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如果有句你想聽的話,我也可以說。我確實,是有過那麼一點後悔的。”
當初夜爵走之前就說過。
希望她那段時間的開心不是裝的,是真的。
讓她不要後悔。
她確實不是裝的。
那段時間算是她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一段時間吧。
她自己都自私的想過他如果一直失憶也不錯。
至於後悔,感情上是有的。
但作爲理智上她不覺得自己選擇有誤,只是這種話他未必想聽。
“是我親自將你趕走,你不肯再見我,拒絕被我找到的時候,我既理解你,又恨你。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我那天沒那麼做,沒那麼說,可能大家不至於到這麼決絕的一步。因爲你肯定也是恨我的。”
對一個“失憶”的人來說,那麼長一段時間的感情,她說翻臉就翻臉。
幾句話就將過去所有的美好全都變成一場耐心消耗完的遷就。
如果是她,她會恨這個人。
夜爵側了下頭,他的臉在她掌中摩挲。
直到薄脣吻上她的手心。
男人大掌將她的手覆蓋住,緊貼在自己臉上,“是恨過,就那一會。素素,其實我不是要故意說這種狠話,但我確實希望你能後悔。只要你後悔了,不論你說過什麼,我都可以當做你從來沒說過。”
她有點無奈,“說過的話怎麼可能當做沒說過,就算我收回來你也不可能忘得掉。”
夜爵薄脣彎了下,“忘是忘不掉了,可是我又不會記恨你。恨了之後還是愛你,就算你沒有愛過我,我又能怎麼樣。你現在愛我不就夠了。”
莊素靠他臂彎裡,收回手,“所以其實你全都當真了。”
他心頭輕微的跳動了一下,淡淡道,“恩。當時恨不能將你生吞活剝了。”
“……”
“但是我最恨你的,其實也不是你當時那些話。我本來根本不信,知道是司令找你之後,你才故意這麼激我。”
他當時在書房坐了一整個晚上。
惱怒過,也冷靜過。
如果沒有後來司令那個電話,他大概在一個晚上之後,會選擇不信她的話。
不論她說得多狠,他都會堅持認爲她是無心的。
她只是不想讓他做出這種決定。
“後來我信了,所以走了。”夜爵抱着她,在她頭髮上親了下,“司令給我打了個電話,承認跟你談過,也給我聽了幾句錄音。”
錄音?
她都不知道那次車上還有錄音。
“你跟司令說,你從來,也沒打算過,再跟我在一起。”
就那麼一句,成功擊垮他當時所有的堅持。
那時候他才真的相信,她是本來就是這麼想了,並不是只爲了阻止他當時的打算才故意說重話。
莊素怔怔看着他半天,想張嘴說什麼,但又沒說出來。
夜爵輕描淡寫的說,“沒事,我既然說出來就是不介意了。你當時抱着這種想法我本來不該意外的,本來就是到了要離婚的地步。你說的沒錯,如果不是當時的意外,可能真的早離了。你恨我是應該的,你堅持要離婚,我也沒辦法補償和挽回,除了放你自由也別無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