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蛻變_111我們家不歡迎你

街坊鄰居聽到肖月軒的話,又看看許文晴,都猜測着,不知這兩個女人和程瑨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開始了七嘴八舌的議論。

“這個丫頭我認識,就是對面街上住着的老許家的丫頭,老許死得早,她老伴也去世了,現在就她一個人,聽說還沒有結婚呢,三十多歲了,老姑娘了!”

“是,我也認識這個丫頭,這個丫頭整天和程瑨在一起,兩個孩子是一塊長大的,形影不離,原來我們還逗老程婆子,說把那個丫頭當兒媳婦吧,老程婆子還咦幺說人家姑娘這麼不好,那麼不好,現在看看,比那個程瑨媳婦強多了,程瑨媳婦長相不如許文晴,看那性情也 不好,好像根本瞧不起人的樣子!”

“那個穿着時尚的女人,是程瑨的媳婦,聽說結婚不久,但是沒有在C市辦,是在N市辦的,聽程瑨媽媽說好像是高幹子女,對程瑨的丈人是副市長呢!”

“高幹子女有什麼了不起,娶了這樣滴媳婦,程瑨可要受罪了,結婚都沒有讓老兩口去,也沒有回來過。看那目中無人的樣子,似乎很嫌棄咱們這小區條件差的樣子,咱們小區多幹淨啊!”

“聽到剛剛程瑨媳婦說的話了嗎?她對許文晴說都是她摻和的,好像說許文晴第三者插足!”

“是嗎?有好戲看了!”

在街坊鄰居的議論聲中,在肖月軒冷冷的目光中,許文晴攙扶着程爸爸走在前面,後面跟着程瑨,最後是肖月軒,四個人慢慢上了樓。

在肖月軒說那句話的時候,許文晴臉一陣發燙,原本打算立刻離開這裡,可是程爸爸的手緊緊抓住許文晴的手,很緊,讓許文晴無法脫手,看到程爸爸滄桑的臉上寫滿了無助,傷心,失望,痛苦,許文晴也不忍心脫手,一直扶着程爸爸往家中走去。

程瑨聽到肖月軒說許文晴那句話的時候,迴轉身,用憤恨的眼神盯着肖月軒看了一眼,又掃視了一下衆人,肖月軒立刻閉了嘴。

幾個人進了程瑨家,關上了房門,室內氣氛頓時凝固了。

滿地的杯盤狼藉,讓程瑨和程爸爸立刻皺起了眉頭。

這樣的場景,讓程瑨感到十分難堪和壓抑。

許文晴攙扶着程爸爸,躲過滿地的飯菜和碗碟的碎片,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許文晴想站起來把滿地的狼藉收拾一下,可是又覺得不妥當,畢竟人家肖月軒是這個家的少夫人,此時應該是她去扮演那個收拾屋子,招待客人的女主人的形象。

許文晴想到此,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可,肖月軒一直是養尊處優的,她在家中都是有保姆伺候着,這樣的活,她不要說幹,想也不要想讓她去做。

此時她也被自己盛怒之下製造的慘景感到有些束手無策,躲開這些殘渣,在客廳沙發側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程瑨挽起袖子去了廚房,找來掃帚,拖布,銼子,把肖月軒盛怒之下製造的垃圾打掃乾淨。

程瑨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默默地一聲不響,看也不看肖月軒,似乎肖月軒就是一個外人,或者她根本不存在。

許文晴看到肖月軒十分不友好地盯着自己看,感到室內的氣憤太壓抑,站起身對程叔叔說:“程叔叔,既然阿姨已經去世了,就節哀吧,身體要緊,不要太傷心了,我公司還有事,就先

走了!”

“別走啊,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肖月軒看到許文晴站起身,要離開,她也站起來,開了口。

肖月軒的話讓屋子裡面的三個人同時一怔,許文晴先開了口:“什麼事?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婆婆的事,要不是你這個小三跑到我們家裡面來,至於把我婆婆氣死嗎?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你要負責的,怎麼像個沒事人似的,說走就走,怎麼也要給我們家一個交代吧!”肖月軒是用女主人的口氣說的話。

“夠了!你還嫌丟人不夠是嗎?這件事和許文晴沒有任何關係!倒是你自己應該好好反省反省!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副市長的女兒怎麼會這樣沒有一點教養!”

程瑨聽到肖月軒的話,厲聲訓斥肖月軒,然後對許文晴說:“文晴,對不起,不要搭理她,你就當她是個瘋子,你去忙吧,謝謝你來看我爸爸!”

“文晴,不要往心裡去啊,這件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阿姨的死和你真的沒有任何關係!都是我那該死的兒子,沒有……”程爸爸這樣說着,回頭朝着肖月軒狠狠瞪了一眼,把剩下的話“沒有娶到好媳婦!”

嚥了回去。

許文晴儘管十分生氣,可是看到程瑨和程爸爸都爲自己說話,程媽媽又剛剛去世,也不好說太多,更不願意和肖月軒過多計較,嘴脣動了動,很多想說的話,也就沒有表達出來。

程爸爸怒目看了看肖月軒,轉身拉住許文晴的手,不無遺憾地繼續說:“當初若不是你阿姨阻攔,我早讓程瑨娶你做我的兒媳婦,說不定現在早抱上孫子了,你阿姨整天羨慕人家能夠抱着孫子,領着孫子玩,唉,她沒有這個福氣啊!文晴,這麼好的丫頭,唉!都是死老婆子鬧的!”程爸爸十分不捨地看許文晴,那樣子,讓肖月軒嫉妒得發狂。

“好啊,你們,你們……你們竟然這樣對我?這樣無視我的存在,你們都口口聲聲誇這個小三好,程瑨,你揹着我乾的這些好事!你給我說清楚,你究竟是要她還是要我?”肖月軒看到程爸爸和程瑨都對許文晴客客氣氣,可是對自己卻兇巴巴的,更加火冒三丈。

“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就開誠佈公好了,我今天登上飛機的時候,曾經讓我司機小王,告訴我的秘書秦濤給你帶個信,直接告訴你我來C市了,我並沒有揹着你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也不想隱瞞我的行蹤,昨天我也把話撂給你了,我們這個婚姻原本就是閃婚,既然覺得不合適,完全可以選擇好聚好散,離婚!”程瑨的話毫不留情,讓肖月軒在心裡打了個寒戰。

別看她是副市長的女兒,可是已經離過婚的她,不想再第二次經歷離婚的痛苦,可是她不明白是她自己把她和程瑨的婚姻推向了絕境。

“按理說,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這個做長輩的不願意摻和,可是我覺得,程瑨和你真的不合適,你是大小姐,我們程瑨出生在我們這樣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他和許文晴纔是完美的一對。還有你大小姐的脾氣,就不要說你婆婆因爲你大怒之下撒手歸西,就是我都受不了你,你看看從進了這個家門,把家裡搞得一團糟,還像個家樣嗎?你看看這牆壁,是你婆婆和我才找人粉刷不久的,看看着立邦漆上,都是你摔出來的飯菜的痕跡,你簡直是太不像樣子,剛剛還有臉說許文晴要對你婆婆的死負責任,你好好

想想,是誰應該來負這個責任,是你這個兒媳婦,氣死你婆婆的人是你!”

程爸爸終於把滿腔的憤怒發泄出來,這些話,他一直憋着心裡,現在說完了,似乎舒服了很多。

程瑨一直不知道他媽媽突然發病的真正原因,在許文晴離開的時候,他追了出去,他不知道在他走後,肖月軒竟然掀翻了餐桌上的餐具,致使程媽媽突發心臟病。

程瑨兩眼冒火,朝着肖月軒走過來,緊握着拳頭:“肖月軒,爸爸說的話都是真的,是你掀翻桌布,讓媽媽受驚,犯了心臟病?”

肖月軒看到程瑨的眼神,嚇得倒退了幾步,嘴裡依舊在狡辯:“你想幹嘛?這件事怎麼能怪我呢?還朝着我兇?要不是這個許文晴到咱們家來,我會這樣生氣嗎?我會發那麼大火嗎?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你要怪的人應該是她,是她那個掃把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肖月軒大聲狡辯着。

“這個家不歡迎你,你們結婚的時候也沒有回來見我們,我們根本不承認你這個兒媳婦,程瑨媽媽更不願意見到你,你走吧,哪裡來,還回到哪裡去!”程爸爸看到兒子滿眼冒火,雙拳緊握,擔心他會對這個肖月軒大打出手,連忙勸肖月軒離開。

許文晴看到程瑨的樣子,也連忙走上前去,攔住程瑨,勸說道:“有話好好說,既然阿姨都已經過世了,就不要計較太多了,你和她坐下來好好談談,我回去了!”

“你充什麼好人?要不是你,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和程瑨剛剛度完蜜月,我們的感情很好的,都是你這個小三,還假裝充好人,你究竟安什麼心?是不是三十多歲嫁不出去,就想貼上我們家程瑨,等着我和程瑨離婚以後嫁給他?你做夢,別以爲你哄騙了程瑨,哄騙了我公公,就能夠做這個家的女主人,我是不會和程瑨離婚的,你休想!”

“我沒有要嫁給程瑨的想法,我也不會破壞你的婚姻,你的家庭,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是程瑨在身邊陪着我,幫我料理了我媽媽的後事,現在阿姨去世了,我理應當過來幫忙的你這樣蠻橫無理反覆強調我是小三,你真是不可理喻!”

許文晴聽到肖月軒的話,終於忍無可忍,說完這些話,躲開肖月軒要伸過來的胳膊,轉身下了樓。

程瑨失望地鬆開了自己的拳頭,用力咬住嘴脣,半響,淡淡地對肖月軒說:“你先走,這個家不歡迎你,我媽媽,她的魂靈更不願意見到你,我處理了我媽媽的後事,幾天後就回N市,我們好聚好散!”

程瑨對肖月軒下了逐客令。

樓上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樓下的左鄰右舍還擠在一起,七嘴八舌議論着老程家的事。

一會看到許文晴一臉怒容走了出來,步履匆匆的樣子。

王伯伯看到許文晴搶先說:“丫頭,怎麼樣了?”

他是一個最喜歡打聽別家家消息的人。

許文晴不願意成爲別人議論的焦點,她依舊步履匆匆,淡淡朝着王伯伯笑了笑,不顧衆人的猜測的眼神,逃也似地離開了程瑨家。

過了一會,肖月軒也被程瑨趕了出來,她氣沖沖地經過看熱鬧的人羣,用蔑視的眼神看着衆人,她用一隻手捂住鼻子,另外一隻手不停地扇着,皺着眉頭,嘴裡嘟囔着:“這都什麼味啊?薰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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