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開口讓穆北沉有些許詫異。
“你放我走的那天晚上，是不是根本沒打算睡我的。”
她跟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深仇大恨，蘇家的事情也並不是因她而起。
他是沒有必要非等到那一刻才這麼做。
“在那之前那麼久，不管我怎麼樣，就算是大晚上跑到你家非要纏着你，你都正人君子得根本不像個男人，爲什麼非挑那天晚上。”
穆北沉將她的手握緊了緊，腦子裡閃過那天晚上。
後來的很多個夜晚他都回避了那天。
他時不時會想起她，但從來沒想起過那天晚上的她。
“問這個做什麼。”他低沉着聲音。
“好奇。”
蘇煙其實並不覺得他是主動接近她，接近她對於蘇家並沒什麼作用。
如果說用玩弄她來讓她爸爸痛苦，他完全可以做得更好。
而不是一直都對她若即若離。
那天晚上的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根本就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歡愛。
她也是後來才發現，其實他是個極正常的男人，而且根本經不住引誘。
他忍那麼久，她就不信在她根本沒打算勾引他的時候才忍不住。
“因爲。”蘇煙補充一句，“我覺得你後來似乎後悔了。因爲表現得沒你預想那麼好麼？”
很久沒有想起的事被她突然提起。
零散卻深刻畫面幾乎瞬間就浮現在他腦海。
她從開始絕望又不願意相信和麪對的樣子，到後來慢慢的冷靜到彷彿不再摻雜一絲的情緒，甚至是想殺了他。
一直到她準備離開時的冷淡和嘲諷。
他忘了是哪句話，又或者是哪個詞將他原本放她走的仁慈徹底撕破。
“衝動。”穆北沉靜靜淡淡的兩個字後，“本來不在我的計劃內。”
蘇煙哦了一聲，“你還有計劃的。”
“我原本對你從未有過什麼計劃，後來唯一的計劃就是讓你離開這裡。”
跟在他身邊這麼久的女人，他都沒跟她突破過最後的防線。
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
他自己都不信。
一開始只是沒有必要，他並非是放縱自我的人。
她喜歡跟在他身邊玩可以，但談不上是他一定要的女人。
她玩夠了自然會走。
他也沒想到她會纏着他那麼久，而他也允許她纏着那麼久。
久到他有了些習慣，甚至慢慢的想要得更多。
可惜的是，她大伯的事被翻出來後，他就知道他跟這個女人大概是不可能了。
真的很可惜。
即便當初的他也遺憾過。
穆北沉很早就可以甩開她，卻自私的一直等到她最後察覺才徹底結束這種關係。
他唯一的計劃就是讓她脫身遠走，算是他給她的最後一點補償和仁慈。
他們從來沒有過什麼實質性的發展，因爲他自私之餘也並不想毀掉她的所有。
她過了這一段，離開他興許還有更好的人生。
而他也可以清醒的回到正軌，做他該做的，讓她成爲他生命裡一個存在過的星光。
所以他當時有過一丁點後悔，他的衝動將那點原本雖然不美好但仁至義盡的結果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