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行省維安大薩滿崔蓓茜喝了很多茱萸汁,大醉酩酊。
比蒙是一個大家庭,各族之間的生活習俗都不近相同,除了酒精飲料之外,加菲喝了薄荷汁會醉,泰戈吃多了犬肉也是,美杜莎喝了茱萸汁更是會醉的一塌糊塗。
“作爲一個大維安,這樣的醜聞一出,你還有什麼臉面再統率神廟的祭祀們?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了!
“大維安的職位難道是你用來做交易的籌碼嗎?我爲你感到悲哀。”
“這件事證明我以前的眼光沒錯,崔蓓茜。”
昨天教宗霓下、國王陛下和布呂克納老公爵講過的話,就象是重鼓一樣,在崔蓓茜昏昏沉沉的腦海中來回炸響。
崔蓓茜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這件事違背了她一貫堅持的立場。
她爲了挽救凱文的性命,居然私下裡和貝貝託大人就是那位戴了綠帽子的可憐權杖祭祀,做了個暗箱交易;由她向沙巴克主神廟主動遞交辭呈,併力薦貝貝託大人接任東北大維安一職,籍此爲交換條件,懇求貝貝託大人給凱文,也就是崔蓓茜名義上的丈夫一條生路走。
崔蓓茜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出於對凱文的愛,事實上這對名義上的夫妻目前連友情都還變不上,悽蛇導師只是想讓自己的孩子在未來成長的道路上不要留下任何童年陰影,父親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無可替代的人生座標和偶像。
她所有的感情和愛,已經毫無保留地轉移到了這個還未出世地孩子身上。
自從懷柔的消息傳出之後,只要是和斯邁族屬於同一派系的祭祀、貴族們都不再和崔蓓茜來往了,這其中甚至包括了採玉城的美杜莎族人們。
斯邁族雖然不屬於國王、元老院和神廟三大權閥之一,但因爲祭祀傳奇穆里尼奧的關係,整個斯邁族在王國的影響力也是無比恐怖地,沒人願意爲了這種事去涮博德族鐵帽子領主的面子!
這個時候無論是恭維還是親近崔蓓茜,都難逃給別人一個這樣的印象,崔蓓茜肚中的孩子就是穆里尼奧大人的骨血!斯邁族的老貴族們在王國元老院有着相當巨大的號召力。爲了維護天鵝族地驕傲和傳統,他們會拋下一切誠見,毫不猶豫地向任何有意圖破壞斯邁榮譽的人發難。
正派和保守的祭祀和貴族們,同樣也無法接受東北大維安未婚先孕這一事實,更不會來接近崔蓓茜這個不名譽的大維安。
從懷孕的消息傳出之後,整個王國的權貴層已經將崔蓓茜放逐。
就算人人知道崔蓓茜肚子裡地孩子是穆里尼奧的,也沒人敢說。因爲這是官場。
當得知何塞在西南行省大醉一場之後,美女蛇導師同樣整整一個月沒能閤眼,每夜以淚洗面。
雖然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知道這個男人再不會再和自己見面,再不會和自己講一句話,但崔蓓茜仍然感到了絕望的傷心和無助的淒涼。因爲在她的心裡,依然殘留了那麼一點點的夢想和奢望,期望何塞能夠放棄一切來找她。
無數次午夜夢迴,崔蓓茜都做着同樣一個夢何塞在陽光嫵媚、鮮花盛開地春天,將她風風光光地娶進了門。
夢醒之後,枕邊是一片洇開的濡溼。
崔蓓茜不怨何塞的狠心,斯邁貴族的驕傲和矜持是外族永遠難以想象的,米蘭妮的性格沒人比崔蓓茜不更瞭解。
爲了斯邁族,爲了榮譽,爲了家庭,揹負着太多太多重擔的何塞哪怕和自己多講一句話,也會被人誤解的。這一點,崔蓓茜就算再怎麼傷心,也深深地理解何塞的難處。
就象一塊皮膚被灼傷後再沒有了神經末梢,美女蛇導師的心也已經逐漸把所有地愛留給腹中活躍的小生命,把所有的創傷全部交給了自己和時間去慢慢遺忘。
原本以爲這一切都會趨於平靜,但是凱文的事,又讓不堪重負的崔蓓茜再次遭遇了人生中難以逾越的關卡。
崔蓓茜真的不想自己地孩子日後是在別人的嘲笑中長大,她想給孩子一個父親,哪怕是名義上的父親!
凱文就算再荒唐,至少對崔蓓茜還是很尊重的,美女蛇導師真的沒辦法了。她求過海倫,但是海倫一直沒有迴音這件事的確超出了翡冷翠可以插手的範圍,但是崔蓓茜能找的只有海倫,這是王國唯一還能和好交心的親人。
在這個希望破滅之後,美女蛇導師絕望了,她只能以自己的職位向貝貝託大大換取凱文的性命,這是她唯一能拿出的代價.
貝貝託大大已經動心了,但是畏怯死亡決鬥的凱文竟然和貝貝託的妻子蘭瑟夫人偷偷席捲了金銀細軟,一起潛逃出了維瑟斯龐,從此不知所蹤,又把這位權杖祭祀推到了無可抉擇的邊緣。
國王陛下和教宗霓下就算再裝聾作啞,也必須給祭祀們一個交代了!
戰神的僕人沒有人可以褻瀆,就算國王也不行,更別說只是一個省大維安!
王國法典中有一項法律,看似不近人情,卻也從側面折射出了比蒙王國對祭祀的關愛和照顧如果祭祀的配偶暗地裡犯下了偷懶罪,那麼姦夫必須接受決鬥,以鮮血贖還祭祀的尊嚴!如果姦夫怯戰,並無恥攜帶自己情人遠走高飛,那麼宗教裁判所將發出荊棘通輯令,飛鷹傳書各地祭祀,誓將這對姦夫淫婦捉住,並交由宗教裁判所發落!
而姦夫的配偶,將代替丈夫犯下的可恥錯誤,從此淪爲那位被侮辱尊嚴的祭祀地專用女奴,財產也一律作爲補償金額折衝。
崔蓓茜被徹底逼到了絕路上。
若是沒有權勢滔天的大貴族出面,即便是一省大維安的崔蓓茜也難逃這個懲罰!
一個沒有根本和資本的大維安,就等於是流水中的浮萍!
不過鑑於崔蓓茜的高貴身份,而且同樣也是一位配偶紅杏出牆地受害祭祀,王國當然也不能做的太絕。
貝貝託大人相當仰慕這個美杜莎第一美人的風範,承諾肯給予崔蓓茜齋位王室的名份,但是崔蓓茜必須拿掉肚中的孩子。
教宗布拉特同意了這個處理決定,崔蓓茜肚子裡不管是野種也好,是姦夫的骨血也罷,反正這件事這麼處理也算圓滿。如果兩罪齊罰,崔蓓茜能不能保留祭祀身份還是問題!
這種宗教事務,一旦霓下開了金口中,別人基本上沒有插嘴的份。
崔蓓茜終於再次拿出了骨聯寶盒。
海倫五花送給東北行省三百部骨聯寶盒,專門用於即時聯絡。
孤苦無依地美女蛇導師只能再次向自己的學徒發去請求了,否則的話,她寧可選擇死亡。
玄奧的壯漢殿下帶頭兩個學徒着實被佛巨人給侃暈了。
說句良心話,從一見面開始,殿下對這些滿膀子剽悍刺青,樂是手指頭就跟桑樹一樣粗細的暴力型僧侶並沒有什麼好感。
不過自打拉開話匣子之後,佛巨人對於生命的尊重、苦行僧侶教義地理解以及種種新類型禱言,立刻深深震撼住了殿下愛琴苦行僧侶有五種禱言,分別是止血咒、癒合咒、度血咒、寧神咒和超度咒,傳播到東方苦行僧侶手中的僅有三種禱言,癒合咒、寧神咒和超度咒;而佛巨人卻有十種禱言!除卻愛琴僧侶的這種五種禱言,佛巨人還有大雷音怯毒咒、斷續咒、甘露催眠咒安胎咒和沸血咒這種禱言咒能高血液溫度,治療很多疑難疾病,其原理與愛琴人類牧師通過讓病人發高燒治療疾病的手段很相似。不過佛巨人有甘露催眠咒和沸血咒配合,所以不會給病人帶來痛苦,這一點,已經足夠說明他們的強悍與正宗。
絲綢大陸的苦行僧侶教義是舶來品,本身就是半桶水,在傳承和翻譯地過程中,又有不少的文化斷層和互相矛盾的地方,也正是這些歧義,才迫使玄奧的壯漢殿下一路西來,尋找大德僧侶筆記。
當夢想超出了預計,而且如此接近自己,親王殿下的眼眶溫潤了。
劉震撼很滿意這種局面。
即便是現挑剔的領主,也會對翡冷翠目前的領導層以及組織結構感到滿意。
光靠暴力根本不可能徹底解決問題,懷柔手段和強大武力就象綠葉與紅花,缺一不可,相輔相成,翡冷翠不缺武士,也同樣不缺家長型的政委人才。
有安度蘭老爹坐鎮紅土高坡統管全局,凝玉負責打理內政,上管後宮下管奴隸,無人不服;黛絲和娜娜控制軍工生產,嚴格把關;海倫和茉兒掌握着祭祀力量,即便在神廟高層中也屬大權閥;茜茜代表着戰歌分析研究力量,這是比蒙王國任何權貴都無法具備的優勢;費雯麗和何塞家兩朵姊妹花,很大程度上幫翡冷翠改善和鞏固了與周邊無鄰城的關係;姬絲凱碧和貞德在地底世界地佈道,吸引了大量淳樸無比的穴居人信教,她們倆崇高的威信,對於日後推廣、改革都有着莫大的裨益和幫助。
艾薇爾的脾氣急躁,見風就是雨,雖然大忙幫不上,但是籠絡籠絡人心之類的事,也還是能幹乾的。要知道現在能被神曲薩滿夫人見上一面,對於不少人來說都是巨大地榮譽和值得日後吹噓一生的談資。
老婆找的多,現在完全體現出好處了,這些事要全攤在老劉一個頭上,他哪還能這麼悠閒?新加入的附庸族那麼多,沒有上層去安排和安撫,怎麼能安定繁榮?
在軍隊建設上,劉震撼同樣是甩手掌櫃,龍騎士蘭帕德是正牌聖堂騎士團團長,貝克漢姆出身於聖弗郎西斯科帝國宮廷法師,幕僚長羅比是比蒙中最有智慧的狽人軍官,維埃裡有着常年的軍旅生涯,菲高曾經是西雅帝國宮廷禁衛總長,這些軍官在軍隊訓練和建設上都是行家裡手,現在管理的還是一支編制相當精簡的軍隊,當然得心應手。
再加上所有的夏宮武士全部是比蒙主戰種族出身,骨子裡天生流淌着軍人自律、勇武、忠誠的血液,只要翡冷翠不搞對外侵略,戰略眼光和指揮藝術不需要根本無所謂。
在佛巨人和唐藏親王正在舉行“無遮大會”的領主大廳踟躇了好一陣,劉震撼真的很想很想現在就插一腳進去,把九郎拖出來立刻去點化三千花之國士;但他也知道這麼做有點顯得太唐突,尤其是唐藏親王還在翡冷翠作客的情況下。
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太深奧的大道理,他一早就想明白了,但是他還有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翻滾點化三千甲士擁有箭技和大力,還能提煉精金,這種天上落餡餅的好事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立刻舉行,實在是太折磨太折磨劉震撼的神經了。
艾莉婕和艾薇爾也和他差不多,都在眼巴巴地瞅着,只有海倫和茜茜在一旁端茶遞水,忙的不亦樂乎,害的老劉在心裡一陣罵她倆沒心沒肺。
“走吧,咱們還是先把花官的事搞定。”艾莉婕看到一幫佛巨人掏出狼牙棒一般粗細的雪蓮雪茄準備抽,知道完了,佛巨人一旦抽雪茄,證明聊的已經興起了,沒三五個鐘頭絕對停不下來。
劉震撼看到九郎的眼睛頻頻注視着秘書和艾莉婕,知道他也有點不耐煩待在這個“無遮大會”聆聽說教,而且肯定有話想對自己和艾老闆說。他本想再等等的,但是一看佛巨人已經開始吞雲吐霧,也知道沒戲唱了,轉身吩咐侍女們通知廚房的霍比特半身人準備全花宴,自己和薇芝、雙艾一起唉聲嘆氣地滑腳。
這種抓不住幸福的感覺真的很不爽,老劉一個勁感嘆戰神坎帕斯老大真是會捉弄人,明明給了個天大的希望,末了卻說,滾吧窮鬼,一旁給我待着慢慢等去。
薇芝剛剛和老劉認識,對他這樣的表情和語言很是感到好笑,雙艾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大肆和麗人魚講述老劉的糗事,惹的薇芝一路笑聲不斷。
崔蓓茜導師聯繫上海倫時,劉震撼的憤怒再次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