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毛巾順着她的額頭,臉頰,下巴,輕輕擦拭着,到了她白皙的脖頸,停了一下。
那裡,還留着一道淺淺的傷痕。
若不是她那天晚上及時出現,阿金現在還在逍遙法外。
夏夜的動作緩緩停了下來,盯着她那道傷口。
“竊聽器的事,怎麼解釋?”
“......只是想幫你。”
晚飯後的對話,忽然浮現在腦海裡。
那天她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爲她聽到了吧。所以纔會不顧一切的來找他。
只是爲了幫他。
夏夜的眼眸柔和下來,他願意相信這個理由。
醫療團隊很快趕到,開始緊急的幫她取出子彈,處理傷口。
“嚴重嗎?”
“少爺不必擔心,沒有傷到要害。不過,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自己走路了。”醫生恭敬地回答。
夏夜注視着她小腿的位置,那裡,有一發子彈剛被取出來,扔在托盤上。
“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他認真的問醫生。
“大概一小時後,麻醉的效用會過去。暫時不要碰水,多吃點清淡有營養的東西,身體素質好的話,大概一個月就可以恢復。”
......
落鷹的傷口被處理的很好。
醫療團隊離開之後,夏夜搬了椅子,坐在她牀邊。
已經到了清晨的四點鐘。可能是太過睏乏,他輕輕闔上了眼眸。
落鷹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纏着紗布,露在外面的肌膚也被清洗過了。
偏過頭,意外的發現,夏夜竟然在她牀邊。
清雅的面容略顯疲憊,眼睛輕閉,像是在淺眠。
儘管是隨意的坐着,長腿舒展,也仍舊迷人優雅。
她靜靜的躺在那兒,睜着眼睛望着他。像是永遠也看不夠,視線落在他臉上,不捨得移開。
就連睡覺都這麼安靜,好看。
夏夜緩緩睜開眼眸,撞入一雙動人的視線,晃了好久的神,才清醒。
“醒了?”
“我的傷......是你處理的嗎?”她明顯感覺到身體裡的子彈已經被取走了。
“醫生。”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落鷹還是覺得無比心安。
見夏夜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竟然一直在牀前守着她。
心裡漫上淺淺的歡喜,她的眼睛一亮,嘴角也跟着揚起來。
“我先回房間了。有什麼事,可以讓管家幫忙。”
“嗯。”
留下這句話之後,夏夜帶着淡淡的疲倦,關上門走了出去。
剛沒走幾步,就聽見“咚”的一聲。
走廊裡,他止住了腳步,轉過身往回走。打開門的時候,見她趴在地上,頭髮散落下來。
手輕輕捂着自己的小腿,臉色蒼白起來。
“這是做什麼?”夏夜輕輕蹙眉,走過去,將她扶起來,坐在牀上。
“本想去洗洗頭髮,結果沒站穩。”
落鷹有些狼狽,她的頭髮上還沾着血跡。淡淡的腥味充斥着鼻息,他該不會嫌棄他吧?
“最近暫時不要碰水。”
夏夜想起醫生的吩咐,目光落向她小腿處,“在傷口好起來之前,就先待在房間裡。若是實在想出去,我讓人準備一張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