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書記,我是丁長生,您有什麼指示?”丁長生畢恭畢敬的問道。
雖然自己不欠朱明水什麼,但是因爲朱明水和秦家的關係,自己還是有點不大願意接近朱明水,這也是丁長生離開省城前沒有到朱明水那裡告別的原因,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朱明水這樣的大領導是不會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沒想到自己越是躲着,朱明水倒越是不放過自己了。
朱明水到中南省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PX項目,而自己在湖州也一直參與這個項目,既然離開了湖州,丁長生就不想再回去參合這事,所以一看到是朱明水的號碼,丁長生的心裡就一哆嗦,生怕朱明水要將自己生拉硬拽的弄回湖州,那自己就麻煩了。
“你這小子,走時也不到我這裡來一趟,怎麼着,是不是要我到白山去找你一趟啊?”朱明水淡淡的說道。
聽話聽音,丁長生聽到朱明水這麼說,心裡放鬆了不少,聽朱明水的語氣裡並沒有多少怪罪的意思,只要不是咄咄逼人,就好應付。
“哎呦,朱書記,您要是來白山視察,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啊,對了,我這剛來白山,真是人生地不熟啊,您要是來給我扎扎場子,我八輩祖宗都感謝你您”。丁長生和朱明水不止一次的交往,多少知道一點朱明水的脾氣,只要不是大問題,基於秦墨的原因,不會給自己下不來臺。
“算了,這事以後再說吧,秦墨剛剛從我這裡走了,我看這丫頭情緒很低落,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朱明水問道。
丁長生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朱明水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了,原來是爲了秦墨,但是該說的話自己在京城已經和秦墨以及秦振邦說完了,再說還是那些話,看這情況,秦墨好像並沒有把自己和她的事都告訴朱明水,朱明水好像並不知道這些事似得。
“我們倆,其實……”
“長生,秦墨這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雖然有點公主脾氣,但是是一個好孩子,你可不要辜負她呀,她父親的病很嚴重了,我看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多和她聯繫一下,不管怎麼樣,這對你沒壞處吧”。朱明水的語氣嚴肅了很多。
朱明水都這麼說了,自己還能說什麼,難道這個時候再把自己和秦墨的問題挑開,這樣就顯得自己不近人情了,朱明水會怎麼看自己,所以丁長生忍了忍還是沒把問題挑明瞭說。
“行,我知道了,秦墨這次回來,是不是PX項目有眉目了?”丁長生問道。
“嗯,近期將會重新啓動這個項目,爲了這個項目,很多人都費盡心思,耽擱不起了,湖州現在也需要這個項目,對於湖州的基礎工業是有很大助力的”。朱明水說道。
丁長生聽朱明水這麼說,心裡一動,難道省裡的人事問題已經有眉目了?官場中人,對人事問題永遠都是最敏感的,朱明水雖然說的輕鬆,但是語氣裡卻一點都不輕鬆。
“嗯,朱書記,您說的是,對了,這次省裡沒障礙了吧,對這個項目,我也是有很大的遺憾,投資上百億的項目,要是我在湖州的話,這……”
“怎麼,你現在又想回去了?”朱明水沒等丁長生說完,笑笑問道。
丁長生一聽朱明水這麼問,恨不得當時就給自己一個大嘴巴,自己多這個嘴幹麼,萬一朱明水借勢下坡,自己該怎麼辦?
“呃,只要朱書記您需要,我這邊隨時準備着”。丁長生將球拋給了朱明水。
“算了吧,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懂,好好照顧秦墨,沒事多關心一下她,省裡倒是沒什麼障礙了,梁書記是支持這個項目的,新來的林省長也已經表態支持這個項目,我現在擔心的是湖州本地的老百姓怎麼看待這個項目,你現在不在湖州了,我心裡沒底啊,不知道司南下能不能把這個項目貫徹下去”。朱明水嘆了一口氣說道。
“林,林省長?朱書記,哪個林省長?”丁長生沒聽到朱明水接下來說的是什麼,但是樑文祥已經成了梁書記,這倒是在丁長生的預料中,這位林省長來自哪裡,丁長生倒是沒聽說,他現在的腦子如同炸雷一般,猛然間想起宇文家的閆培功說過,中北省的常務副省長林一道很可能謀劃着離開中北省,這樣想來,如果真的是林一道,那宇文家在湖州的投資就很可能會危險了。
“算了,這些事都還沒公佈,你就不要知道了,到時會知道的,我還有個會,先這樣吧”。朱明水適時的扎住了自己的嘴,但是足夠多的信息已然是爲丁長生所掌握。
放下電話,丁長生莫名的緊張起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奶奶的,宇文家的投資纔剛剛轉移出中北省,林一道居然能循着足跡一路跟來,這是狗鼻子嗎?
其實丁長生早應該想到,只要是在國內,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雖然有勢力範圍劃分之說,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都是可以交換的,林一道從中北省調到中南省,這裡面有什麼交易,誰能說得清?
丁長生調一個劉振東到白山,都得通過唐炳坤點頭,人家跨省區調動,都這麼輕而易舉,而且還是步步高昇,這不得不讓人感嘆,投胎絕對是個技術活。
丁長生拿起電話想打電話,但是卻不知道這個電話該打給誰?打給宇文靈芝,明顯不合適,同時,他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林一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察覺到了什麼?
如果林家真的察覺到了宇文家的錢像是老鼠搬家一般到了中南省的湖州,這才接踵而至,這就意味着自己可能也進入了人家的法眼,那樣一來,自己處處就得小心了,自己的一切都可能被監視,以林家的勢力,做到這一點輕而易舉。
想到這裡,丁長生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宇文靈芝和祁竹韻都還在湖州,這是一個很麻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