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凝看着小荷走的神態自然,而且毫不畏懼,心中不禁的震撼,因爲他深知金剛陣的破身之人是生死一線的,搞不好會送命的。
“王小荷,你真的願爲周環做破身之人?”阮香凝試探的問道王小荷。
小荷不作言語,輕輕的一點頭道:“願意!”
“破身意味着暴血,你的你願意將你全身的血都撒到我身上?”阮香凝再次的問話,顯得有些緊張了。
小荷幸福的一笑道:“環哥,你放心吧,我的血我的人都是你的,你可以任意支配了。”說完話,小荷將自己的手指伸進嘴裡,露出她雪白的牙齒,狠狠的咬了下去,鮮紅的血注滾滾流出:“阮香凝,這就是我的血,環哥,下面我要怎麼做。”
周環依然微閉着眼睛說道:“你將手指指向石像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我們了,記住,困了就閉上眼睛!”
“好!”只見小荷將咬破的手指緩緩的擡起,指尖點向阮香凝。
阮香凝苦笑道:“周環,恭喜你啊,又找到一個可以這樣愛你的人,那我們的感情真的沒了麼?你就真的忍心這樣對付我?”阮香凝這回的哭聲真的悽慘不堪。
周環表情輕鬆的說道:“走吧,去轉世吧,還有更好的因緣等着你呢,我們的孩子也讓他去吧。”周環的話一說完,只見他將手印高高舉起,對向阮香凝的石像,接着用他那十分震撼的聲音說到:“徒弟們,引血淋石!”
小荷手指的血拉出了血道,如大江東流般得速度直奔石像而去,血落石像佈滿全身,當小荷的鮮血將石像腳部的最後一塊空白處沾滿的時候,只聽見周環大喝一聲:“爆!”他將手印狠狠的一推,兩手分開變成雙掌。
只聽見石像應聲而裂,嘩啦啦的碎石塊紛紛滾下,散落一地,冒起滾滾的灰塵。
灰塵慢慢散落,剩下的是周環盤膝而坐,還有周環身後深情脈脈的看着他的阮香凝,此刻的阮香凝沒一點能力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鬼魂,她哭泣着,手裡還抱着個孩子。
“周環,我祝福你們,你就不想看一眼你的孩子麼?”阮香凝的哭聲真的是很悽慘,他懷中的嬰孩也附和着嚎哭着。
周環轉過身,慢慢的睜開眼睛:“孩子,我們的因緣已了,跟着你媽媽投胎去吧,來世好好做人。”
周環的一句話還真的很管用,小嬰孩居然沒有哭聲,很安靜很安靜。
“香凝,看看我們孩子吧,他都同意了,你還有什麼可以逗留的,知道你捨不得這份情,但是畢竟人鬼殊途,我勸你還是早些投胎去。”周環很有道理,而且很嚴肅的說道。
阮香凝的影子越來越虛,她擦了擦眼淚,又是一聲苦笑道:“親愛的,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能投的了胎麼,那些我害死的人,哈哈,我還是滅掉吧!”
“哎,讓我在爲你做一件事吧,從現在起,你要跟着我走,喊你時你就要出來,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事情辦完了,我才能幫你轉世,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周環畢竟是大師級別的人,他總是有辦法疏通鬼神。
王小荷早已經站着昏死過去,讓他站立的不是別的,正是他對周環的那種深切的愛,是他對周環的信任,是他無比的韌性與意志。
周環從地上撿起一小塊石頭,接着在石頭上寫上了一個封子:“香凝帶着孩子進來吧!”阮香凝看着周環手中的石頭,又看了看王小荷,她化作一團非常薄弱的陰氣,抱着孩子鑽進周環手中的石頭當中。
周環仔細的揣好石頭,接着他轉身去處理小荷,用自己的棉布衣服將小荷的傷口統統包紮好:“洪坤,快去開車,去醫院,東子天雄過來幫忙,石炳元留下收拾現場。”
緊接着,周環一把抱起小荷,便向前門跑去,洪坤的車已經停在了門口周環抱着小荷,緊緊的抱着,他輕輕地說着:“小荷,挺住,謝謝你了!”
“哥,等一會,我回去拿錢。”東子突然間想起周環包裹還扔在後院,他飛奔而去。
轉眼的功夫東子回來,將包裹遞給周環,周環說道:“你回去幫石炳元收拾現場,去醫院我跟天雄就夠了。”
“唉,好!”東子看了看小荷,接着回頭進屋,他剛剛回到後院,看到石炳元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東子雙手掐腰,輕視的瞅着石炳元:“哼哼,怎麼樣,不行了吧,還是我哥厲害吧,哈哈哈!”他這一笑,聲音還挺大的。
樓上樓下的鄰居終於忍不住了,四樓有個小夥子伸出頭來衝着東子就喊:“別說話啦!你們拍戲啊,一會兒鬼啊神的!”
“就是就是,讓不讓人睡覺了,吵死人了!”還有一家人也伸出頭來:“東哥,我求你了,你就小聲點吧,我明天還上班兒呢!”
東子擡頭四下一看,他便不高興了:“老子馬上就走了,你在那喊什麼,小心我扁你!”
還別說,東子在他這個小區還真的挺硬實的,一句話,樓上樓下都鴉雀無聲。
石炳元一看東子這樣也實在是拿他沒轍,這一兩天的對東子的瞭解,深知他的爲人,所以也便不與他計較說話了,於是他自己便收拾好了後院,與東子向醫院而去,到了醫院,周環焦急的等待在搶救室的門口,李天雄幫着周環爲小荷辦理了住院手續剛剛上樓便見到東子與石炳元。
石炳元畢竟是年歲較大,在大庭廣衆之下怎麼說也不太好意思叫周環師傅,便非常恭敬的向周環行禮到:“小荷的傷勢如何?”
周環非常平靜的說道:“過去的急救醫術不發達,所以阮香凝才能死,這也是他記恨我的原因,現在急救術的發達小荷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的。”
幾個人焦急的等在搶救室外,時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搶救室的燈滅了,幾個醫護人員從搶救室裡出來,車子上推着仍在昏迷的小荷。
周環十分緊張的上前問道醫生:“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大礙?”
“病人沒什麼大礙,就是失血過多,再加上後腦經過撞擊,可能有輕微腦震盪的,不過休息一陣就好了,你們放心,先讓他住院觀察,身體上基本沒有大礙。”醫生說的很輕鬆,隨即接過周環手裡的住院手續,幾個護士將小荷推進了重病病房進行觀察。
“好,沒事就好。”周環的幾個徒弟紛紛稱道。
周環看着小荷進了重病監護房,接着安排到李天雄與東子在此守候,自己便於石炳元與洪坤出了醫院上了車。
車上,石炳元淡淡的叫到:“周……師傅,我們去哪?”
“石師傅,知道你叫我師傅怎麼說都不太順口,以後你就隨便,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我不會勉強你,這回收你入門也只是個形式,如果你還想回去幹你以前的老本行我周環絕對不會攔着你。”周環很仗義,說的石炳元無地自容。
洪坤開口說道:“我們既然已經拜了周師傅,那以後就這麼叫,我是從來不考慮年齡上的問題,我就認你這個師傅了。”
石炳元趕忙解釋道:“師傅,我不是不願意叫,只是我的店裡還有一些家當,我想帶過來,到你這裡入個股,也算是我與洪坤拜你爲師交的學費吧。
“哈哈哈,師傅只是一個稱呼,隨你們吧,我們現在去老嫗那裡,我要帶着阮香凝挨家挨戶的去賠禮道歉,爭取讓那些家人原諒她,只要是原諒她了她纔有機會轉世投胎。
三個人就這樣嘮着嗑,不知不覺的洪坤將車開到了老嫗的家裡,老嫗家中的燈已經修好了,此刻天都快亮了,屋裡面還點着燈,一點聲音都沒有。
周環正常的敲了敲門,沒有人答應。
“是不是老人家睡得死,再加上歲數大了耳朵應該是有點問題了罷。”洪坤爲周環解釋道。
周環看了看屋子裡的情形,神情突然變得緊張,他回身便開始踹門:“快,幫我把門踢開,老人家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什麼?”洪坤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呢,前幾天我還來過這裡,師傅你不也是見過他的麼?”
“別廢話了,快踢!”三個人一股腦的將鐵門踢開,飛奔進屋子裡,屋子裡依然那麼寧靜,定在屋頭的邊擺着一張供桌,上面是死者的靈位,靈位下襬着一些貢品。
在供桌下邊,老嫗墊着坐墊雙膝盤坐,面部表情非常的祥和,雙目緊閉。在老嫗的手裡捧着一張紙條,紙條上隱隱約約的可以看清楚幾個字:周環,周師傅親啓,別人勿動,小心遭天譴。
周環看到這幾個字,便輕聲的喊道:“老人家,您還在麼?”
老人沒有動靜,一陣風吹動了房門,洪坤猛地回頭看去,那裡什麼都沒有。
“老姐姐,您倒是說個話啊,你這是怎麼了?”石炳元跟着周環向老人輕輕的走去。
周環走到老人跟前,慢慢的伸手放到老人的鼻子上,另一隻手便伸手去拿老人手裡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