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伊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脣動了動:
“這尊瓷器全額賠償,我沒意見。畢竟藍小姐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慫包。不過還請你以後走路帶着眼睛,別撞到不該撞的地方,還把別人拖下水。”
冷冷的看她一眼,夏唯伊毫無留戀的轉身,朝着自己的工位走去。
藍珍娜瞪圓了眼睛,嘴巴微張了張,半晌才反應過來。
“你敢罵我?”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吼道。
夏唯伊頭也沒回,迅速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抱着紙箱朝着財務部走去。
“夏—唯—伊!你等着!”
藍珍娜惡狠狠的抓着手包,跺了跺腳,還不解氣,又把地上的碎片踢飛。
雖然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爲夏唯伊說一句公道話。
丁雯鈴看了一眼藍珍娜,糾結半晌,還是朝着夏唯伊的方向追去。
…………
從財務部出來,領了這個月最後的工資,夏唯伊沒精打采的走出了公司。
“唯伊!”
丁雯鈴一路小跑着,追出來。
“雯鈴?你這時候跑出來,不怕她給你穿小鞋嗎?”
夏唯伊麪色淡淡的,皺着眉。剛纔撞到了後腦,現在只覺得有些懵。
“我纔不要留在這種公司,太讓人氣憤了!這明顯是陷害啊?我辭職了。”
丁雯鈴幫她抱了一些文件,兩人在路邊慢慢走着。
“真不好意思。”
“說什麼呢,我們可是大學同學。工作沒了還可以再找。倒是你……沒事吧?”
那尊“九龍獻瑞”在拍賣市場上價值1700萬英鎊,她肯定沒那麼多錢……
“沒事。就是有些頭暈。”夏唯伊無所謂的笑了笑,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
“唯伊!你怎麼了?別嚇我!……喂,120嗎?”
紙箱摔在地上,白色的紙張散落一地。
夏唯伊毫無徵兆地暈倒在路邊,腦後方漸漸滲出腥紅的血跡。
醫院。
“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
丁雯鈴白着一張小臉,焦急的詢問走出來的白大褂們。
主治醫生顯然是見過大風浪的人,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的腦部受到了重創,再加上多年前的腦震盪,殘留的淤血沒有及時清理乾淨,已經對記憶神經造成了壓迫。”
“什麼意思?會損害記憶嗎?”
“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檢查,先去把住院費交了吧。”
……
丁雯鈴交了住院費,深思良久,還是決定給她的家人打個電話。
夏唯伊的手機通訊錄很簡潔,除了“傲嬌少年”“無恥混蛋”之外,還有幾個客戶。
看着病牀上暫時昏迷不醒的女人,丁雯鈴猶豫着,撥通了電話。
另一邊。
封辰正在召開緊急會議,手機卻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響起來。
會議室詭異的安靜。
誰都知道總裁最忌諱的就是開會的時候接電話,今天怎麼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一旁的希文梓則偷偷留意着封辰的表情。
只有他知道,這部專屬的手機只有一個人才能打進來。
那就是夏小姐。
手機持續響了五聲,封辰才慢吞吞的,不緊不慢的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