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弟,以後你就是我湯衛國的親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誰要是不長眼,敢對你呲牙,我湯衛國一準打得他滿地找牙!”湯衛國喝得滿臉紅光,一手舉着酒杯,一手還摟着曾毅的肩膀。
誰要是有這麼一對可愛的龍鳳雙胞胎,那絕對都是含在嘴裡怕化,捧在手裡怕摔。湯穎心和湯皓麟,可謂是老湯家的寶貝疙瘩,別說湯家無比寵愛,就連韋副司令員,每隔一段時間,他都要親自過來看一看自己的寶貝外孫外孫女,要不是因爲工作忙,他早就跟湯修權爲誰來帶孩子打起“官司”了。
曾毅一把救了兩個小孩的命,這讓湯衛國感激得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了。
“整天就知道打,除了打架,你就沒別的可說了?”湯修權虎着臉,這父子倆一文一武,什麼時候都說不到一塊去。
湯衛國嘿嘿笑了兩聲,撓了撓頭,“我除了會打架,別的也不會了。”
韋向南也舉起酒杯,道:“曾毅,我和衛國都比你大幾歲,你要是不介意,以後我就喊你小毅,你喊我姐,千萬別把我們當外人,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好啊!求之不得呢!”曾毅笑得非常開心,“我從小跟着爺爺長大,沒見過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爺爺去世後,我在世上最親的人,就是我的師兄了,你都不知道我的心裡是多麼想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姐姐。”
韋向南是部隊大院長大的,論豪爽,她一點不比湯衛國差,當下把酒杯添滿,道:“好,那今後我就是你的親姐姐了,你要是再和我客氣見外的話,可別怪我這個當姐姐的要收拾你!”
曾毅起身攔住韋向南,道:“這杯酒你先不能喝。今天我多了一位姐姐,這是一件大事,不能草率,必須我先喝三杯,敬我的這位姐姐!”
“好!爽快!”湯衛國一拍桌子,拿起酒瓶,就給曾毅倒滿三杯,“我就喜歡你這喝酒的脾氣!”
曾毅雙手舉起酒杯,端到了韋向南面前,道:“姐,我敬你!”說完,一飲而盡。
他今天認韋向南當姐姐,並不是酒喝多了,這幾天他爲兩位小孩治病,跟湯衛國、韋向南接觸多了,也瞭解到了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韋向南性格豪爽,待曾毅非常熱忱,確實讓曾毅有一種自己多了個姐姐的感覺,所以今天韋向南這麼一說,他就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韋向南非常高興,曾毅喊一聲“姐”,她就“嗯”一聲。
三杯喝完,韋向南也舉起酒杯,“有你這麼一位醫術了得的弟弟,是我的福氣,弟弟敬了姐姐三個,姐姐也陪你三個!”
湯衛國又道了一聲“痛快”,過來給韋向南倒滿三杯,道:“媳婦,我可是好久沒見你這麼放開喝了!”
“跟外人,有什麼好喝的!”韋向南瞥了一眼,端起杯子,一口而盡。
曾毅又陪了三個。
放下酒杯,衆人坐下緩歇,就看旁邊的湯穎心拿着三個小杯子倒滿了果汁,然後舉到湯皓麟的面前:“哥哥,我敬你三杯,一會你也敬我三杯!”
湯皓麟也學着自己老子湯衛國的樣子,一拍桌子,繃着臉道:“好,痛快!”
“哈哈哈!”
衆人全都大笑,被這兩個傢伙給逗樂了。
湯皓麟雙手叉腰,一副教訓人的模樣,道:“就許你們大人這樣喝,不許我們小孩這樣喝,你們大人真自私!”說完,他扭過頭,道:“心兒,不管他們大人,我們自己喝!”
衆人又是大笑,這兩個小孩總是喜歡一邊教訓大人,一邊又去裝大人。可能每個人小時候都會如此吧,永遠不明白大人們的行爲爲什麼會那麼可笑,但又偏偏去喜歡學大人的樣子。
包間的門被敲了兩下,袁文傑端着酒杯,笑吟吟地走了進來,背後跟着一位服務員,手裡捧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瓶皇家禮炮。
“這裡好熱鬧啊!”袁文傑走上前來,“我這是不請自到,希望沒有打擾到各位的興致!”
湯衛國斜瞥了一眼,心裡有些不爽,我們喝得正高興呢,你這推門就進,怎麼可能不打攪到呢,他最討厭這些嘴上假惺惺的公子哥,只是礙於對方是衝自己老婆來的,纔沒有發作。
袁文傑此時也有些納悶,不是說招待貴客的嗎,怎麼看眼前的情形,倒有點像是家宴啊,這有老有小的,還坐了個野郎中,根本就沒看到貴客在哪啊,他就把酒杯端到了坐在首席的湯修權面前,“韋總,這位是……”
“是我公公!”韋向南微微皺了皺眉頭。
“哦……”袁文傑拖了個長音,臉上現出無比熱情的笑容,“原來是湯老啊!哎呀,我不知道您在這呢,要是知道的話,我早就過來拜訪您了。實在是太失禮了,這杯酒我自罰。”袁文傑拖了那麼長的一個音,就是爲了想起韋向南的公公姓什麼,卻偏偏裝出一副很熟的樣子。
“不敢啊,不敢!”湯修權不知道這是誰,出於禮貌,他客氣着。
袁文傑卻直接把酒一飲而盡,又讓服務員倒了一杯,道:“韋總,這杯酒我敬在座的諸位。”
韋向南舉起酒杯,“袁總太客氣了,一會我到牡丹廳去!”韋向南知道袁文傑的那些破事,她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既然主動上門敬酒,該有的禮數,自己還是要有的。
衆人只好跟着韋向南,一起喝了一杯。
放下杯子,袁文傑道:“怎麼沒見到韋總的貴客呢?”
湯衛國忍不住了,橫眉道:“這不就在你眼前嗎,你看不到?”
袁文傑順着湯衛國示意的方向看去,不就是曾毅那個野郎中嗎,這也能叫貴客?他很失望,不過好在還有點城府,笑道:“曾大夫當然算是貴客了。曾大夫,衛生廳的保健基地這次要大搞了,聽說還是你的提議,招標的時候,還請你多多關照我們飛龍建設啊。”
曾毅心說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多多照顧你的,但就怕不是你想要的那種關照,他笑道:“我無官無職,在衛生廳人微言輕,怕是有心無力啊!”
袁文傑一擺手,“別人不清楚,我還不清楚嗎,你可是保健基地籌備組的成員,而且是唯一的顧問。”
“顧問顧問,不顧不問,我在籌備組,其實就是個擺設。”曾毅心道這袁文傑真的是能量不小,衛生廳也是剛剛纔定下了保健基地的方案,袁文傑立刻就一清二楚了,可見他早就在關注這事了,有點志在必得的意思啊。
“這事咱們回頭再聊。”袁文傑得知韋向南的貴客是曾毅,就沒有了繼續呆下去的興致,道:“那諸位繼續,我就不打攪了,今天能跟湯老認識,我非常榮幸,這瓶酒,算我的一點小心意。”
讓服務員放下那瓶酒,袁文傑就離開了,他過來就是要請韋向南過去的,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
“什麼玩意!”湯衛國就啐了一口,“難道曾老弟就不能是貴客嗎,看他那副模樣,我真想揍他一頓!”
曾毅笑着,“揍這種人,難道不怕髒了自己的手?”
韋向南本以爲曾毅不知道袁文傑的事呢,正想提醒幾句,聽到曾毅這麼說,她就知道曾毅剛纔只是在跟袁文傑虛僞應付,心中放心不少,道:“衛生廳要搞什麼大動作?”
“要建一個保健基地,項目很大,包括一座大型醫院、老幹部離退休基地、以及一座國家級的療養院。”
韋向南點了點頭,心說這個項目確實不小,光是醫院的門急診大樓和住院部,就不是個小工程了,“袁文傑看來是想染指這個項目,如果事不關己的話,你最好不要去惹他。”韋向南提醒到。
“怕他個鳥!爲什麼就不能惹他!”湯衛國大爲不滿,“就那小子乾的壞事,槍斃十次都夠了。曾毅,你不用怕,他要是不識相,我的拳頭可正癢着呢。”
“我心裡有數!”曾毅笑着,說心裡話,他是不想讓袁文傑這種人攬到保健基地的工程,可惜他只是一個顧問,並不能做主,所以他一直都在琢磨怎樣才能把袁文傑直接排除在項目之外。
湯穎心和湯皓麟吃飽飯後,就有些犯困,竟然睡在了酒桌上。曾毅此時也有些微醉了,看到這情況,就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已經喝得很好了,我們下次再找時間接着喝。”
酒席這才散了,到了樓下,韋向南從車裡取出兩個大盒子,交給曾毅,道:“小毅,這些是姐給你的禮物。”
曾毅一看,都是大牌子的奢侈品,就道:“這有點貴重了吧!”
湯衛國一擺手,“你姐就是做這個生意的,以後像衣服、鞋子、皮帶之類的東西,你都不用買了,直接讓你姐給你置辦。”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曾毅笑着收下,“你們路上小心點,不行就讓酒店派司機送送!”
“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就有人來接!”
曾毅一聽是這樣,才放下心,攔了輛車,告辭回去了。
第二天曾毅還沒起牀,就接到了省接待辦王金柱的電話,“曾專家嗎,有個緊急的情況需要通知你,今天喬老的人要提前來檢查我們這邊的接待情況,我已經派車過去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