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畫廊,仁義爲先,然,欺我者,雖遠必誅。”
清脆的聲音幽幽傳來,冰冷的目光直射而下,饒是身經百戰的凌戰,也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精靈,那是一雙冷漠到極致的雙眼,僅僅只是一眼,就讓凌戰有種不戰而退的感覺。
“呵呵,今日,我和二小姐,前來討伐賊寇,勞各位鄉親記掛,琅琊畫廊深表謝意。”郭執事憨笑着說道:“凌戰,時機已到,可敢一戰?”
凌戰慢慢將目光從那名青衣女子身上移到了郭執事身上,冷冷地說道:“生死由命!戰!”
右手猛向後揮動,一柄長劍脫穎而出,而後,凌戰手持長劍騰空而起,一舉飛到了青衣女子和郭執事頭頂上方,而後雙手持劍,“十方殺劍!”
長劍劈下,一道黑色的劍氣從劍尖迸射而出,瞬間綻放出‘十’字劍芒,直壓郭執事和青衣女子。
“呵呵,有點意思啊!”郭執事突然擡起雙手,凌空一握,土黃色的武氣不斷聚集,剎那間一面圓形的土盾匯於頭頂,十字殺劍斬下,瞬間將土盾劈成了四瓣。
而這時,凌戰搖身一晃,突然出現在了郭執事正對面,長劍由後及前猛地揮出,“風暴式快字訣!”
劍氣幾乎瞬間迸射而出,直逼郭執事,郭執事面色依舊,右手猛地拍打而出,一面土盾瞬間另據而出,然而倉儲凝聚的土盾幾乎眨眼間被穿了一個細小的孔,而後一道颶風幾乎瞬間出現在了郭執事眼前。
“不好!”郭執事大叫一聲,颶風未到,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向着颶風靠攏,這一刻,原本細小的颶風瞬間變成了一束龍捲風,龍捲風中,無數道黑色的劍氣施虐着,郭執事好不懷疑,一旦被龍捲風捲入其中,必定萬劍飛身而死,然而這個距離,他竟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這股強大的劍氣和離奇的攻擊機巧,甚至連攻擊手法,哪裡是一個比他低兩階的人剛有的?
“郭執事!”這時候,地上一些眼見尖銳的人急忙站起身來,白霜更是忘記了搖動手裡的摺扇,按照龍捲風和郭執事那不到二十釐米的距離,即使是龍捲風不靠近郭執事,淡淡只是龍捲風擴大的速度,就足以將郭執事撕裂出無數碎片。
然而這時候,一直站在郭執事身邊一動沒動的青衣女子突然說了一個字,“破!”
剎那間,不斷擴大的龍捲風煙消雲散,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一刻,天空重新恢復了平靜,凌戰傲然而立,而郭執事左手不停地顫抖着,右臂整個徹底消失,就好像被野獸一口咬斷似的,連一點碎片都沒留下,殷虹的血液從右臂斷肢處噴灑而出,場面十分血腥。
“這,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啊!郭執事的右手呢?”
“怎麼會這樣?”
……
老闆姓們一個個站起身來,難以置信地仰視着天空中所發生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然而結果卻如此意外。
“呵呵!”郭執事用顫抖的右手,在斷肢處輕點了幾下,止住了血液流失,他憨笑着說道:“小娃,看來我低估你了!”
“不!你錯了!”凌戰慢慢擡起右手,手裡的長劍直至郭執事說道:“是我低估了你!”
剛纔短短几秒時間,凌戰幾乎已經將自己所有實力提升到了極致,他想得很清楚,青衣女子實力很有可能在他之上,他要想獲勝,必須要先發制人,三招之內,如果殺不了郭執事,那麼後面將會陷入苦戰。
魅惑術,凌戰不敢使用,因爲在青衣女子看向他的那一刻,凌戰意識青衣女子那雙冷漠的雙眼,絕對是那種無慾無求目空一切的人才能具有的,事實上,任何人都有牽掛,都有害怕或者喜歡的人或者事,而魅惑術,就是巧妙地利用了這一點。
但青衣女子的眼神,讓凌戰絕望了,他原以爲魅惑術將是他的殺手鐗,但是僅僅只是憑青衣女子的眼神,凌戰就可以確定,魅惑術對青衣女子沒有任何作用。
“郭叔。”這時候,青衣女子慢慢走到了郭執事前面,淡淡地說道:“你先去療傷,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
“呵呵,二小姐,我還能戰!”郭執事憨笑着說道。
“我知道,但如果由我來,會快很多!”青衣女子話音剛落,突然雙目冷冷地看向凌戰,“神說!要有光!”
剎那間,凌戰只感覺兩道強光直射他的雙眼,眼前一片耀眼,他的眼睛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閉合了起來,然而這一切還是太遲了,前半秒,他只是覺得自己被野獸給盯上了似的,渾身難受,而後半秒,在眼睛閉上的那一刻,一絲寒冷從靈魂深處襲來。
緊接着,凌戰只感覺渾身一顫,整個身體就好像是被凍結了似的,出現了僵硬。
天知道這僵硬意味着什麼,在聖階的對決中,別說是身體僵硬了,就連眨一下眼睛,都很有可能會喪命。
完了完了!
凌戰在眼睛閉合的那一刻,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果不其然,青衣女子已經閃到了凌戰身前,她豎起右手食指,纖細的手指插向凌戰的咽喉部位,長長的指甲幾乎瞬間割破了凌戰的皮膚。
長期以來的戰鬥經驗,讓凌戰在身體脫僵後,幾乎瞬間做出了反應,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擡起右手,長劍劈向青衣女子,然而這一切,似乎都來得太晚了。
要死了嗎?
這時凌戰的心聲!他知道如果青衣女子想殺他,即使是他砍掉了青衣女子的手臂又如何?
“喂!”
在凌戰都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悅耳的聲音突然在凌戰耳邊響起,凌戰的雙眼急忙睜開,而這時,他看到青衣女子的右手已經停了下來,手臂上有一隻秀美的小手,而他手裡的長劍也停在了青衣女子的右手臂上方,青衣女子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穩穩的夾住了劍身。
“我說,你當着我的面,欺負我相公,真的好嗎?”黃瀟湘露出了一個甜美地笑容說道。
“所以你想參戰?”青衣女子冷漠地看了黃瀟湘一眼。
黃瀟湘嘟了嘟嘴,笑着說道:“那倒不是。”
“哦?”青衣女子滿臉不信。
黃瀟湘咧嘴一笑道:“我不是想,而是已經參戰了!”
這時,黃瀟湘搭在青衣女子右手臂上的手突然用力,幾乎瞬間,白茫茫的冰塊迅速瀰漫到青衣女子的手臂上,青衣女子幾乎瞬間抽出右手,整個人一個閃身,出現了郭執事身邊,而後急忙用左手封住了右手的穴道。
“你來幹嘛!”凌戰雖然嘴上這麼說,然而內心卻十分感激黃瀟湘,如果不是她,他現在肯定已經死了。不得不說,青衣女子的攻擊手法實在是太過另類了,尤其是那句‘神說,要有光’,任何一個人在和青衣女子對抗的時候,這種手法,都是絕對的殺招。
“你是我相公啊!你來跟人決鬥,我一個婦道人家管不了,但是他們兩個欺負你一個,如果是你,你能忍嗎?”黃瀟湘滿臉笑容地問道。
凌戰無言以對,只能小聲問道:“黃大小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別亂叫。”
黃瀟湘微微一笑,不但沒有聽凌戰的話,反而大聲說道:“在場的各位都聽好了,琅琊畫廊以多欺少,欺負我相公,我一介女流,不知道什麼決鬥規矩,只知道以多欺少,就是不對!這場決鬥,要麼取消,要麼我和我相公,迎戰這對男女便是。”
“怎麼會這樣?”
“是啊?郭執事和哪位青衣女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對啊!”
……
黃瀟湘的話,讓下面的老百姓們都變得八卦起來了,黃瀟湘是凌戰的老婆,這件事郭三少在飯店的遭遇之後,就已經傳開了,西極偉岸雖然不小,但是至少在靠近海邊這一段,人們都知道有一對橫掃了飯店的蠻橫夫妻。
然而,郭執事和青衣少女,在老百姓眼裡,就跟站在神壇上的神女和神父一樣,琅琊畫廊更是老百姓眼中的聖地,專門出聖人的地方。如此神聖的地方,兩個如此神聖的人用來八卦的話……
“口舌之利!”青衣女子是唯一一個還算平靜地人,饒是白霜都沒她這個當事人平靜,她靜靜地飄然而立,微風捲起了她青色的長裙,看上去,她就好像是青衣仙子一樣,美得清新脫俗,毫無雜質。
“這簡直是污衊!”
“是啊!哪裡來的賊女,郭執事滅了她!”
“殺了這對狗男女!”
……
這一刻,老百姓們發出了不一樣的呼聲,但毫無疑問,人都是一種感性動物,在潛意思裡,他們都會通過感性來決定言語。
黃瀟湘並沒有因此而動怒,她反倒是看了看凌戰脖子上的傷問道:“你怎麼樣?”
“小傷而已。”凌戰如實地說道,脖子上的傷口很細,細到血液都還沒大量滲透出來,更別說是致命了。
黃瀟湘慢慢擡起頭,將粉紅色的嘴脣觸到了凌戰耳邊,小聲問道:“那個女人着實可惡,你有辦法贏她嗎?”
凌戰只感覺耳邊有些發燙,唯唯諾諾地說道:“我不是她對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