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見我一直賣關子,碰了一鼻子灰,無奈地說:“行吧,既然你有這個自信。那我也就不多問了,我這就出去差人安排。”
楊旭走後,我安靜的思考了一會,如果僅僅只是現在這些安排。肯定還是不夠的,因爲劉煒勢力太過龐大,就算我們套路玩的再好,一旦觸動了他的神經。直接和我們硬碰硬,說實話,我覺得最後失敗的肯定會是我們。
想了很久,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和電話那邊的人約定好見面的地點以後,我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走出了辦公室。
路過酒吧大廳的時候,楊旭正在和一幫兄弟交待事情,我從他旁邊走了過去,他看了我一眼,問我去哪,要不要他送,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你先把這些事情安排好了,我去去就來。”
出了酒吧,坐上計程車以後,大約十分鐘不到,我已經趕到了約定的地點,下車後,我左右看了一眼,在距離我不到五米的地方停着一輛本田的suv,透過前車窗,我看到劉達正坐在駕駛座。
我朝他走了過去,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隨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有些事情,我不說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早就已經脫離了喬家,並且現在我小姨也被趕出了喬家,也就是說我現在對於你們喬家來說,不過就是個外人而已,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我現在說話還好使嗎?”
劉達面色平靜,一板一眼的說:“當然,我說過的,我只保護喬家家主的安全,同樣的,我也只服從喬家家主的命令。”
“可我已經不是了。”我轉過頭一臉嚴肅的看着他說。
他搖了搖頭,說:“你還是,遺囑是喬佬親自寫的,他寫遺囑的時候,我就站在旁邊,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至於大少爺,與我無關。”
我滿意的笑了笑,說:“你應該很厲害吧?”
他倒也不謙虛,說:“還算厲害,以前當過幾年兵,特種兵。”
“哇哦!”
我表示很吃驚,我還真沒看出來,他竟然還當過特種兵,看來這次我是找對人了,接着我也沒再跟他含糊,直接表明了來意,說:“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幫我堵一個人。”
“誰?”
“劉煒。”
“什麼時候?”
我努了努嘴,想了一會,說:“再等等吧,應該就在這幾天,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情想麻煩你,這段時間幫我盯着喬博,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通知我,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沒問題。”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軍人的天性,以服從命令爲絕對的命令。
之後我和他聊了一會,問了一些關於他當兵時候的事情,還有他當特種兵前途無限,爲什麼又會突然退伍,跑來給喬佬當保鏢。
他說是因爲當年在一次任務中受了重傷,至今還遺留着後遺症,所以無奈才選擇了退伍,退伍後他一蹶不振,偶然一次,他救了喬佬一命,所以喬佬就對他善待有加,收爲心腹。
其實這也挺滑稽的,一個是當兵的,一個當賊的,最後竟然能湊在一起,劉達和我說喬佬在三大黑佬中,算是最仁義的,雖然做些黑生意,但是從不沾毒,也從來不會草菅人命,甚至還救助過很多人,而且這些年喬佬也一直在洗白,很多道上的生意已經都不在做了,要不然喬正勇也不會逼着小姨交出喬氏企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見現在喬家的重心都壓在企業上。
可能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但是喬佬能做大,自然有他的生存之道。
聊了許久過後,劉達開車把我送回了家,當他知道我現在和小姨住在一起,似乎有些吃驚,不過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兩天後,事情已經進展過半,非城酒吧不少的公主都被迫簽了合同,但是我並沒有讓她們直接過來上班,因爲我還在等,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還沒有完全切斷非城酒吧的命脈,一旦我們現在就把公主拉過來上班,勢必會引起劉煒的警覺,這樣只會適得其反,所以得再等等。
這兩天我有和兄弟們詢問過,問他們都用的什麼手段,逼這些公主籤的合同,他們也都是人才,五花八門的什麼鬼主意都有,恐嚇,利誘,還有玩仙人跳的,這個最有意思,當小三抓。
現在公主也挖了不少,可是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帶她們,張雅那邊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一直都沒有動靜,現在正在節骨眼,我一時沒忍住,就給她打了個電話,但是她的意思,好像是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我問她怎麼了,她說脫不開身,家裡面忙着給她相親,死活要把她嫁了。
張雅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點哭腔,聽着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我問她,她又不肯說,後來突然控制不住,直接就哭了,給我嚇壞了,問她到底怎麼了,她就是一直不說,給我急的。
我想了一會,張雅對我一直都挺好的,林毅要滅我那次,她跟着我後面吃了不少苦,後來我頹廢的那段時間,她有一隻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所以她現在出事,我不能不管,於是我就問她家住哪,要過去找她。
她拒絕了,說不用,這就讓我很蛋疼了,不過她不說,我也有辦法,我就很久以前,張雅被打流產的時候,曾經警察局有一份檔案,上面記錄着張雅的身份信息,只要找到這份調查報告,就等於找到了她家的地址。
掛斷電話後,我又給劉達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去警察局找一下張雅的檔案,他跟了喬佬這麼多年,多少有點關係,這事拜託他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很快劉達就回了我消息,說找到了,一會就給我送過來,等他過來以後,我看了一下檔案,張雅家離我們這還挺遠的,坐動車也得四五個小時。
我立刻讓劉達送我去高鐵站,在路上我給小姨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要出遠門,不過很快,一兩天就會回來,叫她自己注意一點。
小姨一聽說我要出遠門,剛張口想問我點什麼來着,可是纔剛說出一個字,突然停住了,沉默了一會,接着說:“那你小心一點。”
聽小姨這說話的語氣,好像有點失落,有氣無力的,我也沒太在意。
很快車就到了高鐵站,買票的時候,劉達問要不要他陪我去,我說不用了,謝謝,並且特地叮囑他,一定要盯緊喬博,然後一個人進了候車室。
在候車室等了半個鐘頭,上車以後,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我左邊是一箇中年大叔,我右邊是一對情侶,這對情侶可膩歪了,公共場合一直親親。
不過看他們這麼親密,我還挺羨慕的,我當時就在想,我旁邊的如果是丁嘉該多好,可偏偏是一箇中年大叔。
下午五點鐘,車到站了,張雅家住在縣城的一個小鎮上,我先從市裡轉車去了縣城,又從縣城打車去了鎮上,到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獨自餓的咕咕叫。
我站在路邊給張雅打了電話,接通電話以後,我可能是真餓昏了頭,稀裡糊塗的就和她說了一句我好餓,她當時可能是蒙了吧,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見她半天不說話,我又接着說:“我現在就在你家所在的小鎮,但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裡,你過來接我吧,我這邊有一個蘇果超市,我在門口等你。”
她還是沒說話,這就讓我很尷尬了,我剛過來的時候看了一下,這小鎮很古老,別說賓館,連旅館都沒有一間,她要是不來接我,我恐怕就得露宿街頭了。
“喂,你有在聽嗎,我沒騙你,我真的在你家的小鎮上,你趕緊過來吧,寶寶好餓。”我直接改撒嬌賣萌了。
我話剛說完,就看到眼前站着一個人,鎮上沒路燈,漆黑的,看的不是太清楚,不過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是張雅,她穿着厚厚的羽絨服,一改往日的嫵媚和性感。
她愣了一會,突然向我跑了過來,過來就抱住了我,我身體一僵,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纔好,吱吱唔唔的說:“那啥,我餓了。”
她沒出聲,抱了我好久,大晚上怪冷的,寒風凜冽,我哆嗦了一下,又接着說:“你怎麼了嗎,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擡頭看了我一眼,雖然夜很黑,但是她和我近在咫尺,我看得清楚,她哭了,眼角掛着淚水,牽強的笑了一下,說:“沒有,我挺好的,你怎麼知道我老家住這。”
我咧了咧嘴,一本正經的扯淡說:“你相信命運嗎,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過去的,”
她很認真的看着我,抿着小嘴,猶豫了一會,說:“那你算是我躲不過去的劫嗎?”
我啞巴了,她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每次都能一句話給我堵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