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比以前,以前那老頭子老是出差,家裡只有小穎和我,可以給我們把風。如今他被喬以庭擠破產了,天天待在家裡。我看到都心煩!”夏芳說,“不過你放心,他過幾天就要去住院檢查身體了,到時候我們……”
想起當年在慕家大宅裡各處角落偷晴的刺激,兩人忍不住對視一笑,目光裡充滿着yu求不滿的奸佞。
從楊辰的公寓裡開車出來,夏芳一會兒笑,一會兒咬牙。
該哪裡變出錢來,開個什麼公司滿足楊辰纔好呢?
都怪慕顏那丫頭,破壞了她的好事!
只要一天不除掉她,一天她就沒辦法完全得到慕家!
夏芳想起這個跟自己作對了十幾年的小丫頭,就恨得牙癢癢。
……
一個夜總會的消失,在城裡也掀不起什麼波瀾。
只是,那一晚撒謊,給慕顏帶來比預想中更嚴重的後果。
在勞斯萊斯後面來了那麼一回兩個多小時的也就算了。等回到家裡,蘇烈立馬又把她公主抱着扔到牀上。
充電五分鐘,使用兩小時。
慕顏腿好疼,腰好酸……
大叔的腎真好。
“小東西,這就不行了?”
蘇烈停下動作,低頭吻她。
慕顏把被子拉下來,擋住自己的眼睛和鼻子,嗓子因爲過度哭叫,已經啞啞的不成樣子了:“放過我……”
求饒換來的,卻是蘇烈換個姿勢,持續而兇猛的進攻……
嗚嗚……她知錯了,她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撒謊,也不敢胡亂去砸場子了……
能不能放過她啊!!
生不如死的感覺,真是好難受!
……
第二天一早,慕小童發現,媽咪帶着黑眼圈出現。
“媽咪,叫了你別熬夜追韓劇,你知錯了吧。”
小孩兒老氣橫秋,好像他纔是當媽那個。
慕顏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嗯——”
拖長聲音,實在沒有力氣應付小屁孩。
“小童乖,媽咪昨天做了錯事,跑去找人打架。回來已經被蜀黍懲罰了。你以後也不能胡亂找人打架,知道嗎?”
啊啊,蘇烈,你撒謊。
慕顏自問智商也不算低,醫學論文發了一篇又一篇,可始終無法理解蘇烈爲毛能夠把歪理說得一本正經。
看小童把白嫩小臉點得雞啄米一樣……
好像有這回事似的!
慕顏狠狠剮一眼蘇烈,原本想以示警告,誰知被他似笑非笑的一眼睨了回來,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兒氣勢,頓時砰一聲煙消雲散……
等慕小童跟着司機去上學了,慕顏懨懨地攪動着碗裡的麥片,表示抗議:“蘇烈,這不公平!我撒謊,你就這樣對我,你剛纔不是撒謊嗎!”
“哦?我哪裡撒謊了?”
對着慕顏,蘇烈總是有十二萬分的耐心。
“我沒有做壞事!”
可是,慕顏忽略了,自己和蘇烈現在坐得很近這個事實……
所以,她這句話一出口,就被蘇烈整個抱起,放到他的大腿上。鷹利眼眸也變得深邃玩味:“沒有做壞事,揹着我去找舒彥予,砸場子,然後跟我撒謊說在小雪家裡過夜,這些還不夠?”
他說一個字,慕顏就矮下去一分。
等說完最後一句,她只有縮在他懷裡畫圈圈的份兒。
那小小皺起的鼻子,那鎖在一起的眉頭,還有包子一樣的腮幫子,就跟昨晚在牀上一樣……可愛。
男人被懷裡這包子撩撥得不行,橫着抱起她,又向房間走去。
臨走前,不忘吩咐一句面面相覷的僕人們:“今早給大夥兒放半天假,沒事不要上來打擾我睡回籠覺!”
天啊,慕顏撓牆。
怎麼又來了?
“蘇烈,你還可以再記仇一點!”
嗚嗚……
這樣下去,她會被用壞掉的。
慕顏覺得自己可能是世界上最悲催的復仇者。
真的。
她還沒想完,已經被蘇烈反手關門,摁在門上。
“蘇烈……連那邊也不去嗎?”
從後面突然而來的充實感覺,欲生欲死,她下意識地扶着門,說不出話來……
下午的時候,舒彥予打來個電話彙報,被蘇烈接了。
“舒少,謝謝你仗義出手。”
大手輕而易舉按住要掙扎起來接電話的慕顏,蘇烈線條完美的薄脣微微翹起,似笑非笑,洋溢着清貴出塵的王者氣質。
“那種背叛朋友的勢利小人,哪怕有什麼原因,都不可原諒。把她的老父安頓好,她人打發到東南亞去打工,也就算了。”
舒彥予在電話那頭微笑:“我也正有這個想法。”
他感嘆:“沒想到,兵王也有心慈手軟的一天,婦人之仁,恐怕你早晚有一天會吃虧。”
“吃虧的是誰,以後才知道。”蘇烈淡然道,“對這種小丑,沒必要損自己陰德。等到有需要趕盡殺絕的時候,舒少你不妨放長兩眼看看我的手段。”
掛掉電話,舒彥予無言地看着手機。
“呵,蘇烈,真有意思。”
他喚來下屬,把怎麼處置遊小佳吩咐一趟,這事兒就算結了。
……
“讓我去嘛!”
堅決的語氣:“不行!”
“去——嘛——”
更堅決的語氣:“不——行!”
暑假第一天,一大早,難得昨晚蘇烈沒有折騰自己,慕顏以爲自己終於可以安心上班。誰知慕小童死乞白賴一定要跟她去。
“帶我去嘛,我保證我會乖乖的!在家裡真的太無聊了!”
慕小童差點沒學慕洛恆那樣,躺地上打滾耍賴皮了。
慕顏頭疼不已,狼狽不堪。
正在扯皮,蘇烈忽然出現在門口。
“大清早的,吵什麼呢?”
“我要跟媽媽去上班!”
“嗯,這要求可以有。你就帶他去唄。”
蘇烈冷凝的黑眸內閃過了什麼?笑意?
他居然在嘲笑她?!
慕顏出離憤怒:“不行!我今天要給舒彥予會診!你不是說他很難搞嗎?我還帶着這傢伙去上班,那成什麼樣子?!”
蘇烈說:“可是,你之前顧着庭審,已經很少照顧小童了。”
不愧是蘇烈,擁有一句話把人說啞巴的特殊技能。
慕顏正中軟肋,啞口無言。
蘇烈彎腰抱起慕小童,輕輕鬆鬆地用一個胳膊架着他,讓他坐在自己臂彎處,往門外走去:“走,蜀黍今天送你和媽媽一起去上班。小童要乖乖的,知道嗎?”
慕小童得逞,歡然大叫:“遵命!”
坐在蘇烈身邊,蘇烈變戲法地拿出一包小餅乾給慕小童吃。慕小童搖頭:“不,我不吃。”
大眼睛卻不住朝慕顏眨巴,慕顏沒招了,扶額說:“可以可以,今天例外。”
“耶!我最喜歡我的好媽媽了!”
“慕小童,其實你還可以更沒節操一點……”慕顏無力吐槽,蘇烈看看這耍寶母子倆,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呵。”
“哇,蜀黍笑了!”慕小童說,“蜀黍,你笑得比那個喬叔叔好看多了!”
話語那叫一個發自肺腑。
蘇烈受用地微彎眼睛:“喬叔叔?哪個喬叔叔?”
“那天送我到明真醫院的喬叔叔啊,他說他叫喬什麼庭來着。對了,蜀黍,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蘇烈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慕顏一眼,一字一句地說:“我的名字叫蘇烈。你可要記好了。”
——我可是以後要當你爸的男人。
這半句,蘇烈沒有說出來。
慕顏卻警惕地說:“蘇烈,你怎麼笑得那麼邪惡?”
蘇烈摸摸下巴,薄脣翹起的弧度越來越高:“有嗎?我有笑得很邪惡嗎?”
早晨的城市風景特別漂亮,一路上藍天白雲,整個白城朝氣勃勃。
慕顏看一會風景,見慕小童專心致志地吃餅乾。她低聲說:“你那麼寵他,會寵壞孩子的。”
“孩子是寵不壞的,尤其在單親家庭。小童更需要你這個媽媽的關愛。”
慕顏不服氣:“你又知道?”
蘇烈給她的印象,可不會那樣溫情脈脈。
哪怕多年以來他一直呵護她,那種呵護也是帶着霸道的。跟對慕小童那樣的關愛完全不同。
“……”蘇烈沉默了幾秒鐘,靜靜的說,:“因爲,我也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
這是慕顏第一次聽到蘇烈提及自己的家庭。
他從來沒有跟人說,自己的童年經歷,一時之間慕顏除了怔忪,還是怔忪。
車內的氣氛瞬間有一些難堪,慕顏尷尬的抓着自己的牛仔褲不知說什麼纔好。
但是,非常奇妙的,在這種沉默中她好像覺得自己和蘇烈之間的距離拉近了。
蘇烈把他們送到明真醫院,他摸着慕小童的頭說:“你乖乖的,別給媽媽添亂。今晚你們自己回家,我還有事。”
慕顏一怔:“你不回家吃飯?”
這段時間蘇烈都是一下班就回來,她好像已經忘記了他是個大忙人。
蘇烈若有所指地說:“你的案子還有一些收尾工作要跟進。”
醍醐灌頂地,慕顏不再多問。
因爲她知道,有些事她問了蘇烈也不會說的。
“好。”
她的聲音冷酷無情,畢竟那是傷害過她的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冷酷。
蘇烈又吩咐慕小童:“你要保護媽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