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閆培功的擔心丁長生完全可以理解,現在已經綁在了宇文家這條船上了,是揚帆遠行還是就地沉沒都由不得他了,所以只能是一條道走到黑,只是人的擔心誰也不能避免。
“只是,要想把這件事做的圓滿,我看除了祁鳳竹翻案沒有別的好辦法,只是就像是你說的那樣,這個案子過去了那麼多年,要想翻過來可不是一句話的事,而且林家絕不會袖手旁觀的,我看,單憑你我的力量怕是沒這個本事,還得尋找其他的外援”。丁長生沉吟道。
“其他的外援?”閆培功不明白丁長生什麼意思。
“行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就行了,你只要把湖州的事處理好就行了,另外我會盡快把她們轉移了”。丁長生笑笑說道。
丁長生明白,現在閆培功最怕的就是宇文靈芝母女被抓住,這樣一來,祁鳳竹可就沒有任何的依仗了,事實上,即便是現在把宇文靈芝母女抓住,海外的那些錢一樣是回不來了,當然了,這是在宇文靈芝下了居心的情況下,如果林家以祁竹韻要挾祁鳳竹或者是宇文靈芝,難保她們不會把丁長生扯進來。
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這是道家的核心思想,那麼將這一道理運用到官場中,同樣也是一樣的,你再狂,總有一個人能治得了你,這就是丁長生的官場哲學。
中國的政壇有林家這一樣一個家族,但是卻不可能只有這一個家族,而且政治世家之間的關係也不是永遠那麼融洽,所以,丁長生想到,既然從下面不可能撼動林家半分,那麼這件事還需要從上層着手,他覺得,自己是應該去一趟湖州了。
他向唐炳坤請假說去湖州一趟,以前在湖州認識不少大企業家,看看他們是不是認識其他人,想着往白山招商引資,這樣的請假理由讓唐炳坤愉快的就批了假。
丁長生又和陳敬山打了招呼,說要去湖州一趟,如果有急事可以打電話,原本都計劃好了的,但是臨走之前卻被文若蘭堵在了辦公室裡。
“丁書記,你這是要出去?”
“是啊,我去湖州一趟,有事?”
“你不是讓我給你約組織部長嗎?在辦公室等着呢,你什麼時候見?”文若蘭問道。
“嗯,瞧我這腦子,讓他過來吧,我這就見見,其他事等我回來再說”。丁長生只得是放下包,在辦公室裡等着白山區組織部長。
過了一會,一個非常乾瘦的老頭走進了丁長生的辦公室,如果文若蘭不介紹這是白山區組織部長,丁長生絕不會想到眼前這人還是個幹部,穿着很樸素,而且居然穿的是布鞋,這讓丁長生感到很疑惑,他這是在標榜自己清廉嗎?
“坐吧,你就是歐興青部長,怎麼,身體不好嗎?”丁長生看着一臉病懨懨的歐興青,問道。
“老毛病了,不耽誤工作,丁書記有什麼指示?”歐興青問道。
“看你這樣子,我哪敢指揮你啊,真的沒事?文主任,沒事嗎?”丁長生指了指這位歐部長問道。
文若蘭搖搖頭,沒說什麼。
“那好,那個,歐部長,我近期要看一下全區的幹部情況,副科級以上所有的幹部情況,都給我弄出來,我回來後要看,沒問題吧?”丁長生問道。
“沒問題,丁書記,您放心,我會很快整理出來的”。歐興青咳嗽了幾聲,然後告辭出去了,這讓丁長生很是鬱悶,怎麼白山區的組織部長是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人?
“文主任,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怎麼看着像是大病初癒啊?”
“唉,什麼大病初癒啊,根本就沒有好的可能了,這不,我昨天去醫院找的他,說是區委書記想見見他,這就從醫院出來了,真是病來如山倒啊,兩個月前還好好的呢,到醫院檢查時,醫生說了,肺癌晚期,這個病很不容易提前發現,一發現就是晚期,我看,老歐活不了多久了”。文若蘭小聲說道。
“咳,這不是胡鬧嗎,趕緊送醫院,還真想來個在崗位上殉職啊,真是胡鬧,這事趕緊辦,組織部的工作先有副部長代理”。丁長生皺眉說道,吩咐文若蘭趕緊去辦這事。
歐興青的病情其實很多人早就知道了,尤其是他們白山區組織部內部,他們都明白歐興青活不了多久,甚至以後還能不能活着回到崗位都難說,沒想到的是,歐興青今天居然回來了,這讓很多人都很吃驚。
而那些早就上串下跳準備接班的人更是很失望,沒想到歐興青還能站起來,還能到辦公室來,一時間,組織部就炸了鍋了。
這些事情不是丁長生關心的,他真正關心的還是湖州的問題,所以處理完這事,立馬就開車去了湖州,這一次去湖州沒有告訴任何人,就他一個人,完全屬於是輕車簡從。
而到了湖州後,丁長生也沒有先和其他人聯繫,而是直接去了湖天一色度假村,不知道秦墨是不是還住在這裡,沒想到的是,沒等到秦墨,反而是被徐嬌嬌嬌看見了,爲了避免這女孩大呼小叫的,丁長生趕緊先進了他們原來租住的別墅。
“哎呦,這是準備當新房嗎?裝修風格大變樣啊?”一進門,丁長生就有點傻眼了,以前清一色的裝修全都不見了,換之的都是小清新的裝修,一看就是女孩子喜歡的,不過讓丁長生很奇怪的是,這裡是度假村的別墅,怎麼隨便改風格了呢?
“怎麼樣,還行吧?”徐嬌嬌得意的說道,“不過還沒徹底裝修完,裝修工人剛走,你這是來驗收的嗎?”
徐嬌嬌從丁長生身後抱住他,將自己的全身都伏在了他的身上,丁長生能感覺到來自身後的熱量,這些日子在白山一直都處於半禁慾狀態,雖然可以隨時去傅品千那裡,但是小心點好,所以去的時候反倒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