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下,沈衣衣便趕緊拉着小雅往屋子裡走去,但進了門卻分不清方向,最終反而是被小雅帶着去找凱東。
路過那庭院的時候,沈衣衣又看見那躲在樹後偷看她的小女孩,這眼神接觸讓小女孩慌張地跑開了。
沈衣衣伸手想要把她喊回來,上一次她就想問,那小女孩是誰?是凱東的妹妹嗎?還是表妹什麼的?
不過這次她還是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問凱東,就是他那婚約。
進了房間看着那躺在牀上半昏睡的凱東,這明明看起來臉色正常,可卻是睡着。
“凱東怎麼了,不是說疲勞過度而已嗎?”站在牀前,沈衣衣眉頭淺皺,光是這樣看,也看不出什麼毛病,而且就連赫伯那樣的老中醫也沒辦法給凱東醫治嗎?
興許是聽到聲音,凱東幽幽醒來,略略抱歉地看着沈衣衣,聲音有點虛弱地說道:“抱歉呢,這渾身使不上力氣的,也不能回公司幫忙,師父他一定忙壞了吧。”
“他沒事,倒是你,赫伯說你身體怎麼啦?”沈衣衣眉頭淺皺,這看着凱東除了眼神有點虛弱,這身體看起來也不像是生病啊,就是想一個睡不醒的人似的。
凱東亦是搖頭,淡淡地說:“我也不知道,這回家幾天身體是越來越來,隨時都能睡着的樣子,就好像是要把我忙碌這幾年缺的眠一下子都補回來似的。”
“那好吧,小雅,你幫我問他們要點中藥和開水,就是茯神和酸棗仁各10克,枸杞子和甘草各5克,要是有蜂蜜的話可以來一點,這個茶寧神,對凱東休息應該有幫助。”
小雅掰着手指往外走,這隻有四種藥材,而且都不是什麼奇怪的藥材,應該不會記錯吧。
看着小雅一邊認真地揹着藥材,一邊緩步走遠,沈衣衣這才走到牀邊,認真地看着凱東:“聽說你要結婚了。”
“啊啊,這事你知道了啊,也是赫伯知道了,你自然也會知道。”凱東聲音很虛,整個人都很虛,半依靠在牀邊上看着沈衣衣,卻依舊是滿臉笑意,有種置身事外,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感覺。
這更是讓沈衣衣眉頭深鎖,她指着那邊的房間門,臉上的表情卻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你這是賭氣!爲了前幾天的事,你也不能把自己的未來拿來胡來啊!而且這事還攤上了小雅!你們,簡直是胡鬧!”
“唉,衣衣,先別激動,咳咳咳……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凱東想要趕緊地跟她解析,可這一着急,卻是止不住咳嗽了起來。
那在門外靜靜站了一會的小雅,表情有些暗,想要轉身離開,卻是聽到凱東這咳嗽聲,讓她忍不住往屋內走去,頓時臉上擠出燦爛的笑容:“衣衣,剛纔忘了問你,第一個是什麼來着?恩?你們在聊什麼嗎?爲什麼凱東看起來那麼激動。”
“咳咳,沒事沒事。小雅,你回來正好,快給衣衣說一下我們那事。”凱東無力地招手讓小雅過來,深深吸了口氣,這才躺下歇着。
沈衣衣眉頭淺皺着回望小雅,後者也正眨着眼睛看着她,沉思了一下該怎麼跟她說明纔好。小雅自然也是明白,沈衣衣這是擔心她,擔心他們纔會這般緊張,這個明明什麼都不懂得傻丫頭。
“衣衣,就是、就是形婚,我跟凱東之間,只是掛名。那天我到林家的時候遇見了林夫人,也就是凱東的媽媽,她硬說我就是林家的媳婦,然後又說凱東這狀況,要弄點喜事沖沖喜,就會好。於是就……”小雅點着手指,嘿嘿地苦笑着,然後趕緊地拉着沈衣衣,很認真地說,“我跟凱東約好了,大家就這麼掛名,如果以後誰有了喜歡的人,就離婚。你也知道我媽一直想讓我結婚,這一點凱東也是,所以,懂麼?”
沈衣衣嘆氣,她好像也沒資格說什麼,她跟玄瑟之間,不也是莫名就拉扯在一起嗎?只是,小雅本來就喜歡凱東這種類型的人,以後說不準真的會喜歡上凱東。可凱東呢?這個前不久才把心裡話說出來的男人,他會喜歡小雅嗎?若是明知沒有好結果,她又要怎麼支持。
“小雅,藥都找到了?”沈衣衣覺得,果然還是得跟凱東說一下,如果他沒辦法在小雅身上產生感情,這事就一定要阻止。
跟沈衣衣認識那麼多年,小雅自然明白她在想什麼,這種明顯是在支開她的說話,她就配合一下吧。
待小雅真的跑遠,沈衣衣才認真地看着凱東:“雖說是形婚,但凱東,你會對小雅產生感情嗎?就像小雅會喜歡上你一樣,你會嗎?我不希望將來看見你們任何一個人痛苦,不希望……”
“我答應你,如果小雅真的對我動了感情,我定然不會負她。再說了,我也不是麻木的人,對你的感情可以放下,自然就就能拾起對其他人的感情,說不定,我跟小雅也會像你們一樣,漸漸變得無法分離。”凱東虛弱地笑着,但表情卻是很平和,不管沈衣衣是否相信,他這次真的會放下,爲的是不想辜負另一個女人。
“小雅是我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我這輩子都離不開的姐妹,我希望她能幸福。而你凱東,也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幸福。”沈衣衣重重地嘆氣,她的心很細,只能在意一小部分人,只想她在意的人都很好好的。
“那就祝福我們,衣衣,正如我們祝福你的一樣,說不準我們結婚的日子會湊到一塊呢。”凱東虛弱地笑着,伸手指着沈衣衣手上的戒指,“這個,是師父給你的吧,南非之星。能看見這個,就代表師父已經跟你確立關係,對外宣示主權。”
“衣衣,恭喜你。”
沈衣衣有點反應不過來,等等,爲什麼凱東會說得這麼準確,不對,他怎麼就能看見這個戒指了,當初玄瑟不是說過,在其他人眼中,這不過是個玩具而已嗎?
啊!她想起來了,那天,玄瑟吻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