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額前飄過三根黑線,不敢再勸說,雷念念轉過頭又繼續看着傅小曼抽噎着哭。
傅小曼緩緩轉醒,睜開眼睛,就看到雷念念哭得不成樣的蒼白小臉兒,還看到她哭中帶笑的一把撲到她胸口,小嘴巴在她的臉頰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抽噎着哭得啞了的聲音說道:“媽咪,媽咪,你終於醒來了,嗚嗚嗚,念念擔心死你了,爹地也好擔心你。”
傅小曼本想問她怎麼會在這裡,但是看到傅小曼笑得開心的小神情,那些話她卻問不出口,擡手輕輕的抱住趴到她身上的雷念念,柔聲說道:“念念不哭,媽咪醒來了。”
說着,傅小曼抱着雷念念坐起身來,望向四周,才發現她現在是坐在一輛小型的直升飛機裡。
而坐在前排座上的雷烈火正在認真的處理工作,無暇來看她。
她提起來的心微微的落了下來。
她不知道那個時候爲什麼陸默軒要把她打暈,但是現在她沒在直升飛機上見到陸默軒,她想開口問雷烈火,但是想到她現在自身難保,如果再問陸默軒的事的話,只會更加激怒雷烈火,所以還是忍住了不問陸默軒的事。
不過她沒開口問,雷念念卻是說出來了,說得還極爲的義憤填膺,“我看着那個渣男把媽咪打暈的,他真的是壞透了,竟然打暈媽咪,要不是爹地把媽咪救出來,他都不知道要對媽咪做什麼。”
傅小曼偷偷地窺了雷烈火一眼,然後抽過紙巾,一邊給雷念念擦眼淚,一邊轉移話題問道:“念念今天被嚇到了嗎?”
“媽咪被抓走的時候,念念真的被嚇到了。念念還以爲再也見不到媽咪了。嗚嗚……”說到這裡,雷念念兩隻小手又圈住傅小曼的脖子,小身板兒因爲哭泣一顫一顫的。
傅小曼輕拍着雷念念,輕聲哄道:“乖,媽咪在,媽咪在,念念別哭了,都哭得媽咪的心肝兒都疼了。”
不知爲何,聽到雷念念的哭聲,她的心會疼,剛開始她還以爲是湊巧,但是此時此刻再次看到雷念念哭,她的心又疼起來了,就像是每次看到傅宸哭的時候,她的心會痠疼一樣。
看來她和雷念念之間真的挺有緣分的。
“媽咪,你不要離開念念好不好?答應念念。”雷念念哭得紅腫的眼眸裡掠過一道狡黠。
傅小曼的心都被小傢伙給哭軟了,哪裡能不答應呢,“好好,媽咪答應念念。”
雷念念鬆開圈住傅小曼脖子的手,舉起她的小手手,放到傅小曼的面前,嘶啞着聲音說道:“要拉鉤鉤。”
“好,拉鉤鉤。”傅小曼笑道。
之前她差點死在李夢娜的手裡,現在死後劫生後,看到雷念念爲她擔心的小樣子,以及害怕失去她的樣子,她的心暖暖的。
雷念念的親生媽咪如果還在世的話,應該會很幸福的。
雷念念的小手指勾住傅小曼的小手指,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傅小曼笑道。
雷念念又在傅小曼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就抱着傅小曼漸漸的睡了過去。
傅小曼看着雷念念閉上眼睛睡得安詳的小臉蛋,心裡一頓酸味,小傢伙擔驚受怕了一天,還要爲她的安危擔心。
得了她一句承諾後,終於熬不住睡了過去,真是苦了她。
想到這裡,傅小曼忍不住憐惜的用手指輕輕的颳了刮雷念念的小翹鼻。
回到小島上,傅小曼把雷念念放到牀上安頓好,在她要走的時候,小傢伙夢呢了一聲‘媽咪’……
叫得傅小曼的心軟軟的,她俯下頭在雷念念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清淺的吻,柔聲說道:“寶貝,好好睡個覺。”
說完,傅小曼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一出房間,就看到一直等候在房門外的張特助,張特助一見到她,就禮貌的說道:“傅小姐,少爺讓你過去一趟。”
他們現在還沒有離開帝王島,還在島上。
傅小曼知道是躲不過這一次的劫難了,畢竟她差點連累到雷念念葬身鱷魚嘴裡,也不知道雷烈火會怎麼懲罰她。
不過終歸是她有錯在先,所以她願意接受懲罰。
吸了一口氣,她說道:“好,你帶我過去吧。”
一路上,張特助見傅小曼的心情很低落,甚至身上隱隱的散發出一股悲涼的氣息。
有種要去赴死的樣子。
瞧得張特助幾次想開口,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說話,畢竟他和傅小曼不熟。
但是最後,傅小曼心神不寧,沒有注意到腳下,一個不穩,差點崴了腳,張特助才大膽的開口說道:“傅小姐,其實你不必太過擔心,少爺這人雖然平時看起來很暴躁,但是爲人是很好的。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張特助是張管家的兒子,對於傅小曼和雷烈火之間的關係也知道,所以他也明白傅小曼的擔憂。
傅小曼站穩小身板兒,自嘲的笑道:“或許他對你們很好,但是對我,可不見得,我差點害得小小姐深陷險境。”
“傅小姐,你有所不知,當時小小姐給少爺打電話說你被抓了,少爺立馬就下令營救你,他對你,真的很關心。而且,還是不一般的關心。”張特助很想說當時雷烈火的表情,是他跟在雷烈火身邊以來,第一次見到。
他也沒有想到,素來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來了,他家少爺都能打得對方下跪,可是在聽到傅小曼被綁架走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雷烈火眼神裡閃過一縷擔憂。
雖然那只是一閃而過的神色,但是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只是這句話,沒有雷烈火的允許,他還是不敢說出來。
“是嗎?呵呵……”傅小曼顯然不相信張特助的話,她站住,拍了拍張特助的肩膀,灑脫的笑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安慰,我感覺我現在的心情好多了,也不怕死了。”
“少爺不會讓你死的。”張特助解釋道。
傅小曼顯然不相信,她看了一眼前方不遠處站着兩名保鏢的大門,問道:“到了吧?”
“嗯。”張特助點頭。
“那我進去了,我要是死了,記得把我的骨灰帶給我兒子,讓我兒子爲我報仇。”
張特助額頭上飛過三根黑線,就算是報仇,有必要跟他這個仇人的同黨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