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不不,不大可能有這種情況。”
“沒有聽說過中蛇毒失憶的狀況。”
“太太你冷靜一點,只要病患肯配合檢查,我們一定會查清楚原因。”
醫生本就對夜爵心有餘悸。
病人醒了直接對醫生動刀子是怎麼回事?
現在一聽,他還失憶,更頭疼了。
生怕這意味着病人無法用理智說服。
那以後的治療就更加艱鉅。
莊素手指還在戰慄,冷着眉眼看着醫生,“我很冷靜,但這樣的醒過來……我不接受。”
“夫人,您別擔心。”旁邊穿着便裝的男人聲音裡掩不住的激動,“只要軍長醒了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來。醫生不是說了嗎,醒了就徹底脫離危險。”
莊素緊抿着脣,輕顫的手指攥成拳,語氣冷淡的說,“醒了就好?要是成了傻子呢?”
“……”
她深吸了一口氣,“李副官,你們派兩個人進病房將他按住,不然醫生不敢進去。”
李副官看着她哂笑,“可是……夫人剛纔進去不是挺好的嗎……”
莊素驀地朝着他看過去。
李副官低下頭,“恐怕沒有人敢強行按住軍長。軍長現在失憶的話,一定戒心很重,我們舉動越是讓他感到危險,他越不會配合,可能會誤解我們的行爲。所以……”
“所以你讓我去?”
“夫人一定也想盡快弄清楚原因!”
莊素陰着臉,腦海裡想起他剛纔看過來的眼神……
“他也不記得我,我要是被他捅死了呢?”
李副官賠着笑臉,“要捅死估計剛纔就捅死了,軍長看見夫人情緒比較平靜,應該覺得你是唯一讓他覺得安全的人。”
莊素不信邪,硬着頭皮讓醫生進病房。
她站在病房外,還沒等到一分鐘,裡面就不斷傳來摔東西聲音。
以及,醫生不斷的呼叫上帝。
三個醫生狼狽惶恐的跑出來。
實在不是他們太弱,也因爲他們一丁點不能傷害這個男人。
這可是政府那邊交代過的重要人物。
“夫人……”李副官無奈,“我跟您一起進去?”
莊素沉着臉,步子快步走進。
夜爵坐在牀上,拿着紙巾一點點擦着手上剛纔掙扎弄出的血。
“軍長!”
牀上的男人紋絲不動,眼皮都沒擡一下。
李副官想了想,試着走近他。
還沒走兩步,夜爵冷冷擡頭,將染着血的紙巾扔在一邊,“再過來試試。”
他臉色是多日未見陽光的蒼白,眼瞳裡藏着深深的敵意,像是滲着血色。
李副官馬上站定住,“軍長,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李勳,你放心,你在這裡絕對安全。”
夜爵冷嗤的一聲,眼神譏誚,戒備森嚴。
對他的話半個字都沒信。
“醫生是來給你治療的,就你現在這副身子骨,再鬧不了多久,就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了。”莊素清冷透骨的聲音徐徐傳來,“想將自己折騰到毫無還手之力,你不如給自己一刀更痛快。”
李副官:“……”
軍長吃軟不吃硬的啊!
夜爵凝着視線,看着她半晌,“你過來。你在我旁邊站着,我可以同意醫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