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被蘇好說中了,第二天下午,蘇好剛剛午休結束,正要去丹尼斯家族內所設下的那間當做課堂的房子去檢查那些‘學生們’的作業,看看這些天來在她的精心栽培下那些流浪兒的字母有沒有寫的更標準一些。結果剛走出房間,便陡然看見一個高瘦的身影站在自己住處的門外,背對着她,更也背對着陽光。
瞥着那道背影,蘇好挑了挑眉:“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
“管家說你在休息。”丹尼斯.赫轉身,冰冷的藍色眼眸沒什麼溫度的掃了她一眼,將手中的一卷紙遞給她。
蘇好接過紙,攤開來見是昨天她在紙上寫下的那個中文的“赫”字,字跡有些歪扭,但勉強能看得出來是那個字。
對於第一次接觸漢字的“外國人”來說,能把字畫成這樣也算是不容易了。
蘇好忍住笑,擡眼看他:“你進我房間等等我,我先去那邊看看孩子們今天寫的東西,大概一個小時後回來。”
丹尼斯.赫微冷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直接從她身邊走過進了她的住處妲。
蘇好很準時,一個小時後如約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剛一進門,便看見那個高瘦的不知該究竟稱之爲年輕男人還是男孩兒的丹尼斯.赫站在她房間裡的書櫃邊,正在看她之前看了一半的那本書。
書名是《九型人格》,西方著名的心理學相關類書籍之一,這是卓晏北讓蘇好接觸的第一本與心理學相關的書籍,只是蘇好一直沒乖乖的靜下心去看,現在在這個諾大的丹尼斯家族裡,每天與外界無法聯繫,除了平時教那些流浪兒學英語之外,她都是一個人在房間裡看書。
“你是教語言的老師,還對心理學感興趣?”男人擡起湛藍的眼眸,瞥了她一眼。
只是那一眼,蘇好便再次發現了他的一點,他很高傲,雖然自出生後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甚至是一個幾乎被父親拋棄的兒子,可他骨子裡的倔強高傲卻是與生具來。
“無聊時看看。”蘇好沒有過多解釋:“我房間裡的書很多,聽管家說都是曾經在這裡教學過的語言老師收集來看過的東西,你如果有感興趣的,可以隨便拿幾本。”
書被他隨意的仍在書櫃裡:“沒興趣。”
蘇好輕笑,走過去,將一本英漢字典放在桌上:“這本字典你先拿走,除了我平時教你的漢字之外,你自己也可以看看這本字典,裡面都有我做出的標註,你有不懂的可以隨時來找我。”
男孩兒藍色的眼眸瞥她一眼:“隨時?”
“當然。”蘇好笑笑,以眼神示意他坐下,她走過去站在桌邊,在一張紙上寫下三個字:“你、我、他。”
“先從最基本的漢字開始,如果你想從漢語的韻母聲母開始學,我等我明天備好課再詳細的教你,畢竟沒完全準備好要教漢語,我需要時間籌備。”
丹尼斯.赫拿起筆,就像畫畫一樣在紙上照着她的字一點點的畫了出來,蘇好嘴角一抽:“漢字是一筆一劃的寫出來的,不是像你這樣畫出來,連筆劃都不分可不行……”
她忽然俯下身貼在他清瘦的肩膀,用手握住他冰涼的手,本來是要教她一筆一筆的寫,結果剛一握住便忽然驚訝的低頭看看他:“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在蘇好低下頭的同時,突見本來冷漠的男孩兒臉上浮現出微紅的顏色,丹尼斯.赫微微轉開頭躲開她低下頭時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兒:“從小就是這樣,他們都說我是撒旦的孩子,身體沒有溫度。”
蘇好卻是下意識的看看他臉頰兩邊的的微紅,做爲一個二十一歲的女人,這個年紀畢竟是介於少女和女人之間,並不是看不出來丹尼斯.赫是因爲她的靠近才臉紅了。
沒料到這小子竟然比她還純情,蘇好偷笑,明明比她小兩歲,在她眼裡這丹尼斯.赫其實就是和那些流浪的孩子沒區別的另一個孩子而己,只是,在他身上,需要多花一些心思去靠近罷了。
但是看他在外表的冷漠高傲之下這麼純情,蘇好多多少少有些不忍,便沒說什麼,放開他的手,讓他繼續在紙上畫着字。
兩個小時後,當丹尼斯.赫可以完全把這三個字一邊默寫一邊讀出來,雖然聲音有些奇怪,音調和那些老外一樣把你我他三個字說的像唱歌似的,但也算是不錯了。
“你知道你母親的名字嗎?要不要學寫她的名字?”
“不知道,從沒聽人提起過。”男孩兒難得對她能說出這些往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