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木桶裡的吳塵在深思,站在洞口的麻衣老人也在思索,二人不說話,石洞裡亦是一片寂靜,就連木材燃燒的“滋啦”聲,都弱了下來。
“不太平?難不成是中州的大門派又要強行進入玄湖。”突然擡起頭的吳塵,疑惑的朝着麻衣老人問道。
“他們?小子你就不奇怪,爲何有玄湖這麼好的地方,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所謂大派卻沒有主動搶奪?”麻衣老人沒有回答吳塵的話,反而笑着向吳塵道。
可還沒有等到吳塵回答,麻衣老人又說道:“嘿嘿!當然了,除了有老夫這個絕世強者威懾着他們,可更多的是,每次玄湖開啓,六成的名額,都要被那些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所霸去。”麻衣老人的雙手不竟慢慢的緊握了起來。
“不餵飽他們的胃,那裡會有我們北州的安寧吶。”麻衣老人的雙手不禁又放了開。
弱肉強食,便是這個大陸上永恆不變的法則,想要打破現狀,你只有強大,比別人更強大,並且是活着的強大,不然,永遠也都是別人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罷了。
“那您說的是誰?”
麻衣老人“哼!”了一聲,繼續道:“那些個不甘心的二流門派罷了。”
麻衣老人卻又皺起了眉頭,憂心道:“不過越是這些個二流門派,做起事來越沒有那些大門派的禁忌,還有那些個不死心魔修,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次會不要命的涌入天道府。”
“那會不會和這次玄湖的變故有關。”
“你小子不是竟說廢話嗎?”麻衣老人雖然嘴上罵着,但心裡卻還是對吳塵滿意的點了點頭。
“院長,可玄湖的通道不是隻有這一個嗎?難不成那些人還敢強來不成?”
“哼!強來,就算是我們天道院願意,那些個一流門派都不會放過他們。”
“那......”
麻衣老人憂心的在石洞裡走來走去,沉聲道:“前幾天,在內玄島的一個小峽谷裡,尋查老師突然又發現了個能量波動,仔細探查之後才發現,那個通道里傳來的氣息,隱約是玄湖之內特有的靈氣,不過我也去探查過那個小通道,發現非常的不穩定,隨時都有破碎的可能,關鍵的是,
也不知道,到底出現了多少個,這樣的通道,所以纔會讓那些個傢伙覺得,有機可乘。”
“院長,我一直奇怪的是難道玄湖裡面到底存在着什麼?讓這些人如此的愷暨。”
誰知,麻衣老人聽了之後,也是搖了搖頭,輕聲道:“可能正是存在着未知,纔會更加的激發這些人的好奇吧。”
“難不成,以前去往玄湖的修士,就沒有一點的消息傳出來嗎?“
麻衣老人的雙眸也是變的迷離,同樣迷惑道:“這也正是讓人感到迷惑的地方啊,每一個進到玄湖,又從玄湖出來的修士,卻彷彿忘記了玄湖內的存在,怎麼問都沒有辦法,甚至於一些極端的宗門,還對自己的弟子運用了搜神,可卻發現仍然是一無所知,並不是關於玄湖的記憶被人刪掉,而是記憶中,好像完全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吳塵亦是感到驚奇,這樣可不是一般的手段吶。對着麻衣老人又道:“那爲什麼,每隔十年還會有這麼多宗門想要進入玄湖。”
“因爲,每一個去往玄湖的修士,身上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禁是玄力更加凝實,就連日後的中三階破境點,也都是猶如紙糊一般,勢如破竹,現在還活着的不少老傢伙,可都是曾經進過玄湖的,這次玄湖的變故可不小,那些個老傢伙可是沒法死心。”
木桶中的吳塵也是點了點頭。
“好了小子,好好養傷吧,老頭子知道,你可是有不少的大秘密的,只怕是不比玄湖裡面的秘密小多少吧。”
吳塵也是尷尬的看着麻衣老人如鷹般的眼神,都怪自己好像表現過頭了,正想着該用什麼藉口來搪塞一下,誰知道麻衣老人卻是笑着搖了搖頭。
“小子,你以爲那一個修士沒有自己的秘密?沒有秘密的,都是那些死了的人,不用想着騙騙老頭子我了,只要你還在天道院一天、還是天道院一天的學生,那天道院就永遠是你的家,你就把那些秘密安心的放在肚子裡面吧。”
“撲通!”一聲,吳塵再次坐進木桶裡,相比於泡在藥水裡的溫熱,吳塵的心裡卻是更加的溫暖,這是一種多少年都沒有過的感受。
試想,武祖靈魂的吳塵,哪裡會需要誰人的指導,只要自己不斷的根據識海里的記憶,不斷的找個靈氣濃郁之地,獨自修煉就行了,一切都不過是吳塵在貪戀這一刻的溫暖罷了。
木桶內的溫度沒有在繼續的變熱,估計是柴火已然燒盡,吳塵沒有聽到聲響,估計是老人覺得不用在繼續加熱,石洞裡陷入了寂靜,這一次是真的很安靜,吳塵漸漸的閉上了雙眸,進入了沉睡之中,木桶內的靈藥漂浮着淡綠色的靈氣,夾着着吳塵肉身內的深紅色武氣,不斷的進入吳塵的口鼻,遊走於吳塵的身體各處,對吳塵的身體各處進行着修補,維護。
不得不說,麻衣老人這次給吳塵所泡的藥水,完完全全是下了血本的,可是沒少讓麻衣老人肉疼,所以潛意識裡,麻衣老人就在自己的心裡,默默的取消了原定的,要答應給冠軍獎勵中的,一個承諾。一個來自於玄帝強者的承諾。
當吳塵再次慢慢睜開眼眸的時候,一抹夕陽餘暉,透過入口,照射入了石洞之內,大木桶之內也被分成了陰陽兩半,一半被落日餘暉染塵了橘紅色,一半便是浸泡許久的綠裡泛黑的藥水。
吳塵伸出手,擋住了眼前刺眼的夕陽,感受到了身體也大幅度的恢復,吳塵緩緩的站了起來,雙腿因久坐後傳來的陣陣痠麻,差點讓吳塵又坐進木桶裡,隨意的擦了擦身上煩膩膩的污垢,吳塵伸展開全身,打了個大大的懶腰,感受着渾身的舒坦。
環顧了四周,發現,早已沒了麻衣老人的身影,隨意的緋疑了句:這老頭又跑哪去了?
吳塵低頭看着自己,已然是身無寸縷,正打算離開木桶,尋件裹身衣物,左腿剛剛挎在了木桶之上。
這時一個清脆而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周爺爺!周爺爺!”
正當吳塵感到疑惑的時候,一抹大紅色矮小身影,出在了石洞洞口,整束的夕陽被一分爲二,較上的半束,完完整整的照着身無寸縷的半跨在木桶壁上的吳塵。
“啊!”一眼就看到了吳塵,的嬌小身影,尖聲叫了起來。
“吳塵!你個臭流氓!”
“撲通!”一聲,嚇得吳塵又落進了已然半涼的木桶裡。
“怎麼又變成了流氓了!難不成怪我嘍?”
木桶內的吳塵一臉無辜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