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這件事還需要再考慮嗎?這都是爲了你好,最多幹上幾年,你就可以再次放出去,到那個時候,就不會是一個區的區長之類的了,再說了,中南省這幾年就不會發生什麼變化嗎?朱書記是不是還要再進一步,這都是變數,所以,你這個時候去省裡給朱書記當秘書,那是最合適的選擇。”秦墨再一次的緊緊握住丁長生的手,說道。
“我明白你是爲我好,但是,一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秘書了,我怕我不習慣,那樣的話,要是耽誤了朱書記的工作,就不好了,再說了,我好歹也是做過區長的人,再去省裡給領導當秘書,你覺得合適嗎?”
“長生,你多慮了,讓你去當秘書,可不是伺候人的那種秘書,你去了,肯定是要掛省委辦公廳副主任的,你說的那些活自然是不會讓你乾的,你是幫助朱書記打開局面,而不是去伺候他的飲食起居,那些都有生活秘書忙,用不着你”。秦墨再一次說道。
聽到秦墨這麼說,丁長生不禁苦笑,自己這個區長被人擼了,現在倒好,居然還升官了,這不是明擺着向有些人示威嗎?開始的時候,丁長生並不怎麼看得起漢唐置業,但是經過這麼多人的一再說辭,讓丁長生對這個漢唐置業倒是心存忌憚了。
自己可以按照秦墨的安排去給朱明水當秘書,不管什麼樣的秘書都好,但是事實上呢,自己很可能成爲秦家陣營射出去的子彈,而且秦振邦雖然對自己很好,不惜將自己的閨女嫁給自己,可是這不代表自己就要明知道是火海還得往裡鑽。
都說天家無親情,雖然丁長生不知道秦振邦這麼安排到底真的是對自己的保護還是有其他的目的,但是丁長生向來都是想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不想受任何人的擺佈,無論是漢唐置業,還是秦家,要想拿他當做一個較量的籌碼,他都不可能讓他們如願,這也是丁長生果斷退出湖州,遠離這個是非窩的原因所在。
丁長生已經給石愛國打過電話,其實不打電話石愛國也是知道的,他的消息來源是省長樑文祥,樑文祥對丁長生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是很意外的是這一次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要丁長生,石愛國當然知道這是因爲丁長生得罪的是漢唐置業的後臺,所以連樑文祥都謹慎了起來。
當時石愛國沒說什麼,只是說知道了,讓丁長生先休息幾天再說。
省常委會在省委大樓的小會議室裡召開了,開會之前,石愛國見來人還不是很多,而正好省委組織部長印千華坐在自己的對面,不由得說道:“印部長,能不能給我調個人來?”
“石部長想要哪裡的人?”印千華笑笑問道,其實他心知肚明,湖州發生的事,仲華在第一時間就告知了他,也告知了他丁長生目前的情況,雖然丁長生沒有要求,但是仲華還是想委託印千華給他謀個位置,最好是那種不顯山不露水的職位,先蟄伏一陣子,然後過了這段風聲再說。
“還能有誰,丁長生,我原來的秘書,在湖州混不下去了,央求我想到我身邊來工作,幫我調一下?”
這個時候省紀委書記李鐵剛進來了,而且是坐在了石愛國身邊,石愛國打過招呼,繼續和印千華談論丁長生的調動問題,石愛國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把的丁長生安排在*部辦公室,先掛個副主任之類的就可以,丁長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用的很是順手,既然丁長生張嘴了,石愛國就得好好安排他,因爲丁長生在他的心裡和他兒子差不多。
開始的時候,李鐵剛沒注意,但是後來卻聽進去了。
“沒有別的位置嗎?丁長生那孩子我打過不止一次交道,很有能力,到*部辦公室給你端茶倒水,合適嗎?不會埋沒人才吧?”印千華開玩笑道。
“咳,現在能給他找個地方就不錯了……”石愛國搖頭苦笑道。
“等會,你們倆說的誰啊?是不是湖州那個叫丁長生的小夥子?我記得好像是湖州公安局的副局長是吧,把整頓公安局作風乾出名堂那個?”李鐵剛知道丁長生是因爲湖州的公安整頓在全省是出了名的,作爲紀委書記,他很是關注這樣的事,無論是表面工程也好還是真抓實幹也罷,他對這些事很敏感,畢竟黨員的紀律和作風整頓也是他這個紀委書記的職責。
“李書記也知道他,現在早不是局長了,前段時間擔任了新湖區的區長,但是幹了沒多久就被拿下了”。石愛國笑笑說道。
“怎麼了?腐敗了?”李鐵剛一皺眉,問道。
“其實也沒多大事……”印千華看看門口,還沒來其他人,也知道這個李鐵剛是中南省獨一份的耿直,所以也就把丁長生和漢唐置業的事說了一下,聽得李鐵剛直皺眉頭。
“這麼說,這小子還是挺有血性的,知道老百姓的錢不能糟踐,石部長,老印說的沒錯,這樣的人才窩到你*部可惜了,你要是願意割愛,這個人我要了”。李鐵剛嚴肅的看着石愛國,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李書記,不帶你這麼截胡的,我這還沒談妥呢,你這算哪門子事啊?”石愛國苦笑道,雖然表面上是這樣的表情,但是內心裡卻高興壞了。
丁長生的本事他知道,要是能到省紀委跟着李鐵剛乾,日後的前程肯定是比跟着自己幹好的多,而且雖然李鐵剛在中南省無門無派,可是上面一直很信任他,他在中南省也是一個另類,誰的帳都不買,誰的圈子都不入,一直都是很正的一個人,跟着這樣的人幹一段時間,對丁長生這個亦正亦邪的人來說也是好事,好好校驗一下自己的成色,而且對他以後仕途也是一個警醒,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對他來說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