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易北沒理她,目不斜視地仍舊在走自己的。
甚至腳步都沒停一下。
走到拐角的時候,方池夏的聲音,冷不防再次響起,“其實,你的意見也不是那麼重要。告訴你,只是本着夫妻間有問題應該坦誠的原則而已。”
她的話,雲淡風輕的,像是對他壓根不甚在意。
洛易北腳下的步子倏然止住,俊臉微側,一記冷厲的目光就向着她掃了過去。
方池夏當沒看到似的,轉身就往花園找錢多多去了。
“多多,洗澡了!昨天都沒洗,髒死了!”
“站住!”洛易北冷眼盯着她的背影,聲音冰冷蝕骨。
方池夏沒理,仍舊在走自己的。
洛易北面色一沉,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幾步就跟了上去。
來到花園的時候,方池夏在追着多多跑。
錢多多來到這個家後雖然一直養尊處優的,但是卻跑得特別的靈敏,一溜煙地就不見了身影。
方池夏轉來轉去沒找到,也沒繼續理會,自顧自走到湖畔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盯着微波粼粼的湖面,看着看着,腦袋裡忽然浮現出了喝酒那晚和洛易北在湖邊的對話。
想着那天粗暴的他,方池夏心裡咯噔的跳了跳。
她這麼挑釁他,會不會激怒得他做出類似的事?
方池夏忽然覺得湖邊有些不安全。
站起身,想要離開,洛易北倏然幾步向着這邊走了過來。
“剛的事,說清楚!”他的面色很冷沉,眼神犀利起來的時候,像是碎裂的冰渣,讓周圍的空氣不自覺地就降低了不少。
“我剛已經跟你講過道理了,是你專制不聽!”方池夏目光往旁邊一側,平靜的爲自己辯護。
“你那叫道理?”洛易北脣角揚起一抹諷刺,只覺得她的話很可笑,“結了婚的女人,做出這樣的決定前是不是該考慮下另一半的感受?”
“你不能因爲結了婚就限制我最基本的自由!”方池夏擡起臉龐,一臉義正詞嚴。
洛易北臉色僵了僵,面容微微有些扭曲。
“所以,這是決定去?”一字一字,他問得冰寒徹骨。
方池夏沒有回答,越過他就往屋子裡去了。
洛易北是在半個小時後進房的,進來的時候,方池夏坐在沙發上,手中拿着一支筆很隨意地在畫着畫。
她並不是設計專業,甚至都沒上過專門的繪畫課,但畫畫天賦倒還可以。
她畫的是一對少男少女,人物畫得惟妙惟肖,表情還很生動。
背景還是一個草坪婚禮現場,具體想傳遞出的是什麼意思,洛易北並不知道。
他不動聲色盯着她的畫看了會兒,腦袋裡忽然就浮現出了她經常哼的那首歌,“When-I-Grow-Up,I-Wanna-Be-Your-Bride”。
當我長大,我想成爲你的新娘。
洛易北盯着她的畫看了好一會兒,胸口忽然有些添堵。
她這畫的誰和誰?
冷沉着臉,幾步走過去,他胡亂拿過她的畫,看都沒多看一眼,揉成一團就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