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倩站着一動不動,眼睛一紅,突然就哭了,看到這一幕。連我都忍不住想抽她一個大嘴巴,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她哭的賊可憐了,抓着朱君的胳膊,苦苦哀求着。朱君是個軟性子,但是他再這麼心軟下去,遲早會被周倩倩拖死,於是我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我和賀風他們先進的賓館,開了三間房,上樓以後,馬老六就嘀嘀咕咕的說:“這樣行嗎?朱君什麼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我們就……”
馬老六話還沒說話,我橫了他一眼,說:“別多管閒事,這坎朱君要是跨不過去,就算我們再怎麼插手幫他,也無濟於事。”
馬老六挑着眉頭想了一會,應該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認可的點了點頭,說:“也是!”
我和馬老六,大飛哥住在一間房,他們四個分開住兩間房,進了房間後,我先去洗了個冷水澡,誰知道我剛洗完澡出來,就見到一幫人齊刷刷的坐在房間裡,地上還擺着幾箱啤酒。
我愣了一下,問他們這是要幹嘛呢,他們倒也乾脆,一起看向朱君,朱君陰着臉,先開了瓶啤酒,一口氣吹乾了,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我們一直喝到凌晨三點多鐘,後來躺在牀上就跟個死人一樣,賀風躺在我旁邊,他酒量後,意識還算清楚,突然拍了我一下,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轉過頭,納悶的看着他,問他爲什麼會這麼問,他醉醺醺的笑了一下,打了一個酒嗝,說:“你有心事我還能看不出來嗎?全寫臉上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愁什麼事,但是作爲兄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賀風說着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我欣慰的笑了一下,安靜的想了一會,這次去調查影流,我不會帶太多人去,但是有幾個人我必須帶,劉煒,豹哥,阿彪,還有劉達,這幾個人都是我的核心成員,並且都執掌着一方重地,但是想把他們都帶走,會有一個難題,那就是他們這一走,東街和西南街將羣龍無首,而且這次我也不在,我怕謝家會趁機偷襲。
所以我決定讓賀風暫時替代劉達去執掌東街,並且安排大飛哥協助,東街是個是非之地,雖然已經被我們拿下,但是仍然混亂不堪,而賀風是個狠角色,做事心狠手辣,由他執掌東街,再合適不過,而大飛哥向來比較沉穩,剛好可以彌補賀風衝動的性格。
由他們兩個執掌東街,再合適不過,至於西南街,就交給朱君,倪崇,還有霍乘,西南街相對來說比較安定,沒有什麼內患,更沒有外憂,就算出了問題,還有韓家在旁邊支持,所以把西南街交給他們三個打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最後最麻煩的就是韓家,現在韓爺爺已經年邁,自從我入住韓家以後,都是由我在打理,最重要的是我揹負着陳家外孫的名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招惹我,但是我這一走,情況就不一樣了。
其實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合適的人選,那就是小姨,小姨精明能幹,又是個女強人,而現在韓家正在洗白,企業也在逐步擴大,現在把韓家交給她管理,猶如錦上添花,只是小姨現在這狀態,我未必能勸得動她,而且她身體也不怎麼好。
想來想去,我腦袋都快炸了,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睡了過去,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醒來後我把他們全部鬧醒了,和他們說了一下我的想法,希望他們可以幫我,他們當時的反應很乾脆,沒有絲毫猶豫,都說行。
只是我把這件事一說,他們都好奇我到底要幹嘛去,要不要他們陪我一起,我當時極力掩蓋着內心的不安,強顏歡笑的說:“的確是出了點事情,不過你們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們先替我照看着。”
隨後我給他們說了一下細緻的情況,尤其是東街那邊,必須要交代一下,否則我擔心賀風和大飛哥會罩不住。
說完這些事情以後,我準備去找小姨,拉着馬老六跟我一起去的,因爲我現在挺害怕面對小姨的,在路上,馬老六神色古怪,一直緊盯着我看,我怪尷尬的,傻了吧唧的笑了笑,問他怎麼了嗎?
他也沒有和我含糊,直接說:“小皓,這次你是不是又攤上什麼性命攸關的事情了?就憑我和你的關係,你難不成還想繼續瞞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失神的看着窗外,說:“這次的行動確實很危險,也許九死一生,但是我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所以你也不要再問了。”說着我回過頭,神色嚴肅的看着馬老六,囑託說:“我只希望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和賀風他們能幫我守住這一畝三分地,還有喬晗他們。”
我語氣凝重,目不轉睛的盯着馬老六,馬老六似乎也意識到了這次的事情不簡單,說:“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答應我活着回來。”
我笑了笑,說:“會的!”
來到小姨家門前後,我僵硬的站着,擡不起腳,我還是無法坦然的面對小姨,所以最後我怯懦的走了,馬老六很奇怪,問我爲什麼不進去,我平淡的搖了搖頭,說:“算了,她應該也不想見我。”
從小姨家離開後,我去找了劉達,和他說了一下要去調查影流的事情,他沒什麼意見,願意陪我走這一趟,阿彪也沒意見,反而顯得很興奮,因爲他本來就是我爸和三哥的兄弟,所以這次的行動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這天晚上,我還是沒回家,我現在就想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一點蹤跡不留,一來是想躲着葉小萱她們,二來是想迷惑謝家,讓他們弄不清楚我具體的去向,這樣一來,至少可以拖延一段時間,興許還能等到我回來。
我和馬老六說過了,如果今後葉小萱她們問起我,就說我一直在住在酒吧,或者其它地方也行,只要不出了本市就可以,實在瞞不住的時候,就說我會老家了,這邊我已經先和寒姐通過氣了,到時候應該還能瞞一段時間,省的她們替我擔心。
在和馬老六分開前,我寫了一封信,讓他在我離開後,轉交給小姨,該說的話,想說的話,我統統都寫在上面,小姨應該會理解吧!
不知不覺,我來到丁嘉家樓下,我本來是想見她的,可是我怕到時候會忍不住被她發現什麼,畢竟她那麼聰明,所以在樓下徘徊了一會後,我走了。
只是我剛走沒一會,手機突然響了,是丁嘉,她說剛剛看到樓下站着一個人,和我很像,問是不是我,我猶豫了一會,有些酸澀的說不是,她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哦了一聲,問我今天怎麼沒過去找她。
說道這,我直接哽住了,丁嘉見我一直不出聲,頓時就着急了,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趕忙搪塞了一句說沒有,接着又都沉默了,丁嘉可能已經察覺到什麼了,聲音溫柔的說:“小皓,你要是遇上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一定要記得告訴我,知道嗎?”
我酸澀的笑着,嗯了一聲,說:“嘉嘉……我愛你!”
說完這句我愛你,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一個人走在黑夜中,突然感覺好不捨,甚至是有些害怕,我怕這一去,就真的回不來的,但是時間不等人,自從我爸他們小時候,轉眼間,都已經過去兩年了,我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再陪謝家耗下去,我必須冒一次險,就算救不出他們,至少也要讓我知道他們是安全的。
後半夜,我回家了,回我曾經的家,曾經我雖然不喜歡這家,可是現在看到這個家如此淒冷,心中竟會心酸不已。
那年我十五歲,來到這個陌生的家庭,受盡了冷眼,後來我又經歷了種種,認識了一幫兄弟,還和喬姨、喬晗化干戈爲玉帛,只是還沒等我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兄弟情和親情的時候,又突然發生了太多我無法接受的事情,現在回頭一想,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晚,不知不覺天已經矇矇亮了,我出了客廳,關上門,給劉煒和劉達打了電話,約定好地點後,我立刻趕了過去。
我們一共五個人,人數並不多,但任務卻非常艱難,劉煒見我過來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考慮清楚沒有,我當時的態度非常堅定,說:“該考慮的我都已經考慮過了,至於你說的,沒有什麼好考慮的,動身吧!”
我很執着,說完就打開車門上了車,劉煒盯着我看了一會,又看了劉達和阿彪一眼,問他們兩個什麼意思,他們和劉煒不同,他們都是我的心腹,和陳家一點關係沒有,只會考慮我所考慮的,自然會向着我。
劉煒見我都執意如此,也就沒再說話,也跟着上了車,倒是豹哥面帶苦愁,但是劉煒現在都已經同意了,他也毫無辦法,哀聲嘆了口氣,不情願的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