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陪着雷烈火一步步走出困境,也會跟他一起面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你知道這個該死的女人都對你做了什麼嗎?”雷烈火雙眼猩紅,聲音哽咽,他死死的盯着傅小曼,望着傅小曼的眼睛裡,是濃重的受傷。
傅小曼的心在顫抖。
她閉上眼睛,身體柔軟的靠在雷烈火的懷裡,她低聲的祈求。
“不管她對我做過什麼,我都不想你再殺人……”
她實話實話,可是她的實話,卻讓雷烈火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樣。
雷烈火深呼吸,望着傅小曼,他低頭看她柔軟的表情,可是卻不知道她的心裡,此時對他有幾分的心甘情願。
“不想我殺人?還是討厭我殺人?傅小曼,是不是我這輩子在你眼裡,都是殺人犯?”
那句話,之所以能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歸根結底,還是她心裡本就是這麼看他。
說實話,這句話,比往他的身上潑硫酸還要嗜血。
傅小曼眼淚汪汪,她對着外人的時候,可以犀利可以不服輸可以得理不饒人,但是在雷烈火面前,她所有的脆弱和倔強,都能因爲他,消失不見。
“我……”
雷烈火閉上眼睛,失望的搖頭,眼底的憤怒不甘,被他牢牢的藏住。
他一把鬆開雷正霆,也一把推開傅小曼,失望蔓延,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雷正霆猛烈的咳嗽,他的臉漲的通紅,可是一得救,他就衝到陸暖風身邊。
“暖風,暖風你怎麼樣?”
雷正霆想要喊一聲,但是他心知肚明,所有的醫生護士,都是他請來的臨時演員。
“烈火!!你竟然對你暖風阿姨做出這種事!!來人!!”雷正霆叫不醒陸暖風,頓時發了瘋,他將所有的怒氣怨氣都發泄在雷烈火身上。
一聲令下。
所有的保鏢,全部拔槍,而且槍口全部紛紛對準雷烈火!!
無情的槍口,十幾把槍,全都對着一個人。
此時雷烈火成爲靶心。
只要他一動,就會自動的被打成篩子!!
傅小曼嚇了一跳,她紅着眼眶當場就被嚇傻了。
她不怕死的想要擋在雷烈火面前,可是根本擋不住,槍口將他對準,四面八方每一個角度都有一把槍。
而且傅小曼這麼矮,只能夠到雷烈火的肩膀。
對着他腦門的槍,她根本擋不住。
雷烈火閉緊的雙眸,驀地睜開,此時,眼底已經蘊藏着滔天怒火和綿綿不絕的恨意。
他高大挺拔的身體,在槍口下,越發挺拔,越發雄壯。
可是眼底的血雨腥風,幾乎要將所有人給震懾住。
他的嘴角漾出一抹冷笑,那笑聲,如同來自地獄,分分鐘能將人凍成冰塊。
傅小曼的心,在這一刻疼的要喘不過氣來。
她死死的擋在雷烈火面前。
美目瞪着雷正霆:“伯父,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和烈火之所以走到這一步,全都是因爲你!!”雷正霆指着傅小曼,憤怒的咆哮。
陸暖風的昏迷讓他也失去控制。
他恨傅小曼恨得牙癢癢,他將這一切都貴歸結到傅小曼身上。
如果不是傅小曼,他和烈火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果不是傅小曼,烈火也不會把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如果不是傅小曼,他也不會處心積慮的想要讓烈火回頭。
所以一切都是因爲傅小曼。
因爲傅小曼,他纔會和烈火走到這一步!!
看到傅小曼,他就恨不得傅小曼去死,看到傅小曼,他就恨不得傅小曼立刻馬上去死!!
傅小曼怔怔的望着雷正霆,她腳步不穩的往後退了一步。
因爲她在雷正霆眼裡,看到了濃濃的殺意。
雷烈火森冷的眸子,絲毫沒有懼怕,他的身體站的筆直,那雙黑沉到暗潮洶涌的眼睛,冷冷的掃過雷正霆。
彷彿頂在他頭頂的槍只是一個玩笑。
“開槍啊……雷正霆,有本事你開槍!!”雷烈火怒不可遏。
表情已經有些猙獰,他的大手一把將傅小曼拽過來,他將傅小曼護在身下,就算是到死也會將傅小曼保護的好好的。
這一次,如果真的兩個人都死了。
那也是一種解脫。
他不怕死,就怕死了以後,傅小曼還活着,她活着的話,會有無數人的想要折磨她。
他不怕死,就怕讓傅小曼一起跟他死。
她曾經死過一次,他捨不得她再爲了他,死的這麼願望。
“你別逼我!!烈火,你知道爸爸不想跟你走到這一步,你也知道爸爸的槍只是想要逼你妥協,爸爸不會傷害你,但你要聽話……”雷正霆望着雷雷烈火,希望自己能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雷烈火能夠被他感動。
他可以不計較烈火剛剛差點掐死他,但他今天的目的必須要達成。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讓雷烈火能夠將所有的財產都交出來,交給他保管,他不說想要侵吞烈火的財產,也不會修改遺囑,但他這麼做的目的,是讓傅小曼將她從雷烈火那裡得來的財產全都吐出來。
雷家的錢,一分也不能讓傅小曼奪走。
只要他能在今天鉗制住烈火,他保證,以後烈火一定會感激他,等到烈火想明白看清傅小曼真面目的那一天,一定會理解他做的一切。
雷烈火輕笑,抿脣,雙臂上的青筋幾乎要暴起來。
傅小曼被他扣在懷裡,感受到男人毫不紊亂,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強忍着眼淚,可是鼻子卻酸的厲害。
她能感受到來自雷烈火的溫度和氣息。
也能感受到他心裡的絕望。
他的絕望不是怕死,而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爆頭死去。
“呵……雷正霆,你覺得我能妥協嗎?你覺得可能嗎?我告訴你,我沒有一刻,這麼痛恨過自己的姓氏!!”
雷正霆怒吼:“你必須妥協!!我也一定會讓你們妥協!!”
“那我們就試試!!”雷烈火一字一句,句句珠璣。
他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也絕不會妥協。
就算有一百發子彈射中他的腦門,他也絕不會求饒一聲。
更不會喊一聲疼。
他用自己的大衣將傅小曼裹在懷裡,薄脣親吻上傅小曼的額頭,深深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