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警官。謝謝你替我照顧白姐姐。”睿涵微笑着說。
“照顧她自然是沒話說。這是我應盡的義務。”劉雲飛倒不像白曉燕那麼靦腆。他毫不避諱地說。
“照顧白姐姐怎麼成了你的義務了。”睿涵偏偏明知故問。
“當然啦。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合法妻子了。我們已經領到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結婚證。”劉雲飛依然一本正經地說。
“啊。”睿涵驚喜地張大了嘴巴。“好呀。白姐姐你登記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告訴我呢。你還把我當妹妹看嗎。”
白曉燕的一張臉羞得更紅了。她狠狠地瞪了劉雲飛一眼道：“你這個大喇叭。在這裡哇啦哇啦的喊什麼。真搞不懂你。以前那麼低調的一個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囂張了。還有你。馭勝。去了香港半年多。也變得這麼開化了。”她說完。轉過頭就要快步離去。
劉雲飛卻手疾地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討好地說道：“老婆大人。你別生氣嗎。其實我這麼大膽還不是你教會的。以前我總是那麼的沉默。差點放棄了一個這麼好的老婆。我還不學得乖一點。”
“好姐姐。姐夫也是也是一心一意地愛你。你就原諒他吧。”睿涵也嬉皮笑臉地湊過來替劉雲飛說話。
“你們兩個呀……真是服了你們了。”白曉燕開始繃着一張臉。最後還是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我說姐夫。我可給你幫了大忙了。你該怎麼謝我。”睿涵一副調皮的樣子。
“你這個寶貝妹妹我自然是不敢慢待了。這頓接風宴自然是由我做東嘍。一會兒我先送你們兩個回家。我回局裡還有點事情處理。等晚上我會來接你們。接風宴咱們就在金天地酒樓辦。”劉雲飛很大方地說道。
“好的。謝謝姐夫。不過姐夫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我和白姐姐打車回去就可以了。”睿涵體諒地說。
“沒事兒。現在時間還很充裕呢。你‘姐夫。姐夫’的叫得這麼甜。我這個做姐夫的怎麼也要盡一下義務呀。走吧。”劉雲飛說罷就拎起了睿涵的行李。
“走吧。不用跟他客氣。”白曉燕親熱地拉住睿涵的手朝飛機場外走去。
坐在車裡。白曉燕告訴睿涵。她的爸爸媽媽回來了。她們也知道了睿涵的事情。一會兒回到家讓睿涵不要覺得拘束。
劉雲飛不愧是刑警隊長出身。車技果然了得。在不違反交通法規的前提下很快就到大了白曉燕所住的小區。他一直把姐妹倆送上了樓。
睿涵忽然想起了什麼。待走到門口。忽然拉住白曉燕說：“哎呀。我還沒有給伯父伯母買禮物呢。”
“你算了吧。哪有這麼多的事。我之前沒有告訴你。就怕你太周到了要買禮物。”
“不行。不行。這多不禮貌呀。”睿涵還要堅持。
這時房門打開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人回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還要什麼禮物。”話音剛落。一個鶴髮童顏的老爺子就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着睿涵。臉上始終掛着慈祥的笑容。
“伯父。您好。”睿涵有點猝不及防。但還記得彬彬有禮地問好。
“老頭子。你說得不錯。咱們憑空多了一個女兒。這是多麼幸福的事呀。”一個看起來硬朗的老太太也走過來。笑容滿面地說。
“伯母好。”睿涵又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還叫什麼伯母呀。既然你給曉燕都成了姐妹了。還不隨着她一起叫媽媽。”老太太呵呵笑道。
“媽媽”多麼親切的字眼。這一年多來。睿涵的夢裡曾經是那麼希冀。有一天能從自己的嘴裡再喊出這樣的稱呼。她的眼圈不由微微地紅了。
老爺子推了老太太一把。不由嗔怪地說：“你也是的。孩子剛回來。風塵僕僕地。還沒坐下喝口水呢。你就在這兒瞎說。你看看。你把孩子嚇得。”
白曉燕能瞭解睿涵是爲什麼事傷心。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馭勝。你別難過。我媽媽只是一見你就從心眼兒裡喜歡。心裡的話就脫口而出了。沒有顧及你的感受。你不要見怪呀。”
白曉燕如此一說。到讓睿涵心裡不是滋味了。白曉燕一家待他如親人一般。她怎能。想到這裡。她忙收回了眼淚。脣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微笑道：“不不不。伯母。伯父。姐姐。我絲毫也沒覺得你們唐突。想我這樣一個孤女。無依無靠的。沒想到現在不僅有了姐姐、姐夫。還有了爸爸和媽媽。這一切真的讓我太高興了。爸爸、媽媽。女兒在這兒向您們問好了。”睿涵說罷。就朝着白曉燕的父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哎呀。老頭子。你看這姑娘不僅人長得漂亮。這小嘴也是這麼甜呢。咱們兩個老了老了。能得這樣的閨女。真是莫大的福氣呀。來來。快起來。我的好孩子。鞠躬這麼深。小心一會兒起來。頭暈。”老太太連忙將睿涵扶起來。拉到懷裡。寵溺地看着睿涵。
“是呀。是呀。你看咱們都高興糊塗了。孩子剛回來。卻在門口站這麼久。趕緊讓孩子進屋歇着。”老爺子發了話。
劉雲飛一直後面微笑着看着這一幕。他把行李搬進門笑道：“爸爸。媽媽。那今天我這頓接風宴又有新的意義了。也是二老的認親宴席。我現在這裡恭喜二老了。”
“是呀。是呀。也是認親宴席。”兩位老人都笑着回答。
“那爸爸媽媽。我先回局裡辦事兒去了。等晚上來接你們去吃飯。”
“好的。雲飛。你路上小心一些。”老太太轉過臉囑咐了一句。
白曉燕走出去送劉雲飛。一直走到樓下。白曉燕望了一眼後面。才小聲地問：“馭勝媽媽失蹤的案子一直沒有線索。我前兩天從一個小混混嘴裡套出了一點消息。但是這兩天咱們一直忙着往市局去開會。我就把這件事交給了小周。你一會兒回到局裡。見到他問一問這件事一定要抓緊。”
“我明白。你放心吧。你記住了在沒有眉目之前。這件事千萬不要讓馭勝知道分毫。我看她還沒有完全從過去痛苦的記憶力解脫出來。”劉雲飛叮囑着。
“這個我自然明白。你開車小心點兒。”白曉燕說完。便迅速地在劉雲飛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隨即快步跑回了樓棟。
劉雲飛站在原地沒動。而是濃情默默地看着白曉燕消失的身影。臉上有一種特有的甜蜜感。他輕輕撫摸着額頭。彷彿在回味着愛人剛纔那甜甜的一吻。片刻後才拉開車門。跳上車。開車離去。
傍晚。劉雲飛如期而至。一行人到金天地酒樓一起用飯。席間。所有的人都十分照顧睿涵。讓她徹底地感受到了家的溫馨。用飯後。劉雲飛又開車送他們回來。一家人坐在廳裡喝茶、吃水果。聊天。睿涵說了自己在香港的學習生活。白曉燕和劉雲飛說了自己在工作中的奇聞趣事。而白曉燕的父母責說了旅遊中的見聞。
雖然是在寒冬。但睿涵覺得周身都暖洋洋的。這種被親人呵護。被幸福包圍的感覺。讓她猶如在夢境中一般。
一直聊到十點多。劉雲飛才告辭離去。
睿涵洗過澡。就和白曉燕擠在一張牀上。說姐妹的悄悄話。
睿涵撒着嬌讓白曉燕將她和劉雲飛的戀愛經歷。白曉燕扭不過她。只好娓娓道來。在說的時候。她仔細地查看着睿涵的表情。生怕自己的那句話會觸動她的敏感神經。勾起她對悲傷往事的回憶。
睿涵一直面帶着甜甜的微笑靜靜地聽着。白姐姐是多麼幸福呀。劉警官又是對她多麼好呀。她也深爲自己臨走前點醒白姐姐的那句話感到欣慰。要不是有那句話。這對彼此相愛的人也許還會礙於種種障礙。不肯言明呢。那又將是一件多麼悲慘的事。
最後白曉燕說得累了。打了個呵欠。輕輕摸摸睿涵的臉龐道：“好妹妹。你這麼善良的一個人。早晚也能得到你應有的幸福的。”說完。她就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睿涵一直繃着的笑臉才垮塌了下來。之所以這樣是因爲怕白曉燕爲她擔心。
睿涵在爲姐姐感到高興的同時。她的心底也會泛起一層惆悵。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會不會遇到愛情呢。自己應得的幸福到底在哪裡呢。
然而當“愛情”這個字眼躍入腦海的時候。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便向她逼仄過來。那個人就是樺燁無疑。睿涵知道。也許這輩子她註定也走不出這個男人的影響了。愛上一個人也許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是忘記一個人恐怕用漫長的一輩子也無法完成。
在輾轉反側之間。睿涵終於睡去。然而卻睡得極不安慰。在睡夢中。她細長的秀眉始終是緊緊蹙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白曉燕早早起牀上班去了。睿涵就在家裡陪兩位老人置辦年貨。佈置房間。在一片忙碌中。她略顯陰暗的心情漸漸明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