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沉眉頭緊緊擰了起來,狠吸了口香菸沒說話。
穆昭優雅自若的站在一邊,薄薄的鏡片下,那雙眸盯着窗邊的男人片刻,忽的一笑,“雖然不知道嬸嬸的身體情況,但叔叔都還算鎮定。醫生都沒出來,你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他只停頓一瞬,似笑非笑中流露一絲冷意來,繼續說,“不會又是因爲那個小妖精吧?她又作什麼妖了?”
穆北沉抽着煙,隻字不言。
穆昭若有所思的微眯着眸,看着他的一反常態,聲線微涼的警告,“養着玩可以,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她不是什麼善類。家破人亡還在你身邊躺着,說她沒有圖謀,你自己都不會信。”
靠着窗的男人,眸光冷了下來,聲音低啞冷淡道,“堂兄,你確定要插手我的事?”
穆昭私下告誡他的私人助理這種事他早就知道。
之所以默認,因爲提到穆家的她也不想聽。
但不代表他允許他將手伸得這麼遠。
穆昭感覺到他無聲散出的戾氣,輕輕的笑了笑,鏡片泛着冷光,“哪敢啊,善意的提醒。你一直都讓人很放心,就怕你下半身影響到腦子。姚小姐還不錯,嬸嬸很喜歡的兒媳類型。等嬸嬸這次痊癒了,辦點喜事讓她高興一下。你想怎麼玩隨你,結婚不影響。”
非凡甚至想給蘇家翻案,到處找門路。
穆北沉任之不管,還剛剛讓下屬教訓了一個女人,就因爲她在夜家惹火了蘇煙。
再這麼下去,他們兄弟倆是要被這個女人玩死。
尤其是穆北沉,作爲穆家直系長子,要是被這個女人搞定了,整個穆家都會雞犬不寧。
他再怎麼想相信穆北沉不是那種昏君,也不可能忽視他潛移默化的變化。
蘇煙真是厲害,今天被教訓的那個女人還是姚雨薇的朋友。
他是擺明了告訴姚雨薇以後不準碰蘇煙一根毫毛。
不知道的誰分得清誰纔是他要明媒正娶的。
“多謝提醒。”穆北沉眸光冷漠,將菸蒂摁滅在旁邊垃圾桶內,“但我還是奉勸堂兄,別管我的事。”
他說完朝着手術室方向走。
穆昭呵的一聲。
要不看他今天反常的情緒大變,自己也不至於像個唐僧嘮叨那麼多。
穆北沉一貫心思深沉難測,永遠都是矜貴從容的樣子,從未有什麼大喜大悲能讓他爲之變色的。
他偏要搞清楚,蘇煙那個禍害到底又作了什麼妖。
幾個小時後,穆夫人才從手術室出來。
人還在麻醉中。
醫生在辦公室裡冷靜的分析了病情。
“不可能的!”穆非凡情緒激動,“你們肯定搞錯了,怎麼可能是惡性。”
醫生淡淡道,“過幾個月我們會安排下一次手術,穆先生剛纔也聯繫了國外的醫生。但請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理論上來說,這個手術的成功率不到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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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雨薇猶豫的看着病房門口神色難辨的男人,終於找到解釋的機會,“北沉,今天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我甚至根本不知道薇拉回去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