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四月

1.

我們站在一片廢墟上,有一個新的幻境正在壓着第三層境重組,我們大概到了萬劫不復之地,每打破一層幻境,便附上犧牲,以及離起點更遙遠的距離!

我忽然開始想念初融,想念映雪,在溫暖城的種種。我的思想漸漸迷離…忽然一陣冷風呼嘯而過,我清醒的瞬間,忽然看到毒特,着漣還有福音都是汗涔涔的樣子。他們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我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忽然意識到了溫暖城這個陣法的詭異,血血守境不成卻活着回到了‘風淵’。按照着漣的感知這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如果說——其實‘侵心蝕骨墮阿鼻’沒有真正破滅。也許它的主幹還在那,時不時地用我們犧牲的戰友來入侵我們的思想,削弱我們的意志,是這樣嗎?

可血血確實回到了‘風之淵源’。那麼現在…‘風之淵源’就已經成爲了第二層境的副境,成了一座空谷。

其他人的臉色此刻是清一色的面如白紙。他們也想到了!我看向此刻相對而言最冷靜的初融,她勉強地扯了扯脣角:“果然還是沒有漏洞啊!本來我想就算我們不能進到最深處,我們至少可以全身而退,現在看來…”

全身而退?本來還有這麼一步計劃?

着漣似乎也沒有想到過全身而退這麼一回事,對於初融的說法,他也表現出了疑惑:“我們如何全身而退?”

初融的表情像是在嘲笑一個無知的孩童,不過她笑的是自己,她想得過於簡單:“我以爲我們既然已經破開了前面地幻境,那麼我們便還是在入口的位置!不過預言是不會有漏洞的!”

怪不得自從第三層境後,每次剛剛進入一層結界,就會有那種窒息的感覺。那是因爲兩層境交疊,第二層境的副境先出來擾亂我們的心智,導致我們在之後一直力不從心。所以當亂魂對我們使用‘換心術’時,我們纔會渾然不覺!

我們的四周,第三層境已經消失殆盡。第四層境的輪廓已經出現了,我們預先進行了幻術抵禦。以防止第二層境的影響過於深入,已經回不去了,我們只有背水一戰!

2.

眼前雲蒸霧繞!遊人如織。這是什麼地方,似乎是凡間?

“賣花啦!賣花啦!姑娘,你要買朵花嗎?”一個梳着童花髻的小姑娘拉住了我,她的籃子裡是滿滿的不知名的花朵,似乎是剛採擷下來的,還新鮮得很,上面滾動着許露水,她該是這個地方的人吧!我感覺不到這裡有半點的靈力流動,五界只有凡間是這樣的!我按照曾經從圖志上看到的關於凡間的習俗,從手上褪下一個血玉鐲子遞給她。小姑娘驚得直揉眼睛,接着連聲道謝,她忙把花籃往我懷裡塞,怕我反悔,打算趕緊離開時,我扯住她!不過作爲一個靈力使用者,我的力勁擰斷了她的整條胳膊,她小臉蒼白接着倒下了。毒特忙上前接過她。我抱歉地看着毒特,毒特示意我不要擔心,他迅速輸出靈力並且灌入女孩的體內。傷勢似乎是好了,可是女孩沒有醒過來。

着漣,福音和初融聚過來,疑惑地問毒特:“爲什麼她沒有醒?”

毒特輕輕一笑:“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把這個小姑娘送回去順便問問她家大人吧!”

看着毒特狡黠的笑容,我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小姑娘啊,你下次有點眼力勁,這種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的還是別惹哦!毒特是怕貿貿然去問其他人這是什麼地方會引起疑心。

毒特抱起了小姑娘,我趁機打量了她一下:大概七八歲的光景,細看她的面容我有點窒息的感覺,那種清麗不該爲凡間所有,尤其在旁邊不斷擁擠過一些凡人,她的清麗更突出了,甚至有點熟悉,我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有一種恐懼涌上來,這種恐懼源於她像一個我熟悉卻想不起來的面容。我忽然很迫切地想見到她的父母。

這時,福音走上前,低低地問:“我們怎麼找到她家?”他的語氣有點不自然,像是深陷在一段回憶裡。我沒等毒特回答他便問:“你是不是覺得她像一個人?”福音驚恐地擡頭看我,然後木訥地點頭,那時我還不知道,我所想之人跟他所想之人並非同一個人,但我卻意識到了事態的詭異。這是一個幻境,一個徹底的幻境。我記得雲蒸曾經說:“幻境就是由你的記憶中抽取片段然後重組,最高深的幻境是不會讓你相信那是個幻境的!”可是即使我已經察覺這是一個幻境,這並不表示它就多麼容易破解,更何況這裡的主要記憶片段顯然不是來自於我。

福音的表情一直都有點不自然,他彆扭地走到毒特面前:“我來抱她,怎麼找到她家?”毒特沒有多問,直接把女孩交給了他。然後說:“氣味!”福音接過那個孩子,默默地重複:“氣味?”毒特接下去解釋:“尋找跟她相同的氣味,最密集的地方就應該是她家了,不然也應該是尋得到線索的地方。”

忽然想起什麼,這層境的主角是誰?

我細細地打量了一下每個人的臉色,只有福音,他的眼神裡——有纏綿。

我輕輕地走到他的身後,他深深地看着他臂彎裡的女孩。我回頭和初融交換了一下眼神,初融迅速地灌入靈力,我在這個瞬間撞了下福音,使他在維持平衡的時候不至於發覺初融入侵的靈力。

我輕輕地說了聲‘對不起’,福音只是把感情專注於他的臂彎方向,甚至來不及對於我的動作做出一絲迴應,彷彿全世界就那麼一小團地方。我向後退到和初融平行的地方,在我們的橫向直線上,有着漣和毒特,福音在我們前面,靜靜地站着,在那條千嬌百媚的湖邊以一種貫穿了千年的姿態靜立,如織的行人甚至沒有一個側目的,也許是因爲這是一條深情的湖,往常慣有這般深情的人,我們也沒有上前換回福音的冥想,這些,初融可以告訴我們的,我們不必去打斷他。

初融收回了剛剛注入的靈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個女孩叫竹芷舞,福音曾經是凡間一個叫姜耘國的國家的神樂師,那是他們國家的最高神職。可是福音爲了他現在懷裡的那個女孩覆滅了整個姜耘國,那是‘戰神的樂音’第一次被奏響,引來了覆滅姜耘國的滔天洪水。”初融閉目把她看到的東西以極爲平靜的聲音述說出來,福音此刻已經陷入了三百年前的回憶中。

我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碎了福音嘴角邊深深的笑意,哪知他忽然轉身,對我們說:“我們走吧!”

我們凝起靈力,一邊尋找氣味最密集的地方,一邊注意着福音的走向,他居然沒有輸出一絲一毫的靈力,可是方向和我們感知到的居然完全一樣,難道他在憑藉自己的記憶?

我轉頭向初融傳達了我的猜想,她輕輕點頭。天啊,難道這真的是由福音的記憶片段組成的幻境嗎?如果完全是這樣,爲什麼我又會對竹芷舞有熟悉的感覺?福音肯定是不會感知到這裡是個幻境的!

福音在一個由籬笆圈起的屋子前停下,院子裡是滿滿的花朵,就是剛剛女孩花籃裡的那種。散發着一種詭異而危險的味道。

福音小心翼翼地推開竹門,那一瞬間,他有些猶豫,可門還是被推開了。

屋裡走出來兩個男人……我瞬間驚呆了!

3.

“是你們!”

我們所有的人都驚呼出聲,甚至包括福音。

是陌白和瑬玥,唯一與溫暖城見到的他們不同的是瑬玥已經不是那麼的讓人男女不辨,他此刻至少能讓人一眼就看出是個男人。他們倆站在一起倒是賞心悅目得很。

陌白看到福音臂彎裡的女孩,連忙從門口跑出來:“小舞,你怎麼了?”接着他轉頭迎上我們驚異的目光:“你們認識我們?小舞怎麼了?”

他難道不記得我們?我試探着輸出些靈力進行感知。沒有靈魄!瑬玥和陌白的身體裡,我都沒有感知到一絲的靈力流動!

我驚呼出聲:“你是陌白嗎?”

陌白繼而驚訝地點頭:“爲什麼你認識我?”

我又難以置信地轉向瑬玥的方向:“瑬玥?”

瑬玥也像陌白一樣,完全不認識我們一樣驚訝地詢問我爲什麼認識他以及那個女孩怎麼了,看他們的焦急程度,似乎是他們的女兒,可他們兩個大男人?我正一肚子疑問,還想問下去的時候。毒特扯扯我的衣袖:“這是幻境!”

我握緊了他的手,正是太容易看出幻境的端倪,也正是最危險所在,制幻者可不會那麼容易讓我們猜中心思。毒特感覺到了我的恐懼,也緊緊地回握我。

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異樣的只有福音,他除了剛看到陌白和瑬玥時那一瞬間的驚訝,馬上就平復了,可能現在什麼都比不上再見到竹芷舞。他把女孩交到他們手裡:“她是叫竹芷舞嗎?她沒事兒,天氣熱,有點中暑,暈過去了,不過已經喝了點藥。”

陌白的眼神依舊是疑惑的,但是當問題太多時,一時也不好解釋,他沒有多問,只是輕輕道了聲謝謝,便把竹芷舞接了過去。然後邀請我們進去坐坐,期間問:“看你們的裝束,是異族人吧!”

毒特點了點頭,又問:“我們從很遠的地方來,在我們那裡,只有縱橫的雪山,與外界長期隔離,我們帶了家鄉特產的雪蓮來這兒做點生意,卻不知這是什麼地方!”

陌白一副原來如此的笑,他以爲我們會知道他們是誰大概也是在送竹芷舞過來的路上一路打聽到的,我們不過就是善良的異族人。他想了想,語氣柔和地說:“這個城市叫臨安,其他的,進屋我細細給你說,你們是雪域的人嗎?那要解釋清楚這個朝代恐怕要費上不少功夫,你們不介意吧?”

求之不得,我們道了聲謝就不客氣地進去了。進屋後,我偷偷地環顧了一下,那麼小的屋子只消一眼就看全了,竟然沒有一個女子的影,難道竹芷舞真的是他們兩個大男人生的不成?幻境可以這麼胡來?

不管是在溫暖城還是在這裡,瑬玥相比陌白總是沉默的那個,他的眼珠一直跟着竹芷舞轉動,那種難以言表的關心還是顯而易見。

福音以治療的名義跟陌白進了裡屋,他甚至很有心地不知從哪變出了個藥箱。

外屋只有我,着漣和初融還有毒特以及瑬玥,我們本想等陌白出來後問他有關於這個地方的事,可瑬玥目送着陌白把竹芷舞放到了牀上,就邀請我們坐下,給我們沏了茶,倒茶的罅隙,他輕輕出聲:“這裡是南宋的都城臨安。”是很輕的語氣可是含有的感情卻是濃烈得很,他甚至像所有大家閨秀一樣輕輕翹着白如青蔥的小指,但就在說南宋都城四個字時整個人都凌厲起來。這倒也不奇怪,原本的雙身侯本來就是雙性人的身份,男亦可,女亦可。

我呢喃着重複了一遍:“南宋?”

這大概是凡間的年代劃分方式吧!那麼這座都城與瑬玥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忽然想起初到時那千嬌百媚的湖,就是它太媚了,甚至沒有死物該有的靜態。

我問瑬玥:“那這附近的那條湖是什麼?”

瑬玥倒茶的動作停滯了下,接着又恢復正常:“那是西子湖,這兒的說書人總愛講一個《雙魚扇墜》的故事,那白娘子就是在那西子湖的斷橋邊遇見的許宣。”不知爲何,瑬玥的眉間有些憤恨,這個傳說我有所耳聞,是凡人自己揣度出來的白蛇與青魚修煉成人形的故事,其實妖本來就是人形,不同的只是大家的屬性罷了,我不禁覺得好笑,真是無知,他們怎麼會想起稱生靈脩煉出的人體爲妖呢?難道瑬玥也這麼無知,這麼一個沒有憑據的故事,他憤恨什麼?

我們之間對於凡間最瞭解的就是着漣,他從小在風淵長大,被灌輸的異界信息最多,他小心翼翼地問:“你可是在恨貴族的奢靡?”這其實完全是着漣的猜測,瑬玥即使在這裡,也肯定不會是沒有地位的人,然而他們卻只住這樣的茅草屋,是不喜奢華嗎?

瑬玥像是找到了知音,他的眼睛閃過了一絲不經意的光芒,這草莽之間是沒有理解的人的,他沒有想到來自雪域的人居然會了解他,他當然不會知道這只是猜測,語氣熱情起來,卻是更加憤恨:“歷朝歷代從來只在中原建都,也許你們常年生活在雪域,與世隔絕,對這個並不瞭解,可是你也看出來了,統治者哪裡有逃命的味道,全然不顧淮北的失地,花天酒地,不思進取,這西子湖畔還是年年歲歲遊人如織。”

我不禁感到頭疼,真的不該坐下來聽他慢慢講的,他說的這些對我們一點用都沒有,甚至給我真的身處凡間的庸俗感,有那麼一個瞬間,我怕是我幾乎忘了如何使用靈力。我們只是需要知道竹芷舞的事情,而不是這凡間的爭端吧!

又是一個極其高明的陣法——用極其複雜的構成左右我們的思想,我們甚至還需要糾纏於他們的子民是否該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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