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寒月嘴中得知凌戰未歸的消息後,馮雪寧悲痛‘欲’絕,腦海一陣暈厥,身子搖晃差點昏了過去。
寒月趕緊上前,扶住馮雪寧的身體,安慰道:“雪寧妹妹,你不要擔心,聽我把話說完!”
馮雪寧眼神空‘洞’,俏臉變得煞白,此時倒在寒月的懷裡,那還有心思聽她講話。
可以說凌戰是馮雪寧唯一的‘精’神支柱,現在他未歸來,肯定是登仙台之行出了意外,‘精’神支柱一旦崩塌,整個人瞬間崩潰,怔在原地腦海一陣空白,根本不知所措。
這時,凌雪比起馮雪寧還要冷靜些,雖然眼圈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卻始終沒有哭出來,她上前跟寒月一起扶着馮雪寧的胳膊,開口道:“寒月姐姐,咱們先到屋裡去吧。”
“嗯。”寒月點點頭,二人架着馮雪寧,三人一起回到閣樓書房。
來到書房後,凌雪向前兩步先去鋪開小‘牀’的被褥,接着纔回來跟寒月一起扶着馮雪寧的胳膊,讓馮雪寧躺倒‘牀’上。
凌雪重新搬了兩把藤椅,跟寒月坐上去之後,使勁平復自己的心情,壓着聲音道:“寒月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剛纔你說我哥哥回不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凌雪一臉焦急,寒月也不墨跡,立即回道:“上一個月,彌山武尊跟無向武尊要去登仙台問鼎,凌戰師叔祖跟冰雲師祖他們作爲徒弟,一行七人帶上潛龍堂堂主汪直和他的三個徒弟,坐上宗‘門’的紫金天艦,一路出發前往登仙台觀禮。”
凌雪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哥哥告訴過我,說一個月之後就能回來,可寒月姐,你剛纔爲什麼說哥哥他不回來了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雪妹妹,你先彆着急,聽我慢慢說完。”
寒月頓了頓,理順思路後,繼續道:“具體的過程我也不太清楚,總的來說應該是無向武尊問鼎的時候,整個登仙台發生巨大變故,這個變故使得潛龍堂汪直死亡,汪直的三個徒弟也全部死亡,而問鼎的無向武尊……”
“我纔不要管什麼無向武尊,我想知道我哥哥到底怎麼樣了!”
此時,凌雪從藤椅上起來,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淚珠嘩啦啦地往下滴落,伸手搖晃寒月的胳膊,“寒月姐,你告訴我,是不是哥哥發生了意外?”
“小妹,你別慌,先聽我說完,其實師叔祖他並沒有發生意外。”
見凌戰兩位妹妹一位哭成淚人,一位躺在‘牀’上直接昏了過去,寒月於心不忍,準備撒一個謊瞞住她們,“小雪,你先別哭,聽我慢慢說完。”
寒月乾咳一聲,腦海中思維運轉,良久之後才繼續道:“冰雲師祖回來的時候,我跟她見了一面,她告訴我無向武尊問鼎時發生了奇怪的一幕,她說……說無向吸取了什麼天地大道,直接化爲金光白日飛昇。”說到這,寒月皺了皺眉頭,緩緩道:“師祖的話有些深奧,我也沒明白過來,不過總的來說,應該是無向武尊問鼎應該成功了,不過……不過卻留下的自己的屍體。”
凌雪眼睛通紅,‘抽’噎一聲,望着寒月道:“寒月姐,我不關心什麼武尊,我只擔心我哥哥,你快點告訴我,哥哥到底怎麼了?”說完後,凌雪無力的倒在地上,失魂落魄,嘴中呢喃道,“是不是哥哥他已經……已經……”
寒月急忙從座椅上起來,一把將凌雪從地上扶起,拿出一方絲帕幫她擦拭淚水,輕聲道:“傻妹妹,師叔祖他怎麼會出事呢,我聽冰雲師祖說,那日無向武尊問鼎後,凌戰師叔祖感悟良多,當晚夢到白鶴仙人,一夜只見就地頓悟,連彌山武尊的問鼎都沒有參加,就跟着一位叫郎真武極的前輩雲遊去了。”
“姐姐,我雖然笨,可我不傻。你說哥哥一夜之間就地頓悟,這怎麼可能嘛!”
“妹妹,我真的沒騙你。”寒月下意識地握緊右手,輕咬紅‘脣’解釋道:“凌戰師叔祖可是咱們萬獸天宗不出世的奇才,宗‘門’內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看他既是集今古大成的陣法師,又是天生獸靈體,加入宗‘門’還不到一年,就被彌山武尊破例收爲關‘門’弟子,從一個武師直接晉升到了武宗!”
“姐姐不要騙我了,我不相信。”
凌雪搖晃腦袋,馬尾辮輕輕一甩,平視寒月的眼睛說道:“寒月姐姐,你就跟我實話實說,哥哥,是不是真的沒回來。”
這次,寒月不再言語,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方纔紫金天艦抵達宗‘門’,寒月碰巧經過,正好看到木空、冰雲一行人從戰艦上下來,不過她並沒有看到凌戰。
冰雲下來之後,一眼就瞥見寒月,招手叫她過來,跟她說了一些簡單的事情。
說的不多,一些重要的情節也都一筆帶過,總之就是一句話,凌戰沒回來,你等會先去流雲峰,安慰一下她的兩個妹妹。
寒月得到冰雲的指令,一路風塵僕僕趕到流雲峰。期間,她想過無數個理由來告訴二‘女’凌戰沒回來,也試圖掩飾大家回來的消息。
不過在抵達流雲峰,看到二‘女’興高采烈準備下山的那一刻,寒月想想還是算了,紙終究保不住火,該知道的她們遲早都要知道。並非想要打擊她們,而是寒月始終沒能想出一個好的藉口,剛纔說出“一夜悟道”這種話,寒月自己都覺得蹩腳。
冰雲不多說,作爲徒孫的寒月自然不敢多問,
凌戰只是沒回來,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妄加揣測,寒月也不能確定凌戰出了事。
“妹妹,你先別哭了。”寒月輕輕拍打凌雪的後肩,輕聲道:“等會冰雲師祖會來流雲峰,到時有什麼問題,咱們可以問她。你看哭起來的樣子多麼不好看啊,你哥哥看到了肯定會傷心的。”
凌雪紅着眼睛,哽咽道:“看不到哥哥,我更難受!”
……
……
臨近傍晚,冰雲跟秋雁上了流雲峰。
馮雪寧躺在書房的‘牀’上昏睡,凌雪陪着她,疲倦後也睡了過去。
寒月下了閣樓,看到冰雲後,恭恭敬敬道:“師祖。”
“寒月,你可曾告知凌戰兩位妹妹未歸之事?”
寒月點點頭,應道:“稟師祖,我已經說了,她們兩個痛哭一場,現在都睡了。”說完,寒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師祖,那凌戰師叔祖,是否真的……”
“此事你無須多管。”冰雲氣勢冰冷,‘女’神範十足,看着寒月道:“帶我們見她們。”
“好的,師祖請跟我來。”寒月點頭,帶着冰雲跟秋雁進了閣樓,穿過走廊轉了一個彎,來到最東邊的書房:“就是這。”
說完,寒月打開房‘門’,讓冰雲跟秋雁先進去,同時道:“師祖,雪寧跟凌雪兩位妹妹都睡了,要不我把她們叫醒?”
冰雲揮手,示意不用。踏着碎步,慢慢來到小‘牀’前,看着躺在‘牀’上的馮雪寧跟凌雪,嘴角輕輕一翹,感嘆道:“凌戰這小子好福氣,竟然坐擁齊人之福!”
聽聞此話,秋雁也走上前去,看着‘牀’上兩位熟睡人兒,笑道:“真是‘精’致如琉璃的美人兒,都要將我跟師姐比下去了。”
寒月腦‘門’上一道黑線,心道凌戰的兩位妹妹驚聞噩耗,已經昏睡過去,冰雲師祖跟秋雁師叔祖還有心思開玩笑,於是開口道:“師祖,這兩位一個是凌戰的胞妹,一個是他的……呃”寒月本來想說“發小”來着,一緊張忘記了,於是脫口而出:“一個是他的乾妹妹!”
“噗哧!”
冰雲跟秋雁二人,同時掩面而笑。
寒月自覺尷尬,便走到二人跟前,支吾道:“師祖,你能不能幫幫她們兩個。可能是我不太會說話,剛纔沒解釋清楚,她們兩個都以爲凌戰師叔祖死了,所以……”
冰雲擺擺手,說道:“沒事,讓我來就可以了。”
說完,從袖中緩緩掏出一瓶千草‘春’香‘露’,打開瓶蓋,立即從瓶中散發出濃郁的‘花’草清香,冰雲將‘玉’瓶放在二‘女’鼻前,輕輕用手扇了扇,讓清香進入鼻中。
千草‘春’香‘露’乃是冰雲在懸空‘花’園時,採擷一千一百一十一種‘春’天‘花’草的晨‘露’煉製而成,效果立竿見影,二‘女’一聞,馬上清醒過來。
馮雪寧跟凌雪只曾聽寒月提起冰雲,卻並未見過。此刻二‘女’看到冰雲跟秋雁來到閣樓書房,先是一臉警惕,而後看到寒月在旁邊,才問道:“寒月姐姐,這兩位神仙姐姐是?”
寒月指着冰雲跟秋雁道:“這位是我一直跟你們提起的冰雲師祖,旁邊這位是秋雁師叔祖。”
馮雪寧拉動凌雪的衣角,下‘牀’準備行禮。
冰雲擺擺手,說道不用。剛纔聽到馮雪寧嘴中“神仙姐姐”幾個字,心底沒由來的一陣高興,索‘性’免了這些凡俗禮節。
凌雪‘揉’了‘揉’眼睛,望向冰雲道:“冰雲師祖,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哥哥他到底……到底有沒有……”邊說着,凌雪忍不住又要哭出來。
“小妹妹,你先別哭!”冰雲上前安慰道:“你哥哥沒事,他跟着宗‘門’一位大能雲遊去了,臨走之前還求我照顧好你們兩個。”
馮雪寧淺淺說道:“師祖您這麼忙,還是不用麻煩了。我跟妹妹,能夠照顧好自己。”
這時,秋雁上前說道:“我們兩個此次前來,可是不是簡單地照顧你們,而是來收徒的。”
“什麼?”馮雪寧跟凌雪身子齊齊一震,吃驚道:“真的?”
“這還有假,自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