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演武場內炸開了鍋,吳塵還是瀟灑的離去了,留下了一個自以爲很是瀟灑的背影。
其實剛走到門口的吳塵,又強行嚥下去了一口,涌上喉嚨的猩甜血液,天才劍修的名頭,可不只是浪得虛名。
躺在演武臺上的冷凌霄,沒一會,就用着左手,孱弱的扶着自己的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低着頭,也不說話,慢慢的在演武臺上找到了自己的斷劍,也不說話,一把拿起了自己的斷劍,也朝着演武場的出口處走去。
演武場內一片寂靜,只有冷凌霄虛弱的拖着鞋子的“沙沙聲!”
不管是誰,總要是紀曆過失敗的,只不過看看誰先走出來罷了。
這樣的失敗,冷凌霄一共經歷了兩次,第一次是他滿懷希望的告訴,一向疼愛自己的爺爺,自己有着修劍的天賦,想要爺爺送自己去那傳言中,滿是大劍修的“隱劍門”,那是第一次,從小到大都一直疼愛自己的爺爺,硬生生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結實的一巴掌,當冷凌霄捂着自己,已經紅腫的臉,溼潤着雙眸問向眼前,冷家的實權家主,自己的親爺爺:“爲什麼?”的時候。
冷凌霄的爺爺,冷家的定海神針,冷寂,用着正聲、嚴厲的語氣,告訴冷凌霄:你今天給我記住了,我們冷家,世世代代都與隱劍門不共戴天,今天的話以後不要在讓我聽到。
說完便揹着雙手,“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好不容易纔鼓足勇氣找自己的孫子。
了凌霄第一次在自己一向和善的爺爺身上,感受到了憤怒的情緒,還有那提及隱劍門時的,一抹不易察覺的屈辱恐懼感,當然了,當時年幼的冷凌霄當然不會清楚。
本以爲從此沉寂的冷凌霄,誰都沒有想到,反而更加堅定了修劍的決心,沒人指導,就自己成天翻閱古典秘籍,到最後竟然還讓他創出了不小的名頭。
至於第二次便是剛纔和吳塵的比試,自以爲自己苦練的劍術,已經夠向,隱劍門門主的關門弟子鍾無期挑戰,即是向自己驗證一下苦練多年的劍法,也是向自己的爺爺表明,自己就算不去隱劍門修煉,那你的孫子也不比隱劍門的傳人弟子,差多少。
可沒想到自己就怎麼敗了,敗在了一個,自己以爲隨隨便便就能打敗的,從來就沒有聽過名字的新生修士手中,就連自己引以爲傲的劍,都被對方所斬斷,敗的是如此之徹底,現在別說跟鍾無期切磋劍術了,自己連參加決賽的最後一場的資格,都徹底輸掉了,還談什麼證明?怎麼證明自己。
冷凌霄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問着自己,自己是真的錯了嗎?難不成自己就真的不適合修劍,自己如此努力的意義又在哪裡?
渾渾噩噩,不知前路。
當然了,吳塵壓根就沒有去想過冷凌霄的感受,此時此刻的吳塵,正和着剛剛回寢室的錢多一起,在天道府最大的修士酒樓“天道樓”裡,一個碩大的包間裡大吃大喝,好不快活。
錢多鄙夷的看着兩隻手正緊緊捧着着一條,不知是何種玄獸燒就製成的,蜜汁獸腿,一陣陣“嘎吱嘎吱”的咀嚼聲,不斷從喉嚨裡傳出,嘴角還在不斷的滴落一些醬汁滷液,的吳塵,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真是餓死鬼託生的啊!
不過神識強大的吳塵如何會聽不到,儘管手嘴合作,還在不停的大快朵頤,可是閒着的左腳一點也不耽誤,朝着錢多的屁股毫不客氣的就是一腳。
“哐當!”一聲就緊張又是“哎呦!”傳來,錢多指着吳塵吼道:“吳塵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少爺我好心好意的帶你來補一補,你居然,還欺負少爺我。”
吳塵頭也沒擡嘴裡模糊不清的說道:“所以只是小小的獎勵你一腳而已,要是平時,哼!”
錢多抓着矮小木凳,慢慢的撐着起來:“哼!”你一聲,又給了吳塵一個白眼。
啃完了骨頭上的最後一條肉絲,吳塵吮吸了滿是油膩的手指,滿意的拍着,吃撐後的渾圓肚皮,連打了幾個飽嗝。
還別說,錢多這個傢伙還是比較靠普的,吳塵吃完不知名玄獸大腿後,也是感覺到了,渾身又着一股股暖流涌動,早上比試後的肉體疲勞感,也是不斷的在一點點的恢復,只怕是價格不菲。
吳塵拿着一根小木棒,一邊剃着牙,一邊笑嘻嘻的朝着錢多調侃道:“你小子,也不知道多叫幾條這個獸腿,就這一條還不夠我塞塞牙縫,真是越來越小氣了啊!”
錢多用着殺人的目光看着吳塵,嚷嚷道:“你......你知不知道這可是六階玄牛的後健子腿,有多稀有?就這一條可是花光了我全部積蓄,不給我吃一口就算了,你居然還不滿足?”
吳塵撇了撇嘴,輕佻的說道:“好了好了!知道了,擱在以前的我,這六階玄獸的腿我看都不帶看一眼,別說吃了,對了你這幾天可都跑哪裡去了,成天的不見人影。”
錢多聽着吳塵的話,又是一陣鄙夷的目光看了過來,彷彿在看着鄉下的土財主,進了城向着城裡的富翁大吹牛皮似的。
不過錢多又想起什麼似的,轉而沮喪着臉對着吳塵說道:“唉!別提了,你知道我這幾天幹嘛去了嗎?”
“幹嘛去了?吳塵也是好奇的看着錢多。
“我爹,帶着我相親去了。”
錢多的話真是語不出,不驚死人。
“噗!”的一聲,吳塵沒忍住,把還沒嚥下去的茶水,盡數噴在了錢多的臉上。
倒黴的小胖子錢多,一邊用手擦拭臉上的茶水一邊朝着吳塵吼道:“吳塵!我要殺了你啊!”
吳塵訕訕的笑着,催促着說道:“這不是沒忍住嗎!你繼續說,繼續說。”
錢多“哼!”了一聲,也沒有追究,對着吳塵又繼續說道:“我沒辦法,也只能聽我老子的,見了幾家,家世倒是沒得挑,可那些個長相啊!我可是不敢恭維。”
吳塵笑着問道:“你不是還小嗎?你家老子這麼就這麼想把你扔出去?”
錢多苦這個臉回道:“只是兩家定下來而已,又不是馬上娶親,唉!你不知道,我們錢家是這幾年新晉家族,在天道府里根基並不深,隨着我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我爹急需一個親家盟友,鞏固我們錢家的地位。”
吳塵不解的問道:“這不是挺好的事嗎?你幹嘛哭喪着臉。”
錢多的眉頭皺的更狠了,苦這個臉對着吳塵說道:“你不知道,就在前天,我爹帶着我見了個谷家的姑娘,好傢伙,我本來就夠胖了,可那個姑娘差不多有我兩個胖了,嚇的我當場就逃了,可我爹回到家卻告訴我,對方看上我了,還說什麼非我不嫁,起先我還沒當回事,可是接連兩天,她都找到我家來了,我爹竟然還很樂意,沒辦法,嚇的我趕緊躲到學院來了,老大,你可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啊!”
吳塵也是聽呆了,見過坑爹的,沒想到,這還有個坑兒的。
不過你這感情上的事,我也沒法插手啊。
完全沒有爲兄弟兩肋插刀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