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璽之所以知道他,是因爲一次出任務,要從這個男人手上偷一塊珠寶,容璽精心策劃,當然拿到了珠寶,只是那時候他跟佐羅打了一架。
那是容璽第一次碰到比自己強的人,交手了十多分鐘,容璽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很理智地遁了。
那之後,佐羅似乎就對他非常感興趣,時不時地重金髮布幾個任務,追殺他。
這給他造成了一些小麻煩,一來二往,容璽就知道他叫佐羅,猶太人,豪華商人家庭。
容璽也沒太在意就是了,他素來不太記得那些和他交過手的人物名,記得佐羅,主要是這傢伙太欠扁了,給他造成的麻煩幾乎讓他成了殺手界的麻煩。
容璽知道他是墨西哥黑幫的真正老大也不過是不久前,容璽將丹尼?索諾拉撂翻,爲了活命,丹尼哀求道:“慕容璽,求求你,放了我,我也不過是服從命令行事。墨西哥黑道那邊明面上雖然還是五大家族在坐鎮,但只有我們知道,現在的五大家族都以華雷斯家族馬首是瞻,而華雷斯家族的佐羅更是控制了整個墨西哥黑道。他知道你在德克薩斯州,便控制了我哥哥,把我推出來做誘餌,不過是爲了吊你上鉤。”
容璽當時想了半天,纔想出佐羅是誰?
其實也不過是一塊價值千萬左右的珠寶,真心沒什麼,後來他開出一大串的追殺令,算是擺平了。
容璽從沒想過這世上有如此小氣且錙銖必較的人,都幾百年的事情了,居然還翻出來。
可是,接下來丹尼?索諾拉的話就讓容璽震驚了:“他說服了整個墨西哥黑幫追捕你。”
“哦?如何說服的!”
容璽着實想不出自己有什麼那麼吸引人的地方,但一些恩怨,從來都是莫名其妙的。
“我們研製出一種強力的毒品,叫做‘原罪’,這種毒品成本少,藥力卻很強,任何人服下這種毒品都會暴斃,毒品仍需改進,但是我們需要有人給我們試毒,他推薦了你!墨西哥五大家族都同意了,這一次知道你在德克薩斯州,離麒麟會本部千里之外,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整個墨西哥黑幫都傾巢而出。從你踏入這棟公寓開始,你就進入了我們的網,外面最起碼有五百名的士兵等着抓你去試毒。你是逃不掉的!放了我吧!作爲報答我可以幫你通知麒麟會的成員去救你。”
“這是佐羅讓你對我說的吧!”
容璽看着身下驚恐的胖子,笑着道,丹尼一驚,容璽就知道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樣。
佐羅並不打算瞞着自己,他知道惹怒自己的後果,因爲他從來不介意魚死網破。
但佐羅需要一個活着的慕容璽,他希望自己能乖乖地走出去,爲他束縛。
然而,那可能嗎?
容璽冷笑,手起刀落,瞬間收割了丹尼?索諾拉的生命。
他站起身,給自己武裝起槍支、彈藥,他知道外頭有無數的槍手、打手正等着他。
可只要他們是要活着的他,那麼,他便有機會。
因爲,他可不希望對方活着。
“砰砰砰……”
陡然響起的一連串槍響,將夜色驚破。
容璽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瞬間滿臉哀涼。
是啊!
如果佐羅真想完好無損地帶走他,又怎麼會不給他下好讓他不得不鑽的套。
蘇蘇來了……
佐羅贏了。
誠然,佐羅的人都沒動,他見到了完好無損的蘇蘇。
可要是打下去,又會怎樣呢?
他們想要完好無損的自己,並不代表想要完好無損的蘇蘇。
而且,就算他們想要他的蘇蘇,他也不打算給他們。
那個男孩子很乾淨,很適合蘇蘇。
蘇蘇不應該走向一條和自己相同的黑暗道路。
他逼着自己冷酷,逼着自己說狠毒的話,逼着自己不去管蘇蘇……
他只希望,蘇蘇,能好好的活着。
“放了他們?你打算用什麼換他們活着?”
容璽思緒如潮,但於現實也不過是一瞬。
佐羅噙着慵懶的笑,微微闔着眸子,看着容璽。
“放了他們,我,跟你走!”
這就是容璽的抉擇。
擋在前面的纔是英雄,在他和蘇蘇之間,他必須是做英雄的那個,他生來就是要保護蘇蘇的。
“說得好像你有多大的自由似的,小璽,你不知道嗎,從一開始,你就是我豢養的小鳥,我讓你出去飛一段,並不代表着你就不是我的!相反,小鳥,總是要回歸他的牢籠的!”
佐羅那詭秘的異瞳,笑意盈盈,那狂妄的樣子,像是牧師在宣揚上帝的福音似的,孩子,你是上帝的羔羊。
給我滾!
鳥個毛線!
如果不是爲了蘇蘇,我早就踩扁你這張噁心的臉了。
但是,容璽知道怒氣沒有用,他強迫自己冷靜,說道:“哼,小鳥,你不知道嘛,在我心目中,你連個鳥都算不上!別裝出一副控制全天下的樣子,看着想吐。我的條件從來很簡單,要麼放過他們,要麼讓我毀掉這一切!”
佐羅很懂中文,聽到容璽罵他,嘴角微微扯了扯,但旋即,他微笑着回道:“你會捨得死嘛!”
那笑容,淺淺盪開,妖孽極了,容璽不得不承認,這傢伙,長了一張欠扁的嘴臉。
“我的確不捨得死,但我會毀滅一切,或許我會毀掉我自己,但是在那之前,我絕對會毀掉你!”
容璽回以最精美的微笑,以前蘇蘇告訴他,談判的時候要微笑,他以前還覺得完全沒必要,直接拿出他的大爺樣來威逼就ok,這時候才知道,當你頂着精美的笑容丟出自己的威脅,纔是最正確也是最爽的選擇。
佐羅?華雷斯。
三年前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絲毫不忌憚你,三年後的今天,我更對你不感冒。
唯一讓我妥協的不是你佐羅?華雷斯,而是蘇慕遠。
在我心目中,你真的什麼都算不上!
自負到狂妄的話語,讓佐羅微微眯了眯那妖異的陰陽眼,旋即,他神色平靜,搖下車窗,望着不遠處那棟公寓:“看來,他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