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蘇好的猜測,但她覺得百分之九十是這個原因,所以由那以後,她再也無法將丹尼斯.赫當成一個只是備受冷落的卻心高氣傲的男孩兒去看。
他的心思,藏的比她想像的要深,她並不想去探究,也沒有興趣去探究。
直到有一天,她剛剛洗好澡從浴室出來,一邊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將身上抹胸款式的浴巾攏好,正打算去吹頭髮,結果剛從櫃子裡拿了吹風機出來,一回頭便陡然看見丹尼斯.赫出現在她的房間門口禾。
顯然是剛到,只是那雙湛藍的眼睛盯着蘇好的樣子,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浴巾,猛地擡起手捂住胸口,雖然沒有露出什麼,但是這種樣子實在不適合在一個正值熱血年紀的男孩兒面前出現,她臉上火燒火燎的一句話也不說直接上前用力將門關上,把他隔絕在門外。
她記得自己洗澡之前有鎖門,難道她記錯了妲?
匆忙的換好了衣服,她才拍了拍臉,打開門,儘量表情自然的看着眼前的丹尼斯.赫。
無視他湛藍的眼底那絲有些變化的情緒,蘇好直接說:“以後不要這麼晚來找我。”
丹尼斯.赫看着她:“是你說過,隨時可以。”
“……”蘇好嘴角一抽:“那你就算來也要敲門啊,就算你沒受過中國式教育,在西方的教育裡起碼也應該有進女士房間要敲門的這一點吧?這是常識啊!”
男孩兒看着她頭上依舊有些溼漉漉的頭髮,沉默了一下,忽然擡起手,在已經被蘇好打開的門上敲了兩下。
蘇好乍舌,男孩兒擡起眼,眼中難得有幾絲笑意:“可以了嗎?女士?”
蘇好嘴角一抽,翻了個白眼,直接轉身走了進去,丹尼斯.赫亦是跟着走進去,房間裡充斥着女孩兒剛剛洗過澡的香氣,湛藍的眼眸不禁·看向女孩兒的背影,再又看了看她桌上習慣性插在花瓶的幾朵顏色鮮豔的薔薇花。
“這麼晚來找我什麼事?”自從那隻貓的事件之後,蘇好因爲一直想要靠近丹尼斯.赫而耍了些小心計,她本來還爲這事覺得有點不忍心,但在,她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了,目的很單純,她只是臥底,只做該做的事情,但因爲那隻貓,她對眼前的男孩兒多少有了些戒心。
“你叫Suela,可你又叫蘇好,我看了你給我的英漢詞典,蘇性的英文譯音是Sue,不是Suela,這是爲什麼?”他簡單的問。
蘇好遲疑了一下:“Suela是我曾經在孤兒院時,院長給我取的英文名,我們孤兒院的院長曾經給我們這些孩子取名字時,是拿着一本中國的百家姓,一個一個按順序的用着不同的姓氏,輪到我的時候,就是一個蘇字,所以我的中文名叫蘇好。但和這種蘇字的英文譯音沒什麼關聯。”
剛說完,蘇好便忽然問:“爲什麼忽然問關於我名字的事情?”
丹尼斯.赫沒什麼表情:“隨便在詞典裡翻看到了‘蘇’字,看見英文譯音所以覺得有些奇怪而己,沒有爲什麼。”
“哦。”蘇好眼神平平的點頭:“現在問完了,可以讓我睡覺了吧?”
如果她看得沒錯的話,她似乎看見丹尼斯.赫隱隱的挑了挑眉:“很抱歉,打擾了,Sue...”說完他便轉身要走。
蘇好卻是奇怪的看着他:“是Suela,你叫我Suela老師也可以,或者用漢語叫我蘇老師。”
“Sue,有人這樣叫過你麼?”他忽然回頭看也,藍眼睛直盯着她。
蘇好莫名奇妙的被他盯的心下有些發緊,下意識的說了實話:“沒有啊。”
“很好,Sue,晚安。”他又看向她溼漉漉的頭髮,眼裡似乎隱含了幾絲真心實意的笑意,直接就走了。
蘇好實在是太過莫名奇妙了,Sue?幹嗎這樣叫她?難聽死了!
可是後來,丹尼斯.赫就是固執的稱呼她爲Sue,因爲她一再的說沒有人這樣叫過她,她很不適應,他就更加肆無忌憚的這樣稱呼她,彷彿這樣就有一種特權一樣,只有他一個人這樣叫她。
每每他這樣固執的時候,蘇好一邊教他念漢語一邊盯着他的後腦勺,忍不住小聲嘀咕:“真是個……幼稚鬼啊……”
當然她用的是漢語,這種高深的話他顯然是聽不懂的,只是聽見她的嘀咕時,他回頭看看她,然後繼續跟着她念那些拗口的漢語。
經過一個多月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