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聽人說話要專心?”
秦晞臉一紅,心跳如雷。
她確實走神了,沒想到竟然會被白子安吸引。心裡升起一股罪惡感,腦子卻不聽話地回憶起過去的纏綿畫面來。回憶讓她的臉更加泛起緋紅,看起來非常誘人。
“我們還要商量正事……”白子安沙啞地說,“專心一些。”
如果蘇烈真的因爲傅婉婉催眠而出現異常,那麼他身邊非常需要有人陪伴。秦晞強迫自己正視傅婉婉的資料,只覺得那張面孔虛僞又熟悉,說不出的厭惡。她喃喃地說:“可是爲什麼傅婉婉要對蘇烈下手?”
“因爲愛吧。”白子安想起,白天的時候傅婉婉也來過環球大廈找蘇烈,她似乎每天都要過來,只是蘇烈對她似乎也不大親近。他說,“可以看得出,傅婉婉喜歡蘇大哥。”
秦晞沒有親眼看到過傅婉婉和蘇烈在一起的情形,悚然道:“那蘇烈呢?”
“你放心,他身邊有我們看着,不會做出對不起姐姐的事來。”
問題是慕顏自己也刻意遠着蘇烈……姐姐一定是鑽了牛角尖,要是她自己不轉過彎來,恐怕事兒不好解決。
想到這裡,白子安年輕的眉頭就禁不住深深鎖起。
唉,真叫人操心!
話音未落,白子安手機響了起來,他掃一眼來電,嘴角抿起:“是蘇大哥?”
秦晞示意他接電話,她不說白子安也會這樣做的,接起手機:“蘇總。”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麼,白子安一聽整個人跳起來:“什麼?!”
他一向少年老成,穩重深沉。秦晞從認識他開始就沒有見過他對什麼事情反應這樣激烈,反而被他嚇得整個人一震,白子安反手抓住她的小手,秦晞感到他的手居然在顫抖,這是極爲罕見的,她忍不住低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白子安沒有理會她的詢問,他手上顫抖,恨不得把手機捏碎——
“你在哪裡?我現在要見你!”
手機另一頭,蘇烈對白子安過度激動感到不快。他早就覺察到這個特助對自己態度特殊,爲此還特意去差了白子安的履歷,發現他被越級提拔的痕跡很明顯。那個做總裁的自己太過軟弱,居然對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仁慈,他巴不得找個理由早早把白子安丟出去。
面對白子安突兀無理的要求,蘇烈冷冷地說:“我現在沒空!改天吧!”
開玩笑,他是什麼人?
是他區區一個特助想見就見的嗎?
掛掉手機,軟軟的小手輕柔貼過來。蘇烈不自然地側身,不過還是忍耐地讓那小手纏上了自己。
“烈哥,什麼事不高興?”
穿着火紅長裙的傅婉婉化了精緻的妝容,越發的杏眼迷離,檀口帶朱,體態婀娜得不盈一握,充滿了女孩和女人之間矛盾的誘惑力。她的紅裙精心挑選過,深v開口,背後兩條長長的披帛,裙裾飛揚,飄飄欲仙。
蘇烈看着傅婉婉,眼神變得柔和:“工作上的事罷了。”
他們正在出席一個晚宴,傅婉婉帶給全場無限驚豔,他們兩個毫不意外地成爲全場焦點。只是蘇烈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壓太過凌厲,沒有多少人敢上前來主動搭訕,都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這個男人會死得難看。
白子安無禮的態度讓蘇烈很惱怒,他壓抑不已,對傅婉婉說:“那邊有香檳,你想喝嗎?我幫你去取。”
傅婉婉興奮地點點頭,蘇烈分開人羣走開了。她獨自坐在舞池邊上,隱隱約約有小聲的討論聲傳入她耳中“哇,蘇總竟然幫她拿飲料?”“膽子真大!”傅婉婉不理睬那些閒言碎語,貪婪地看着那鶴立雞羣的身影,看得癡了過去。
“美女,我留意你好久了。”還有不怕死的,過來搭訕傅婉婉:“這位美女叫什麼名字,面生得很?”
傅婉婉眼睛依然盯着蘇烈,頭也不回隨口說:“我叫傅婉婉。”
來人笑容滿面,和藹可親:“傅婉婉?這名字和你很合襯,你是白城人嗎?之前有沒有見過你?”
傅婉婉還沒有回答,蘇烈已經拿了兩杯香檳過來,見到那吊兒郎當的傢伙不懷好意地湊在傅婉婉身邊,墨眸冷掃:“蕭世榮,閒着沒事兒幹來搭訕我的女伴?”
輕描淡寫一句話,蕭殺至極的冷氣瀰漫開來,蕭世榮毫不懷疑下一秒鐘自己就算不會被蘇烈殺死也會被他給凍死,趕緊賠着笑臉說:“沒事,就是來問個路而已。沒事!”
嘴裡解釋着,連連點頭哈腰,一邊面對着蘇烈他們道歉一邊向後退,冷不防屁股裝到了桌子角,疼得他整個人跳起來。
“哎喲我的媽呀!”
看着蕭世榮狼狽的樣子,傅婉婉咭咭一笑,歪着頭嗔怪地說:“烈哥,人家也沒做什麼,你把人家給嚇跑了。”
“現在世道壞人多。不可掉以輕心。”蘇烈把一杯香檳遞給傅婉婉,他的語氣充滿不容置疑的肯定,好像傅婉婉真的會被壞蛋拐跑似的,“婉婉,你就呆在我身邊,哪裡都別去,懂?”
“好,我知道了。”
傅婉婉很久沒有參加過這種宴會了,興奮地到處亂看。音樂響起,她挽着蘇烈的胳膊,明豔的小臉透着紅暈,試探地問:“那……我們可以跳舞嗎?”
蘇烈冷凝的臉上沒有表情,他對跳舞一點熱情都沒有,不過既然傅婉婉喜歡,他也就不會拒絕就是了。
也就是傅婉婉,他可以給予這樣的優待……
傅婉婉興奮地雙手搭上他的脖子,勾着蘇烈進了舞池。
輕羅曼舞,最是煽情。燈光變得昏暗下來,舞池內充滿了曖昧的情愫。蘇烈剋制地擁着傅婉婉起舞,旋轉騰挪之間,腦海中驀然現出一幅陌生的場景——
暗夜。
泳池旁邊。
懸空的舞池別出心裁地架設在波光粼粼的游泳池上方,充滿青春活力的少年少女歡聲笑語在透過水波遙遙傳來。
懷裡的女孩兒剛剛成年不久的年紀,小小嫩嫩的身子好像一株才抽出嫩箭的玫瑰。
那麼柔弱的身子偏偏擁有倔強的笑容,粉嫩的檀口弧度極美。
她是誰?
蘇烈強烈地想要看清她的臉……可惜,她帶着面具。
只有半張的鎏金面具,金光把原本應該屬於她的美麗遮掩掉大半。
他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在他的懷裡,被他帶動着舞動。她在他的帶領下青澀地旋轉,有時候會輕輕踩一腳他的鞋尖尖,馬上做錯事一樣急促退開,被他用力重新收回懷裡。
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孩兒,加上似有若無的肢體接觸,讓他的理智統統消失,全身上下充盈着極大的興致……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罪惡萬分地低語:“吻下去……吻下去……”
他知道她不會反抗……她沒有反抗的能力……比他小那麼多的女孩子,身份地位都跟他無法相比……他可以予取予求……
但是他到底還是剋制住了,雖然很難以忍受,他還是憑藉自己的意志力,剋制了吻她的衝動。
因爲他不想破壞她……破壞這份美好……他想要長久地維持目前這種關係,做一個安安穩穩守護她的年輕叔叔。
一曲舞罷……
“蘇烈……蘇烈……”
“……烈哥?”
幻境中那女孩兒的臉漸漸和眼前的人重合,傅婉婉的面孔慢慢在蘇烈面前重新清晰。所有人的舞姿都及不上出神入化的他們,燈光打在他們身上,傅婉婉的眼眸亮度驚人,透着某種期待……
只要是正常男人,都看得懂這種期待意味着什麼……蘇烈也是男人。
然而,蘇烈卻對她一點興致都沒有。那個幻境中的女孩兒,奇妙地佔據着他全部身心,明明身邊這一個看得見摸得着,他卻已經整個人冷了下去。
“我有點累了。”男人淡淡地說,“到外面安靜下?”
傅婉婉柔順地跟着蘇烈來到了宴會廳外面的花園,清冷的夜風吹來,傅婉婉脆脆地打了個噴嚏。蘇烈勾勾手指,跟來的保鏢馬上展開一件貂皮大衣,遞給傅婉婉。
“烈哥。”傅婉婉瞥一眼大衣,全部純白的貂毛,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她嘴角噙笑,嬌嗔地看着他,“幫我穿上好嗎?”
蘇烈擡眸看她一眼,還真伸手接過了大衣。
保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總裁果真移情別戀了?以前對那一位寵天寵地,如今換了一個,也一樣妻奴做派。
下一秒,蘇烈就把貂毛大衣塞到傅婉婉懷裡。
“有手有腳的當什麼千金大小姐,自己穿。”
傅婉婉抱着那大衣,不由得一陣氣結。
“烈哥!”
蘇烈對她的嬌嗔置若罔聞,只管怔怔發呆。傅婉婉自己披上了大衣,走到蘇烈旁邊:“烈哥,你今晚很反常呢。”
“是嗎?”蘇烈也覺得自己很反常,特別是腦海中那些混亂的記憶,那個幻境裡不時出現的女孩兒,一切一切化成無形的觸手從四面八方抓住他,讓他十分心煩意亂。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