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沉沒說什麼，靠着桌子邊緣，餘光看了一眼牀上的女人。
“雖然沒問，但你沒做點別的？”
凌司霂被他一句反問，低笑了一聲，慢慢的恢復正經，“當然有派人留意她的動向。這件事夜家不會就此罷休，至少要查到查無可查的地步才能收手。所以雖然不能明說，但謝清歡，當然也不例外。理智上說，我不覺得謝清歡有這種動機。但是女人的心思誰知道？不然……她不會以爲，她還搶得回夜盛霆吧？”
謝清歡跟夜盛霆的不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個沈安然能改得了的。
在沒有沈安然的時候，謝清歡哪怕跟夜盛霆睡過都一樣沒用。
一般的女人，追男人在謝清歡這個程度還能被拒絕的，多半都是死心纔對。
凌司霂眉頭一擡，“她不會是寧可盛霆孤獨終老，也不想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吧……也太狠了。”
一般女人也就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直接殺人的話……確實孫燕燕的動機，比她強得多。
不然是多大仇，下手就是弄死對方？
“她搶不回去。”穆北沉很慢的說，“有些事，她應該自己心裡有數。”
“恩？”凌司霂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什麼事？其實真要搶也不是沒可能，也許當初她本來就是以退爲進，只是沒想到這麼一退，夜盛霆直接娶了別人。”
穆北沉難懂的一聲低笑，“她若是這麼想，就真的太高看自己。”
凌司霂聽着他的話，乍一聽似乎跟自己說的同一件事。
但以自己的敏銳，總覺得不太對。
“不會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吧？”凌司霂眼眸眯起，“如果沈安然死了，她讓老爺子知道一年多以前的事，她不介意自己是續絃，夜老爺子可能逼着夜盛霆娶她。”
穆北沉臉上氤氳起一道散漫淺薄的笑，“不會的。再寵，也不會讓她嫁進夜家。夜老爺子是老了，經過那麼多事，好不容易平和了心態，平時度度假，釣釣魚，下下棋，但他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謝家的恩情再重，但涉及到一些原則問題，他能多無情就會有多無情。”
凌司霂直到出了房間，也沒問出到底是什麼。
穆北沉這人，知道的事不少，且口風極緊。
連他都不能說，大概還是另有緣故。
不過他也不是那麼八卦的人，謝清歡爲什麼不能嫁到夜家，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他唯一好奇的是，這事是衝着沈安然來的，夜盛霆纔是最關心進度的人。
穆北沉這個平時對任何事漠不關心的，居然破天荒問了這麼半天。
他不是很肯定的說過，他不喜歡蘇煙嗎？
爲什麼現在自己都出病房了，他人還在裡面？
*
醫生要求住院五天觀察，確定沒事了可以回家，最好休息半個月。
原本沈安然對這五天住院並不排斥，對她這種不是太挑剔的人來說，住哪裡都一樣。
可她只要一天住在醫院，夜盛霆就給她回絕所有探望的。
擋了沈家的人她可以理解，畢竟沈家的人純粹是想在他面前刷臉，以及看看她被人撞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