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沉:“……”
他睨着她一臉費解的樣子,將剛脫下來的衣服扔在一邊,手託着她快滑下去的身軀,“你覺得哪兒不行?”
蘇煙下巴蹭到他胸口上,就跟粘在他身上一樣,眸子懶懶的半睜着,歪着頭,“就是你是不是對女人不行……你太難勾引了,唔,我堅持不下去了……”
穆北沉靠着牆壁,看着她一言不發。
如果不是記憶太深,他大概也要以爲是不是這些年只如一場夢。
睜開眼睛她還是當初對他求而不得的纏人精。
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似乎無數次的碰壁,她都不肯就此罷手。
到底她是真的非他不可,還是覺得他這個難啃的骨頭適合她消磨時間和精力,這個界限越來越模糊。
他低下頭,抱着她貼近她額頭,聲音低啞,“還喜歡我?”
她似乎是對這個問題有點生氣了,手勾着他脖子,嘟囔着道,“不想回答你。”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男人漫長的沉默讓她更不滿了,一腳踩到他腳上。
穆北沉的思緒被她拉回來,聽見她有點氣急敗壞道,“你不能再問一遍嗎?”
他仍然沒開口,只緩緩閉上眼睛,薄脣在她臉上一點點的輕吻着,“對不起……”
低低沉沉的聲音,像是在告訴她,也像只是自語。
哪怕眼前的蘇煙渾然不知他在說什麼。
反而在他密密綿綿的親吻裡,眼淚都跟着掉了下來,“對不起你就不要親我啊……誰要你的對不起,你走開……唔……”
穆北沉閉着眼睛,心臟處的鈍痛似乎是一點點的跟着她眼淚的苦鹹蔓延開。
他應該知道的。
不論是她剛回來那次,還是現在,一旦她喝醉到意識不清醒,人就如同抽離了這幾年回到過去。
他後來不斷會想起的過去。
他以爲她想要一併全部抹掉的過去。
他告訴過她,他想要的是從前的她。
但這種幾乎不可能實現的,短暫的落在他眼前,反而成了更真切的折磨和提醒。
提醒他有過什麼,永遠失去的是什麼。
這些他可能終其一生都得不到了的,是他自己親手毀掉的。
……
蘇煙睜開眼,天已經亮了。
她頭疼得厲害。
這種昏昏沉沉裡掙扎醒過來的感覺,一如既往的不好受。
她恍惚了好幾秒,看清了房間,才確定這裡不是法國,不是那個她把自己關起來的房間裡。
蘇煙坐起身,牀邊是空的。
牀上就她一個人,但又看得出旁邊睡過人的痕跡。
其實不看,她也知道不是一個人睡的。
身上熟悉的痠痛感,但還不算是太難受。
她隨手撈了一件睡袍披上,朝着陽臺方向走過去,單手將陽臺門推開。
“這麼大霧霾有什麼好看的。”蘇煙沒看旁邊抽着煙的男人,眉頭皺了皺,看着外面並不算好的天氣。
時間應該還挺早,她昏沉鈍痛的腦子都在告訴她,她還沒睡醒。
蘇煙靠着欄杆,雙手慢悠悠繫着外袍的腰帶。
穆北沉睨着她並沒意外,也沒有生氣的臉,“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