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等你婚禮過後,就該交接結束了。”
莊素拿着手機,說得漫不經心。
手上同時還翻閱着要交接的文件。
“等到電影製作完畢,開始路演的時候,會有其他經紀人帶你。”莊素脣角勾出一絲不以爲意的笑,“放心,不論是誰當你經紀人都沒有問題。”
“我不是擔心經紀人的問題,莊姐,你考慮清楚了?”沈安然追問,“你不止是我的經紀人,要離職的話,所有這一切你都要放棄。”
莊素猶豫了一瞬。
擡眼看着安安靜靜的辦公司。
背後的落地窗外,夜色寧靜。
錯落的燈光和星空透過玻璃穿透進來。
她坐在椅子上,沉默半晌說,“還好吧,這些對我而言沒那麼重要。”
“如果你是因爲小叔的話……”
聽着沈安然有些猶豫的語氣,莊素忽的一笑。
紅脣上一抹了然,眸子卻冷靜得沒有絲毫波瀾。
“跟他關係不大,不用理會他跟你說什麼。”她頓了頓又補充,“下次他打電話爲這種事找你,可以不接。”
“……你知道?”
沈安然扶着額。
她剛纔是答應過小叔,不將他打電話來這件事說出去。
可是莊姐已經猜出來,再否認也沒有什麼意思。
“你人在國外,不會專門因爲這件事打電話來找我。而且他今天已經找過夜盛栩,再多找一個說客,有什麼好奇怪的。”
莊素聲調平穩低沉,低眸看着手上把玩在掌心的那枚戒指。
夜老夫人交給她的那一枚。
“他這個人雖然無情了點,但在有些方面也不會虧待我。我離職等於放棄事業,他肯定不想背上這點遷就,所以想將夜盛栩的公司搶過來給我當離婚賠償。”
她嘲弄的彎着脣。
就如同他當初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
總喜歡自以爲是的去安排別人的人生。
好像他這麼做,內心的歉疚感能輕一點。
以爲能給的東西都給她了,他也不算對她太過分了?
莊素閉了閉眼,掌心收攏了,低聲繼續,“但我對這家公司沒什麼興趣,對夜家的產業也沒興趣。我離職跟夜爵關係不大,告訴他如果真想做點什麼,就想好理由安撫他媽。”
她尊敬夜老夫人,但不可能一輩子爲這個去假裝還跟他在一起。
只要過了這段時間就好,再過不久,夜老夫人自己就會忘記她這個兒媳。
“好好休息,回來還有婚禮等着你。”
莊素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到一邊。
辦公室的門突然在沒人敲門的情況下推開。
參加完活動回來的夜盛栩還是一身西裝,一臉生無可戀的抱着一摞文件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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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的一聲。
文件被放到莊素的辦公桌上。
莊素喝着咖啡,交疊着雙腿,坐姿端正,“我說……你去參加慶功宴,還惦記着回來壓榨我最後一點時間,還是不是人?”
夜盛栩腦門都冒出汗珠。
“有這麼多需要交接的文件嗎?機密?”莊素手扶着座椅,慢悠悠的拿下咖啡杯,“找個助理送過來不就行了,何必大半夜親自跑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