34 要賬

獸人之龍澤 34、要賬

34、要賬

龍澤去的是程天行的賭場,就是上次帶薛彤去賭錢的那家,在賭場樓上的酒店,程天行今晚在那裡做交際應酬,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程天行帶了柳莉。

他這兩日憤懣得很,可薛彤又需要照顧,他分不開身。現在,薛彤好一點了,該是討要這筆賬的時候了。

雖然在薛彤面前他是一幅風柔雲輕的表情,可出了門那張俊臉就籠着一層寒氣,眉心微攏,一直不散。一路坐車到賭場,直接走到程天行的專屬貴賓廳,門口的保鏢見到是他,也不阻攔,反而鞠躬致敬:“龍先生好!”

他目不斜視,推了門大步走進去,寬敞典雅的貴賓廳個人圍着圓桌而坐,有三個女人也在其中,桌上酒水菜品已經擺好,男人在寒暄。房間四周筆直地站着好幾個保鏢,身強力壯,有的是程天行的人,有的是其他客人的隨行。

龍澤徑直走到圓桌旁,脣角緊抿,直直盯着對面坐在主位旁邊的柳莉。

看着不請自來面如寒霜的龍澤,程天行顯然意外,雍容圓滑笑道:“沒想到你也來了,正好正好,來,再加個位置。”

他還向其他人介紹道:“這是龍澤,我的朋友。”

有人認出他,“是賭神啊,久仰久仰。”

“我今天不是來吃飯的,”龍澤冷冷道,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旁人,他擡起手指向柳莉,“你,出來。”

柳莉一臉煞白,那天后來在宮夜發生的事她也知道,程天行也只是罵了她兩句。龍澤畢竟是程天行手下的人,有程天行在,他也不能拿她怎樣,但看着現在龍澤那張陰沉的臉,她就怕了,強定了心神道:“有什麼事要說嗎?”

她轉向程天行,拉了拉他的胳膊,“天行,你看澤有點誤會,今天這麼多客人,大家還是坐下來,待會我再向他賠罪。”

其他人視線都在程天行和這位賭神身上轉悠,似乎在期待什麼。一桌子的人都坐着,唯獨龍澤直直地站在桌邊,氣氛好不尷尬,程天行也明白了龍澤的來意,打圓場道:“澤,先坐下,有什麼誤會慢慢說。那天的事我也聽說了,柳莉是怕你的人伺候不好你,才把她帶過去的。”

柳莉也半斂眉目,嬌柔道:“還不是看那天的小姐身子不夠軟,拉展韌帶對她身體有好處,再說身子軟一些你也更滿意不是,澤,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有惡意的。”

程天行瞪着柳莉,“還不是你行事莽撞,去給澤道歉。”

柳莉會意,拿起酒瓶倒了滿滿一杯白酒,站起身舉起杯子,“那我陪酒道歉,是我不懂事,賭神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先乾爲敬。”

龍澤一言不發,冷眼看着她一杯酒下肚。

柳莉用一雙波光流轉的美目期盼地看着他,口吐嬌音,“賭神,還不滿意嗎?”

龍澤仍是目光冷冷,瞟了一下桌面,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隻玻璃酒杯,緩緩拿在手中,然後,他捏碎了它,幾塊碎片像流星般飛了出去,全部襲向了柳莉的臉。

他很有分寸,碎片絲毫沒有傷到旁人,有兩塊碎片擦過柳莉的面頰,拉出又長又深的血痕,還有兩三塊釘在了她的臉上,柳莉發出“啊”的一聲慘叫,還不待任何人作出反應,龍澤已經兩步來到她的身邊,將她一把拽出,扔了出去,像沙包一樣被重重扔在大廳的空地上,肋骨不知斷了幾根。

緊接着,一條椅子的木腿飛了過去,那是龍澤從柳莉的座位上卸下來的,木腿重重的打在了柳莉的小腿上,骨頭碎裂讓柳莉發出無比慘痛的尖叫。

一切發生得那樣快,等到衆人反應過來,柳莉尖利的慘叫聲迴盪在廳中,鬼哭狼嚎一般,她在地上抽搐嚎叫,“啊……痛……我的臉……”

女人的面上全是血,紅紅的一片,慘不忍睹。

龍澤卻是閒庭信步往外走,彷彿這不是他乾的。

整個房間哪裡還有半點娛樂的氣氛,看着如花似玉的女人變成這樣,還是在外人面前丟臉,程天行怒不可遏,騰地站起身吼道:“龍澤,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龍澤停步,轉身看着程天行,冷冷道:“要不是給你面子,我就不會讓她活着!”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薛彤被柳莉那樣折磨,這種程度,已經是看在程天行的份上手下留情。

“你這樣叫給我面子?你也太囂張了!”

“我一向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龍澤的口氣清清淡淡,程天行的怒火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對程天行道:“如果你要治好她,記得不要再讓她出現在我的面前,她動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任何情況下都不要讓我看到,包括媒體上。還有,把我的項鍊還給我。”

龍澤肆無忌憚的態度讓程天行頭頂青煙直冒,旁邊的保鏢已經開始拔槍,動作全都落在龍澤眼中,屋中局勢變得緊張,柳莉還在地上痛苦叫喊,卻沒有人理她。他風輕雲淡地看着程天行,旁邊全身繃緊蓄勢以待的保鏢在他眼中就是爬蟲。

程天行沉着一張臉,吐了一句:“龍澤,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龍澤擡高了下巴看着程天行,眉目間是不屑,“沒有我,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他沒心情在這裡磨蹭,擡步向門口走去,旁邊的保鏢嚴正以待,用餘光請示老闆的意思。

程天行嘴角下沉,卻沒再開口,在桌子下的拳頭握得緊緊,青筋畢露,看着龍澤走出了貴賓廳的大門,屋子裡柳莉鬼哭狼嚎的聲音讓人發毛,程天行吼道:“還愣着幹什麼?把人送醫院!”

外面晚風習習,車流不息,剛纔的事對龍澤沒有絲毫影響,很多事他一向不上心,只要別人不把他惹生氣他都是不在意的,但關乎到薛彤就覺得不痛快,恨不得將柳莉撕成幾大塊。他一向只關注自己想要的,至於旁人旁事,他才懶得理。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戾氣,路過路邊的花店,看到裡面各色的花開得豔麗,買了一束粉色百合,他是記得薛彤喜歡花的,在島上就常常剪下花園的花放在屋中。

抱着百合回到住處,打開房門,看到薛彤抱着抱枕倚在沙發上,他扣上門就問道:“晚飯吃過了嗎?”

薛彤轉頭看着他,竟然還買了花,越來越像戀愛中的男人了,她回道:“剛吃過,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不然就等你一會。”

他將百合遞給她,“送給你的,”

粉色的花瓣上還有小水珠,花蕊吐香,幾個含苞的嬌羞欲語,紫色的精美包裝紙,上面有細細的金色絲線,她捧在手中看,淡淡笑道:“謝謝,我很喜歡。”

“我就知道你喜歡。不過,”他在她旁邊坐下,“不過你不能總是隻說謝謝。”

他潤如羊脂的面龐泛着光澤,秋水長目甚是期盼地看着她。

鮮麗流彩的花束華光淺蕩,粉色是溫馨的夢幻,她漾了心神,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面頰,然後快速離開,低聲道:“這樣行嗎?”

吻很淺,像蜻蜓偶然停留在荷花瓣上,又倏然飛走了,龍澤卻很高興,薄脣一勾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誰又能想到笑得如此溫柔玉潤的男子,半個小時前劃花了一個女人的臉,將人打成重傷!龍澤的溫柔,從來都只對自己喜歡的人。他將她攬在了懷中,低低在她耳畔道:“那以後我每天送你一束好不好?”

薛彤沒說好或是不好,她道:“你吃晚飯了嗎?先叫餐吧,我去把花插起來。”

“好,我先點餐。”龍澤嘴上雖是如是說,卻低下頭啄了一下薛彤的面頰,似不知足,手拂上她的臉,欲把她的臉轉向自己這邊,方便來個深吻。

薛彤頭轉開,站起身,“我去插花了。”

將百合放進花瓶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是着了魔,纔會鬼使神差地主動吻他。這樣的發展不好,真的不好。

這頭龍澤叫的飯菜送上來,讓薛彤坐在他旁邊看他吃飯的時候,那邊程天行臉色鐵青,那麼尷尬的場面他壓着怒火來應對,客人也識趣地相繼告辭,等人都走後他就掀了桌子,跟個火藥桶一樣爆炸了,順便炸平了周圍的人。

莊凌趕來的時候程天行已經回了自己在酒店的專屬房間,面上一層鉛雲,手上一杯伏特加,猛烈灌下,也不看莊凌,恨恨道:“我忍了他很久了!”

“他就這個性子,一向如此,沒什麼世俗觀念。”莊凌溫和相勸。

“他太囂張傲慢了,你說我是他的老闆,還是他是我的老闆?這幾年他要什麼我沒有給他,身份,名利,地位,他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我教會他多少東西,要是沒有我,他在這世上就是個怪物,說不定擺着他的長尾巴早被人抓起來關進籠子裡去了!但他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但是他對程氏集團還有用。他有這個能耐,所以性子倨傲,這事柳小姐也有不對。”

“我倒不在乎一個女人,就是對他不滿。不把我放在眼裡也就算了,現在跟我要的東西越來越多,你清楚他的能耐和性子,我是掌控不了他。再這樣下去,可是不妙得很。”

“我們也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少了他很多事情要麻煩許多。他知道我們很多事情,城西的鐘老和城北的宋氏都是Y市的老勢力,這兩年被我們趕超打壓,對我們不滿得很,樹大招風,稍不注意程氏就容易翻水,馬上雀聖決賽又要開賽了,今年的比賽很重要,這個時候和龍澤鬧翻,不太妥當。”

程天行放下酒杯,倚着沙發靠背,捏了捏額角,“算了,再忍他一段時間。”

半晌,他又問起莊凌,“他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別?還是你去買的吧?”

“是我去買的。”莊凌向他解釋,“按照您的意思每個月都給他送一個,這一個長相還不錯,但也說不上特別漂亮。當時覺得反正都會被扔出來,就撿了一個便宜點的送過去,沒想到還和他相處下來了,龍澤挺喜歡她。”

“別是個搬弄是非利慾薰心的女人。龍澤識事不多,容易被人教唆影響,改天帶過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