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恭維着,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向晚歌這中間只是擡一下頭,又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資料上。
找了個椅子坐下,周圍也沒人打攪,感覺還不錯。
按照資料上說的,這些人本身沒什麼問題,真要找出點問題,可能是基因的不同。
烏拉琉璃給向晚歌在資料很完整,完整到有種特意的完美。
向晚歌不認爲自然的進化會有這麼完整的基因。
“拉鍊母,你過來一下。”放下平板,向晚歌招招手。
拉鍊母聽到向晚歌在叫她的名字,忐忑的走了過去:“向醫生,請問有什麼事?”說着還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膽量並不是特別大。
“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過來?”
“你們看上去還沒成年吧,沒成年的到保密部門,是家庭原因?”
“我們從小就生活在這裡,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哦。”
“向醫生,你,想問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起來問一聲。”
“那,我們的身體有辦法解決?”
“這個我還要研究一下。”
“哦。”
接着,向晚歌也就不再理會拉鍊母,她也聽話的回到那羣半獸-人中間。
葉陵君跟在烏拉琉璃身後,長長的走廊來來往往都是奇形怪狀的外星人。
“烏拉先生,這裡的人說的似乎都是華夏語。”
“啊?這個?這個是因爲我們周圍建築裝了自動翻譯器。”
“很好的東西。”葉陵君點頭表示知道了。
“真感謝葉先生和向醫生能夠過來,我們也是沒辦法才做出如此決定。”
“恩。”
“葉先生,這裡就是我們的健身房,您先玩着,我還有事。”
“烏拉先生請便。”
健身房內並沒人,烏拉琉璃在帶葉陵君過來之後就匆匆離開。
站在健身房內,葉陵君走過去仔細觀察這些裝備。
有的東西確實奇形怪狀,說是符合人體不如說符合他們本身的獸形。
隨意打開一個機器,看着像是跑步機,按下按鈕之後跑步機自動啓動,不需要葉陵君動手調節。
這樣看起來,確實方便許多。
跑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葉陵君也微微有些汗意。
拿過一邊的毛巾,葉陵君進了剛纔他發現的一個休息間。
正窩在沙發上想休息一下,健身房的門似乎被人從外面打開。
葉陵君起先並不介意,健身房嘛,當然會有人進來健身。
只是外面的人似乎很久沒有動靜,也沒機器響動的聲音。
“喂,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到現在該給我一個答覆了吧。”
這個聲音帶着一種無奈和氣急敗壞。
“哈羅,這個事,真的……”
“怎麼?不同意?別忘了,當初是誰護着你的,現在你不同意?竟然不同意!”
完全一副中二自信過頭的聲音。
“我……”
“不管,這件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們只有這一個機會。”
“可領導者……”
“咻婪,這麼多年,你真的一點不好奇外面的世界!”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若是失去,我們一輩子都會在這裡待着。這種籠中鳥的滋味我快受不了了。聽說那個人很強大,只要我們說了真相,他們肯定會保護我們的。咻婪,你知道的,我這麼渴望陽光,渴望真正的空氣,我不想再這樣過下去,再這樣我會死的,咻婪,你知不知道。”
“哈羅哈羅,你不要嚇我。”
“咻婪,拜託了,我們賭一次好不好。”
良久,沒有人回話。
終於……
“好。”輕輕的應答,卻讓另一人高興的拍了拍手:“咻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永遠都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哈羅,可是領導者那邊。”
“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機會的,只要你贊成我的決定,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帶你出去,以後我們就能過平靜的日子了。”
“哈羅……”明顯帶着哭腔的聲音。
“我說過了,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莫名其妙做了一回偷聽者,葉陵君並不覺得不好意思,不過按照剛纔兩人的談話,似乎有些東西很有趣啊。
修長的手指撫了撫額頭,葉陵君站起身,筆直的長腿朝健身房外面走去。
外面的兩人已經消失不見,應該是出去了。
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葉陵君拉開門,朝向晚歌的方向走去。
他離開之後,有兩個非人類的頭從拐角處伸出來,很隱秘。
“哈羅,他走了。”
“我知道。”被稱作哈羅的皺皺眉頭。
“可是他似乎看上去一點都不好奇。”糾結了一下,咻婪小聲提醒。
“沒事,這回不行下回繼續。”
“那,好吧,我聽你的。”
“真乖!”哈羅摸摸咻婪的頭,一臉滿足。
咻婪在哈羅摸頭的時候特別乖巧的把頭伸了過去,讓哈羅更輕鬆的摸到。
走過的人看到這兩人的樣子也都見怪不怪。
這兩人在這裡也算是兩個怪胎。
平時不和人說話,也沒人理解他們的世界。
反正,就是不合羣。
葉陵君打開門,向晚歌看過去。
“你來了。”
“恩。”順手關上房門,葉陵君走過去,找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怎麼樣?找到問題了麼?”
“暫時沒有,他們的身體從這些數據上看都很健康,但把脈之後卻是氣虛。”向晚歌嘆口氣。
別說她心裡現在什麼想法,真的面對病人,她也很負責的。
只可惜,這些人的病因還真檢查不出來。
或者可以這樣說,這些人的病因有那麼些複雜。
真的沒有頭緒向晚歌也不會這樣說。
明白向晚歌的意思,葉陵君道:“這些資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看完的,不如回去看,舒服一點。”
“那好,走吧。”
“向醫生,你們是要走了?”這個時候拉鍊母又走了過來。
可能是有了剛纔的交流,拉鍊母沒了一開始的拘束。
“暫時先回去,這些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能看完的。”
“啊,原來是這樣。”
向晚歌點頭,兩人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兩人離開之後,消失的烏拉琉璃推開門走了進來。
原本在室內的人頓時身體僵了下,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面無人色。
“怎麼?害怕?”烏拉琉璃語氣溫柔,但聽着就是有那種陰森森的感覺。
“沒有。”衆人有志一同。
“沒有就好,我不希望你們做些自尋死路的事。”
“是……”
“恩,乖乖做好平時的你們就好,其他的,別做多餘的事。”丟下這麼一句,烏拉琉璃離開了這裡。
“拉鍊母,怎麼辦?”
其他人看向拉鍊母。
看樣子,拉鍊母在這些人中也是一個小小的頭目。
拉鍊母看向衆人期待的眼神,心裡小小刺痛了下。
“不要擔心,我們會沒事的。”
“恩!”衆人重重點頭。
向晚歌不知道自己離開以後拉鍊母他們發生了什麼,她也沒興趣知道。
兩人回了房間之後先是檢查了一遍,發現沒人趁他們離開安裝監視器稍微鬆懈了下。
“發現什麼了?”
“是有點問題。你呢?”她看向葉陵君。
“遇到一件有趣的事。”說着,葉陵君把剛纔在健身房的事說了出來,最後總結:“這裡也不像是表面上那麼和平。”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不管哪裡都一樣。不過,我現在也算確定了。”
“確定了什麼?”葉陵君滿含笑意的看着她。
向晚歌笑笑,但那笑意也明白的告訴葉陵君她確定了什麼。
“你啊……”葉陵君寵溺的摸摸她的頭。
倒也沒多說什麼。
只要是向晚歌想做的,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跟着一起。
這是他的妻,是他孩子的父母,更是他這一輩子唯一想要的。
寵着,念着,顧着,只因爲是她。
向晚歌當然明白自己被葉陵君慣得越來越隨性,但她不介意。
有這麼一個寵着慣着自己的人,她沒必要小心翼翼。
既然對方來了,接招就是。
那麼快就撕破雙方臉皮,這種事纔不是向晚歌的性格。
順水推舟,順藤摸瓜。
這纔是向晚歌最喜歡做的事。
“你能確定這裡是哪裡了吧。”向晚歌看向葉陵君,雙眼亮晶晶的。
“差不多,我一直有留意。”說着,葉陵君從懷裡掏出定位裝置。
若是烏拉琉璃看到這東西肯定要驚疑不定,可能後面的計劃都要全盤崩潰了。
可惜,他不知道,誰都不知道。
“按照這個定位來看……”向晚歌若有所思。
“其實我們一直沒有離開。”葉陵君補充解釋。
“唉,真不知道到底是誰套牢誰。”
“誰知道呢。”葉陵君道。
“他們做的還真逼真,每一個細節都顧慮到了。”
“是啊。”這一點,連葉陵君都驚歎。
可惜,所有的精心卻擺在了一個定位裝置上。
本來就有懷疑,面對這定位裝置就更加堅信了。
“我懷疑,這裡和當年的事件有關。”沉思了下,向晚歌說出了自己的考量。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放手去做,我在你後面。”
“好。”
兩人雙手十指相扣,這種脈脈溫情,永遠是他們彼此最惦念的,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