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媽媽突發心臟病,驚慌失措的肖月軒和程爸爸一同跟着120急救車趕去了醫院。
在救護車上,肖月軒撥打了程瑨的手機,可是一直是關機狀態。程瑨下了飛機到現在,一直還沒有開機,他主要是不願意讓肖月軒打擾他,可是沒有想到肖月軒竟然追到了老家,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讓程瑨還沒有想到開機這件事。
此時程瑨正站在許文晴家對面的大柳樹下,一邊往而是在大樹上刻畫的“許文晴”的頭像嘴的位置塞着樹葉,一邊賭氣罵道:“兔子,你是個心口不一的兔子!”
這是小時候程瑨和許文晴賭氣的時候,習慣使用的發泄方式。
這個時候,程瑨聽到了120的聲音,似乎是從他家的方向傳過來的。可是他沒有想到會是自己家中有事。
哎呦,哎呦,哎呦,120特有的呼叫聲音,讓程瑨從賭氣中緩過神來。
他從衣兜裡面摸出手機,還是關機狀態,程瑨連忙把手機開機,同時打算先回去看看,不知道肖月軒把家裡搞成了什麼樣子,一定是烏煙瘴氣的。
程瑨帶着這樣的心情回到家中,奇怪,家裡一個人沒有,而且門是開着的,沒有上鎖。
這些人都去了哪裡?
程瑨先撥通了爸爸的手機,結果,爸爸的手機在家裡的沙發上唱着關牧村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爸爸沒有帶手機。
又撥打媽媽的手機,在廚房的餐桌上,也唱起了泉水叮咚響。
咦?這些人都去哪了?
程瑨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撥通了肖月軒的電話,肖月軒又氣又急的聲音傳來:“程瑨,你終於開機了?快到醫院來,你媽媽犯心臟病了!”
“啊?你說什麼?在哪家醫院?”程瑨怔愣了一下,一邊往樓下跑,一邊急切地對着手機問。
“我也不清楚,我對你們這不熟悉,你問問你爸爸吧!”肖月軒說着,把電話遞給了一旁焦慮不安的程爸爸。
程爸爸接過肖月軒的手機,氣惱地對程瑨大聲罵道:“程瑨啊,你死哪去了?你媽媽現在在手術室裡面,就是離咱們家最近的第三醫院,快點過來吧!”
程瑨聽到爸爸的口氣,知道媽媽的病情一定十分嚴重,立刻打了一輛出租,急忙趕到第三醫院。
當程瑨催促着司機,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手術室外面,焦急地守候的爸爸和肖月軒。
程爸爸在手術室門口不停地來來回回焦躁不安地踱着步子,肖月軒束手無策地站
着程爸爸的附近。
程爸爸看到程瑨來,咬牙切齒,揮起拳頭朝着程瑨打過去,嘴裡罵道:“我和你媽,生你這個孽障有什麼用,要不就是不回家,我們好久都見不到你的影子,要不就是回來把家裡搞得一團糟,你媽媽氣得犯病,今天你媽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要了你的命!”
程爸爸雖然嘴裡放着狠話,可是拳頭在揮下來的時候,卻沒有打向程瑨,他捨不得打自己的兒子,卻把拳頭捶在了自己的頭上,接下來蹲在走廊的地上悶聲悶氣大哭起來。
程瑨把爸爸攙扶起來,在過道的椅子上坐下來,安撫着爸爸,嘴裡不停地道歉:“爸爸,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這麼久不會來看您和我媽媽,以後我會經常回來,或者把你們接到我那裡去!”
“屁話,我們哪也不去,我和你媽就願意呆在自己的家中!”程爸爸終於穩定下來,可是他依舊是氣鼓鼓地,看也不看肖月軒。
“爸爸,媽媽怎麼突然就發病了,我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程爸爸不說話,長嘆一口氣,惡狠狠地看了看肖月軒,把脖子一扭。
程瑨似乎意識到,在他追着許文晴出去以後,肖月軒一定是在家中發飆了,否則媽媽不會被氣得躺倒,爸爸也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這個第一次進門的兒媳婦。
這時,手術市的燈熄滅了,門開了。
一個醫生走在最前面,當他看的程爸爸,摘掉臉上的口罩,用十分同情的表情,淡淡地對程爸爸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原來的心臟就不好,現在受到了強烈刺激,送來的時候,病人就已經沒有呼吸了,節哀吧!”醫生說完這些職業性的安慰的話,匆匆離去。
程爸爸噌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醫生,什麼意思?我老伴?”
程瑨和肖月軒都明白醫生這樣說意味着什麼,可是程爸爸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轉頭看看程瑨,看看手術室的門口。
後面緊接着醫生,是兩個護士推着白色的牀單遮蓋着的手術牀,程媽媽躺在上面。
一個護士走過來,面無表情地對着程爸爸說:“是病人家屬?看一眼就推到太平間了!”
“啊?老伴……老伴……”程爸爸現在才反應過來,他的老伴去世了,永遠離開他了。
程爸爸撲倒手術牀上,一把掀開蓋在程媽媽臉上的白色牀單,聲嘶力竭地嚎啕大哭。
“媽媽,媽媽!媽媽你醒醒,媽媽你醒醒啊!”
程瑨呆愣愣地聽到醫
生的話,又看到自己的媽媽被冷漠的護士推出來的情景,又聽到爸爸聲嘶力竭的哭聲,半響,才艱難地從喉嚨裡面吼出來這幾個字。
程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的媽媽去世了!
程瑨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的回來,肖月軒的回來,帶給他的是看到剛剛還好好的,有說有笑的媽媽,此時安靜地躺在牀上,沒有了呼吸,她去世了!
最難過的是程爸爸,他趴在老伴的遺體上,淚流成河,一邊捶胸頓足地哭,一邊回頭罵着程瑨:“你這個不孝之子,都是你乾的好事,把你媽媽氣走了!啊……老伴啊,你怎麼就扔下我不管了呢,你好狠的心啊!”
其實程爸爸想罵肖月軒,但是畢竟是兒媳婦,他把一腔憤怒都發泄在兒子身上。
肖月軒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知所措。
這是她和程瑨結婚以後第一次來家看公婆,而且是以這樣的跟蹤許文晴和程瑨,捉姦的方式來的,她的到來,她在程家的大吵大鬧,送走了一個人,程瑨的媽媽,她的婆婆。
按理說,作爲兒媳,婆婆去世,也是一件十分悲痛的事情,可是肖月軒和這個婆婆沒有在一起生活,沒有一點感情,甚至於此時躺在這裡的婆婆活着的時候長什麼樣子她都不清楚,她手足無措地看着悲痛欲絕的父子倆,眼裡沒有一滴眼淚,似乎眼前去世的人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是在關心着程瑨,看着程瑨父子的表現,她的眼睛旋轉着,想着對策。
許文晴站在陽臺上,看到程瑨在柳樹下靜默了很久,也聽到120急救車從程瑨家的方向出來,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到會是程瑨的媽媽。
看到程瑨終於離去了,許文晴從陽臺上回到客廳裡面。
她終於靜下心來,決定以後再不和程瑨有任何瓜葛,永遠不走進程瑨的生活,儘管程瑨離去的時候,她的心中在一陣子刺痛,可是目前的現實告訴許文晴,要理智去處理她和程瑨還有肖月軒的關係,她認爲,只有自己遠離程瑨,永遠不在程瑨面前出現,肖月軒和程瑨就會和好如初。
畢竟,人家是合法的一家人,自己雖然沒有當小三,可是自己的出現擾亂了程瑨的生活。
看了看這個三個月沒有居住的房子,牆角已經佈滿了灰塵,許文晴決定大搞衛生。
許文晴換上一套休閒的家居服,開始打掃房間,因爲她要長久在這裡住下去了。
在許文晴正在戴着帽子,扎着圍裙,拿着掃帚,打掃着房間的時候,聽到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