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後賜福

1.

青雲衣忽然變成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我們誰也沒有料到,她爲了喚醒南夷王,付出瞭如此代價,還不止如此。

甦醒後的南夷王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青雲衣忽然吐出了一口鮮血,嘴中還喃喃:“你不認得我了?”接着就如柳絮一樣消散了。

他說:“老者,此處爲何地。”初融在我耳邊說。說到老者時,初融的聲音明顯哽咽了。

大地開始震動,我們搖搖晃晃站不住腳跟。

“境破了。”毒特焦灼的聲音。

“福音和着漣呢?”其實問出的那一剎那,我便料到他們糟了不測,難道從這兒走出去的,只有我們三個人嗎?

我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大地還在震動,卻不裂開,毒特和初融都沉默了。

轉眼之間,南夷王不見了,山谷不見了,到處瀰漫的雲煙也不見了。我們站立在一片荒原上,這不是…我遇到亡靈牧師的地方嗎?

一排人影在大地恢復平靜後出現在荒野的盡頭,這回是歸行走在前面,我從很遠就看到他額頭上散發出來的光,像是某種烙印。我想起之前般若禁戒我的話:“苗疆的蠱後要復甦了,一旦爲亡靈牧師所利用,他們的‘賜福’便會升級爲‘蠱後賜福’。到了那時候,他們就成了真正的不老不死。”

剛剛的蟲鳴正是蠱後所發出的,喚醒了所有塵封的能量。

現在向我們走來的,不死不滅的對手,笑得好生燦爛。

逢神耀武揚威地跟在後面,衝我一揚美麗的頭顱:“又見面了。”她漆黑的長裙上有幾處不明顯的紅色,蘆花一樣的裙襬上也有斑斑血跡。

我們的心一緊,不知這血是誰的。我勉強衝她擠了個笑臉。

她朝我們這兒細細打量了幾眼,嘴角掛着戲謔的笑:“喲,只有你們三個人呀!”

“你把着漣和福音怎麼樣了?”毒特的眼神中染上了兇戾的顏色。

“着漣嘛,你們估計連屍骨都見不到了,蒼然平原多得是吃人肉的禿鷲。至於福音…你說的是他嗎?”逢神用一種極是無辜,少女的眼神瞄了他們隊伍後方的方向。

那是福音,沒錯。此時他眼神木訥地站在亡靈牧師身後,穿衣打扮與他們完全一樣,我剛剛甚至沒有注意到他們中間多了一人。

“福音,你…”原來帶走福音的人是亡靈牧師,真正的守境者是青雲衣,按理說,她死了,這層境就破滅了。從前幾層境來看,制幻者的目的根本不在於置我們於死地,而他的失誤,正是亡靈牧師不受他控制。他們,爲了維護神權一心置我們於死地。

“擡上你們脫臼的下巴,你們若是立刻自我了斷,還能留具漂亮的屍體。”逢神依舊那副張揚跋扈的神態。

我倒是習慣了逢神所慣用的語氣,然而驕傲的公主不能,她剛剛默不作聲的時候是在對她們使用讀心術,儘管能量路數不同,人心還是一樣長的。初融輕蔑一笑:“就憑你?剖開你的整個心臟恐怕也只有一團可憐的驕傲,你以爲還是你的七百年前嗎?”

逢神的臉色頓時鐵青:“你…”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看來真是草包啊。

“哼,你的存在才真正侮辱了你那可笑的神靈呢。草包!”

神靈是他們一根絕對不能碰的底線,直接觸怒了逢神,她貝齒一咬,法杖狠狠地頓地,天空頓時瞬息萬變,剎那間開始了一場殺戮。

一見逢神開始有所行動,亡靈牧師迅速站成齊整的隊列,甚至福音也站在了她身後,少女得意一笑,花蕾一樣的脣間吐出幾個字:“天時.洪荒之水!”

漫天蓋地的水涌來,夾雜着泥沙,像千軍萬馬的山洪朝我們蓋過來。

我在腦海中飛速地翻找能抵抗的幻術,隨機心如死灰地看着離我雙眼只有一釐米之距的洪水。

耳邊毒特輕聲一笑:“你怎麼敢在我面前用水呢?”

“凍。”毒特的聲音發出後,時間就像凝固了一樣,洪水在我眼前靜止了,我還沒反應過來,轉眼看到毒特雙臂像個舞者,輕揮一下,“啪啪啪”一陣持續響聲,整片洪水凝固住了,堅如磐石。

我忘了一點,毒特是靈界的儲君,他對水元素的操縱凌駕於除靈王之外的所有人,他的專精水屬性是與般若的水屬性不一樣的,操縱這片洪水,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透過透明的冰塊,那一端的逢神已經呆住了,但歸行的表情怡然。雖然在攻擊的一直是逢神,但似乎真正強大的是歸行,他額上此時微微閃動的印痕,正是蠱後烙印的標誌,蠱後該不會選擇一個弱小的人。

他不會不出手的,任着逢神的性子胡來一通是爲了試探我們的能力,現在他看到了,就要發動他自己的攻擊了。

我都沒有看到,眼前的冰塊爲何會碎開。只看見歸行的嘴角神秘一勾之後,那凍結的山洪炸裂開來,碎成極爲細小的冰屑,我還沒來得及躲閃,手臂上就被撒上了一把。那不只是冰屑,每一顆都被磨出一個極爲銳利的尖角,深深地扎進我的皮肉中,衣袖上頓時浸染了一片溼淋淋的血,轉眼看毒特和初融,也是如此。

歸行居然能如此精準地操縱這些冰,看來上次我能逃脫只是一個詭計,他必須殺了着漣,否則一旦我們匯合,以着漣對信息的捕捉能力,他沒有把握能贏。

但是對水的操縱畢竟是沒人能草果毒特的,在第二批鐵釘一樣的冰屑灑下來之前,毒特反手一揮,所有的冰屑瞬間化作零星的小雨。

“與水相剋的是火,雪色,你用火元素會事半功倍。”初融的話喚回了呆滯的我。

幾團火焰從我掌中衝出,吞噬越來越密集的冰屑,有時遇上大一點的,火焰也被融化的冰水澆滅,我對火元素非常不熟悉,漸漸不支,所幸剩餘的冰不多了。

“你說你做不做孽?凍了冰給自己添麻煩。”是初融抱怨毒特的聲音,還真是挺麻煩的。

總算所有的冰都消失殆盡,此刻腳下的土地已經十分泥濘,猶如剛剛遭遇了一場暴雨。

歸行低頭看了看陷在淤泥裡的腳,不悅地眯着眼睛:“真是多事。”

此刻逢神又漲紅了臉,估計她又要開始罵一些無實際意義的話了,但是沒等她開口,歸行就打斷了她。

“地利.草木皆兵。”歸行的法杖離地高速旋轉。

自然之力的第二層。

腳下的大地開始震動。大地上像是有一把極爲鋒利的刀子,一陣颶風颳過之後,地表的草木不生。

“這是怎麼回事?”初融搖搖晃晃站不住腳,乾脆伏地攀住。她擡頭焦急地問。

“恐怕他要引發一場大地震。”這種元素在我們靈力世界是沒有的,我們沒有對策來應付。

過了挺長時間,大地除了不斷地震動,不斷把附着而生的草木捲走,似乎沒有什麼其他的動靜,難道就只是這樣?這樣傷不到我們呀。

忽然毒特慘白着臉說:“不是,不是地震。”順着他的眼神,不遠處形成了幾股龍捲風,而它的風眼處,正是剛剛那些被捲走的草木。它們正在被揉到一起,形成某種可怕的東西。

“可惡,果真是草木皆兵。”那些草木過了一會居然形成了人形,然後順着風落地,一落地,便成了一個惡魔。他們手中執劍,直接向我們刺過來。

起先,還好對付,只有十幾個人,很快我們就把他們變成了血肉模糊的東西。但是很快,龍捲風造出來的草木兵越來越多,甚至成百上千。我們早就在人堆裡殺紅了眼,誰也不知道裙上沾上的血液是那些草木的還是自己的。

遠處的亡靈牧師靜靜地看着,根本不用動手,我們就陷入了一個困境。

我和毒特背靠背,揮手又砍下了一個草木兵的頭顱:“雪色,別擔心,草木有限,人已經不多了。”

的確,我們的鞋子都陷進了血污中,但他們的數量在慢慢減少。草木是有限的,他們已經無法再製作出更多的草木兵。

不料,就在此時,耳邊響起了再熟悉不過的笛聲。伴隨着笛聲,那些已經被我們殺死的血肉居然騰空而起,又回到了龍捲風的風眼,更多的草木兵從天而降,加入了戰鬥。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福音,他居然,居然幫助亡靈牧師!

“福音已經被亡靈牧師迷惑了,他沒有意識的。”

這樣一批一批降臨的草木兵我們漸漸無法應付,靈力重新生成的速度根本趕不上他們再生的速度。

“福音的笛聲裡,歸行印上了‘蠱後賜福’,草木兵根本死不絕。”

“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嗎?”

忽然,身體裡的靈力一陣劇烈的撞擊。加上本來就在劇烈震動的地表,我沒有站穩,一下子癱倒在地。

“雪色。”毒特和初融的呼喚我聽得真切,卻沒有辦法回答他們。眼前的東西一下子天旋地轉,那些不斷誕生的草木兵想要接近我,卻最終在毒特的攻勢下不斷化作血肉。也有的近身三尺,卻被一種奇怪的力量打回原形。

這是怎麼回事?似乎有無數的元靈圍着我打轉,我無法看清我身邊的東西。“毒特,毒特…”我想呼喚他,卻最終化作仰天長嘯一聲。

我頭上的髮飾被震落下來,瀑布一樣的頭髮瞬間灑落一地。

“這是怎麼回事?”我聽到逢神焦急地問她哥哥。

接着福音的笛聲急切了許多,那些草木兵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樣的長勢從我身邊的土地上屹立起來。

“雪色,你怎麼了。雪色…..”

毒特,毒特。我眼睜睜地看着毒特的手臂上被草木兵的劍劃開了越來越多傷口,血液漸漸地暈染了我的視野。

他想來到我的身邊,然而卻我身邊聚攏的越來越密集的草木兵攔住。

“哥哥,別過去。”是初融帶着哭腔的聲音。

“毒特,毒特,你別過來。”我滿面的淚水卻最終化作更加淒厲的尖叫,直插雲霄。我不能說話,也不能站起來,這是爲什麼?

福音的笛聲越來越急,我聽出了戰馬嘶叫,刀劍相向。

草木兵手中的劍像是得到了靈魂一樣,一劍一劍地指向毒特的心臟,吸食着他的血液。

“哥哥!哥哥!哥哥!”初融的叫聲已經滴出了血。

“不要啊,不要啊!雪色你站起來,福音,停下,我是初融,福音,你快停下。”初融的臉上幾行血液混合着她的淚水蜿蜒而下。

毒特要死了,爲什麼我不能站起來?

“雪色。”他終於站在了我的面前,銀白的戰鎧被一柄劍刺穿,他在笑,撫摸着我的臉。

毒特要死了!這不是真的。

我除了眼淚什麼都表達不出來。

“雪色,你要好好活着。”

他倒下了,倒在我的膝蓋上。流在我衣服上的血液漸漸冰涼,生命氣息漸漸消散。

我的尖叫響徹蒼穹。忽然發生了巨大的變數。

我身體裡的元靈衝了出來,那些久久沉睡的力量接受了狂怒的召喚,破體而出。

我把毒特的屍體抱在懷裡,看着亡靈牧師的方向。風舞得正邪,福音的笛聲停頓了一會兒,又響起。

初融驚恐地看着我。

我衝初融微微一笑:“過來。”她遲遲不敢移動,驚訝於我語氣的平靜。

我身後的元靈已經排出了整齊的隊列,她們與我心靈相通。面前擺放的琴,殺戮呼之欲出。

自從離開霾界她們就沒有出現過,既然現在出現了,就給你們一個修羅地獄,殺我愛人的亡靈牧師。

在福音疑惑並且停止吹笛的那個瞬間,雖然時間很短,但是以初融的靈力足夠找到突破口。她走到了我的身邊,看着我,我回望她,只是笑。

“你沒事吧?雪色?”

我抹了一抹臉上的血,自己當然看不見如何的慘烈:“沒事,至少在他們付出代價之前,我不會有事。”

對付亡靈牧師,必須要有一個完整的陣法。而我的元靈組成的隊列,再也不會有比這更好的陣法了。

來吧!把你們從我身邊奪去的加倍償還。

2.

元靈們開始彈琴,琴音碰撞的時候激起耀眼的火光,所有企圖接近的草木兵都被削得粉身碎骨。

我身體內的靈力瘋狂地輸出,配合元靈的琴聲,亡靈牧師看着我不變的笑,一時不知所措。

福音的笛音戛然而止,我在陣法的包圍下看不清楚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到戰神的樂音停止的時候,福音的聲音似乎恢復了正常,他似乎是難以置信地叫了一個名字:“初融。”

我驚恐地轉身一看,初融不見了。我一揮手,元靈們停止了彈琴,靈力漸漸淡去之後我看到了初融和福音的屍體。又是屍體。

福音胸口插的正是初融的兵刃,而初融,也被歸行的法杖打碎了所有的筋脈。

我終於失去了理智,懷裡的毒特還是靜靜地躺着,一動不動,我甚至想起了不久之前的南夷王。我的毒特也許還要安靜一些。

失去了戰神的樂音,歸行的‘蠱後賜福’就失去了載體,無法再複製出草木兵,只剩下二十個人。

我的元靈面前擺放的琴忽然瘋一樣地再次想起,像是一首催魂曲。空間漸漸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氣罩,一個由至純的靈力構成的空氣罩,遇神殺神,遇佛**。

逢神的恐懼和歸行貌似平靜的眼神我都看在眼裡。

一道光弧划過來,接着我就聽到逢神的一聲慘叫。反噬,她的身體承受了本來要攻擊我的力量。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蟲鳴。

歸行的白袍翻飛,他抱着頭,痛苦地蹲下。逢神忍着痛去抱住他,卻眼睜睜看着他的身體漸漸變成黑色,變成巨蟲的模樣。

蠱後。黑暗戰鬥形態。

變幻結束後,已經變成蟲蠱的歸行嘶叫一聲,掙開逢神的束縛,張開血盆大口,把身後的亡靈牧師一口吞下。原來他還沒有辦法控制蠱後,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歸行擡起觸角就要踩上逢神的身體,我正等待這一幕被至親之人殺害的好戲發生,歸行卻停了下來,他的眼中居然有了眼淚。

然後,他踢開了逢神。

“哥哥。”這聲音跟剛剛初融呼喚毒特如此的相似,自食其果吧!

“哥哥,不要。”

歸行衝向我的陣法,元靈的琴音一下子興奮起來。歸行的身體在靈力的絞殺下,恢復了本來的樣子。

我收起了所有的元靈。

我看着懷裡靜靜沉睡的毒特:“毒特,看到了嗎?他們這樣死在你面前,全部來給你陪葬了,你等我,我了結了逢神,我就來了,等我,馬上就來了。”

我喚出‘誘惑’,所有的幻術似乎在這一場戰鬥中都變得無比的純熟,我一腳從歸行的屍體上踩過去。緩緩地走向逢神。

那個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少女驚恐地步步後退。

“爲什麼,爲什麼我們會輸?”

我衝她猙獰地一笑:“因爲,天時地利不如人和。”然後把誘惑刺向她的心臟,最後把她的恐懼收於眼底。

“毒特,我來了。”

正當我想把手中的劍往脖子上抹時,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

微微,微微,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來。

微微的靈魄已經完成了啓封,接着就是她的誕生。

一陣劇痛迫使我不得不用‘誘惑’支撐身體。我用最後的清醒看着眼前大地中央裂開一道縫隙,中間填充的全是人的血,微微怎麼能出生在這樣的血流成河中

汗水沿着臉頰滴落下來,我握着‘誘惑’的手青筋暴起,微微在我的體內已經完全甦醒,她的靈力好奇地探知着世界,碰撞上我的,本來我們兩人的靈魄待在一個身體內一直相安無事,也許是這些血腥味的刺激,微微變得暴躁起來。

身體像是被撕裂了般,微微在用她的牙齒啃咬着我的身體。

我低頭看了一看毒特,我們的女兒要來了。

一狠心,拔出地上的‘誘惑’,反正早晚都要死的,還是不要受這份痛了。微微,你能生存與否,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我用劍最鋒利的部分剖開了肚子。

我所聽到的,居然不是啼哭,而是一聲清脆的笑聲。

一個嬰孩從我的肚子中爬出來,身上還沾着血污,完全不像一個新生兒,她揮舞着小手拍了幾下,漫天落下粉白的蓮花瓣。

我的傷口居然癒合了。地上的鮮血也被蓮花蓋住,我甚至看到一束光。

她看着我,不說話,只是笑。

“你是我的微微嗎?”她又發出一陣銀鈴一樣的笑聲。

我企圖去摸摸她揮舞的小手。可是這一切都忽然消失了,她的笑臉還留在我的眼眸裡,天地間一下子變得空白,只剩下漫天飛舞的蓮花。

懷裡的毒特不見了,微微不見了,甚至連我自己都不見了。

我死了嗎?我死了嗎?

耳邊響起一陣音樂,這聲音,是新人嫁娶奏的樂呀。

最後連蓮花都消失了,我在一片虛無中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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