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事還真得您出面不可,我的人被省紀委的人給扣了,現在正在湖州呢,這個人對我很重要,跟我時間不短了,我的很多事他都知道,我擔心省紀委的人目標不是我,而是您”。羅東秋說道。
“你說什麼胡話呢,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到底惹什麼事了?”羅明江臉色一變,皺眉問道。
“我們家的一些事,不適於我出面的,都是跟着我幫我辦的,現在省紀委的人扣住了他,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羅明江可恨老頭子後知後覺,自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還這麼糊塗。
“東秋,你和我說,到底有多大的事,要是一般的事,你也不至於緊張成這個樣子吧?”羅明江說道。
“嗯,在省城和湖州因爲拿地的問題,他替我處理過不少事,說實話,這些都是違法的,還有就是湖州有個富商,想擠出點東西來,也是耿長文辦的,但是這事都是我讓耿長文去做的,所以,我擔心他一旦落到省紀委的人手裡,這事就沒那麼簡單了,而最後的目標肯定是打擊您哪”。羅東秋繼續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羅明江沉吟片刻,說道。
羅東秋無奈,只能是出了家門,他這個時候肯定是沒心思睡覺了,他不知道老爺子能不能攔下這件事,如果攔不下,那自己在國內肯定是沒辦法呆了,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死無對證,可是耿長文,目前來看應該還活着,想到這裡,羅東秋又給蔣海洋打了個電話。
“情況怎麼樣?”羅東秋急促的問道。
“很不樂觀,醫院圍得水泄不通,林志生的人也不進不去,但是吳友德也被攔下來了,聽說是被丁長生攔下的,這個傢伙終於是擋了我們的大道了,羅少,你想怎麼辦?”蔣海洋問道。
“我已經知道了,吳友德那邊不順利,家屬見了耿長文了,可是耿長文依然是昏迷的,要是死了就好了,就這麼半死不活的讓人擔心啊”。羅東秋不無恨意的說道。
“目前看來是沒有這種可能了,林志生那老東西也不敢過問這事了,生怕被牽扯上”。蔣海洋說道。
“你在湖州等我吧,我這就去湖州找你”。羅東秋出了省委家屬院的門,小聲說道。
這一夜,在羅東秋走後,羅明江就沒再睡着,反覆想了一夜,自己到了這個地步,按說該知足了,家業也夠大了,據他所知,羅東秋這些年在自己的地盤上劃拉的錢夠吃幾輩子了,也該想想自己的退路了。
本來他是可以給李鐵剛打個電話的,也就是打個招呼的問題,讓李鐵剛放過耿長文,這也是可能的,雖然李鐵剛很可能會懷疑自己,但是卻不至於抗命不遵,可是那樣一來,自己就再也沒有退路了,而且就這件事,李鐵剛可能會聽自己的,但是卻可能儘快的彙報給上面,到時候自己屁股後面的尾巴可就由無形變成有形的了,還不是被人一抓一個準。
“東秋,我想了,你不要在國內呆了,儘快出國吧,你不是都已經辦好護照了嗎,國籍都不是中國國籍了,你還在國內混個什麼勁,趁着沒人拿住你的把柄,迅速給我消失”。在天亮時,羅明江給自己兒子打了個電話說道。
“可是,爸爸,國內很多資產都沒處理完呢?”羅東秋接到羅明江的電話,正在和蔣海洋商議怎麼將耿長文的風險降低到最低呢,沒想到父親來了這麼一出。
“你先走,那些東西可以委託他人做嘛,你要是不走,我怕來不及”。羅明江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走的”。羅東秋無奈的說道。
蔣海洋心裡一驚,看着失魂落魄的羅東秋,已經猜到了八成,看來羅明江是不願意插手自己兒子的事了,其實上一次罷免司南下時的書記辦公會上,羅明江就有一種無力迴天的感覺,這一次,這種感覺再次來臨,讓他感覺到很累。
“老爺子怎麼說?”蔣海洋明知故問道。
“海洋,看來我們爲之奮鬥的世界要改變一下了,我父親說這次他可能攔不住這事了,要我走,怎麼辦?要不然我先走,你留在國內幫我處理一下生意上的事,耿長文不知道你的事,你沒有危險”。羅東秋說道。
蔣海洋禁不住開口要罵娘了,我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怕耿長文咬出來,我也怕啊,雖然我和耿長文沒多少交集,但是你的很多事我也參與過,再說了,耿長文到底知道多少,他們逮不到你,會不會把你的事都按在我身上,這都是未知數,我在國內沒危險,羅少啊羅少,你這是用腳後跟想出來的辦法嗎?
“羅少,絕對不行,你走了我也害怕,不如這樣吧,我們都委託其他人,我和你一起走,到了國外也有人陪你喝酒聊天嘛”。蔣海洋斷然拒絕了羅東秋的委託。
天亮了,麻醉藥的麻醉勁也過去了,耿長文終於醒了過來,看到的是丁長生就坐在牀前不遠的地方。
“你怎麼在這裡?”耿長文聲音低微的問道。
“我要是不在這裡,你早就見閻王了,不要緊,腸子被打斷了,那女的沒跑,逮住了,你感覺怎麼樣?”丁長生挪過椅子,坐在他的牀前,問道。
“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你我都是幹這一行的,所以其他的客氣話就不要說了,你到底想怎樣吧?”耿長文虛弱的回答道。
“很簡單,我想知道關於羅東秋和蔣海洋的一些事,能告訴我嗎?對了,你老婆來看過你,看樣子是有人想託她給你帶個話之類的,但是被我阻止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再來,我告訴她,如果想要你活着,就走的遠遠的,過個一年半載的再回來”。丁長生笑笑說道。
耿長文顯然很憤怒,但是憤怒的情緒有傳染到了身體,身體一緊張,傷口處疼得厲害,不由得呲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