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和慕家,一個在軍政界,一個在黑道,都是一方梟雄,偏偏兩家又是世交,在A市這兩家的任何人拉出去都可以讓人抖三抖的。
學長的生日宴會,能請到低調不喜與人交往的慕老,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流年想通了這些,便平靜地跟着易崢過去打招呼。
面對A市身份最尊貴的兩位老人,易崢也微微欠了身行禮,按照禮儀叫了句:“蘇老,慕老。”
兩位老人都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話並不多。
流年也笑着叫人:“蘇爺爺,慕爺爺。”
蘇老一襲軍裝,精神矍鑠,胸前一排排閃亮的勳章,無言地彰顯出他顯赫尊貴的身份,他淡淡地和許流年打招呼:“是流年啊,你也好啊!”
倒是慕老,冷冷一哼,語調刻薄地諷刺:“這不是我家容璽的前女友嗎?不是說最近在和慕遠好嗎?怎麼,身邊的這位易少又是怎麼回事?”
蘇慕遠在一旁尷尬了下,解釋道:“爺爺,是孫子在追求小流年,不過流年對我不太感冒就是。”
“是嘛!”慕老聞聲冷笑,眼底閃過濃濃的厭惡和不屑:“就不知你孩子的父親找到了沒?”
你孩子的父親找到了沒……
這話,聽着是在關懷小輩,可語調中諷刺的味道更明顯,你許流年生個兒子都不知道是誰的種,太髒太不知廉恥了吧!
流年臉色瞬間蒼白,當年還是容璽女友的她,爲了得到容璽唯一的親人慕老的認可,可謂任勞任怨,甘爲牛馬。
他不感動就算了,還處處刁難。
沒想到隔了三年,他依舊這般固執死硬。
可,她和容璽現在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憑什麼還要受他這個氣。
流年瞬間想了一大通挖苦人的話出來回敬這臭老頭,還沒來得及發揮,易崢便摸了摸鼻子,一臉自豪得意的樣子:“流年沒告訴你嗎?我跟她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頭胎就是男孩,我估摸着快有第二個,要個女孩子比較好,第三胎的話就隨便生個雙胞胎好了。我們家流年是有福氣的,很能生,比有些人好多了,勞碌了一輩子,連跟獨苗都保不住。”
流年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這變態在說什麼,她跟他造小人,而且是一窩的,當她是母豬嗎?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說,小懷沙是他的孩子。
他在護她,也是在幫着她挖苦慕家人丁稀少,只有容璽一根獨苗。
她的心底顫了顫,橫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慕老,修養多好的老人,這時候也被氣得一抖一抖的,流年雖然覺得易崢的話影都沒有,可還是很解氣,在慕老的壓迫下那麼多年,這時候一口氣還回去的感覺真特麼的爽翻了。
旋即她爲自己這種想法皺了皺眉,她好像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壞了。想她當年是多麼乖巧,聽到個髒字就會臉紅,純真的跟白紙一般。
這些人,教會了她恨,不知它們是否知道這恨的尖刀第一個瞄準的方向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