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護衛首領嘴角已經流出了血液,他滿臉蒼白,口齒不清地說道:“是我大哥,我大哥!”
凌戰冷冷地問道:“你大哥在哪兒?”
護衛首領艱難地擡起手,指了指‘花’園的另一邊。
凌戰鬆開了抓住他衣領的手,護衛首領頓時跌落到地上,凌戰懶得例會護衛首領,他揹負着雙手朝着護衛首領所指的方向慢慢走去。 ”
“這位朋友請留步。”
在路過梅‘花’‘花’壇的時候,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人突然開口說道:“我建議你不要衝動。”
凌戰挑目看去,這是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身白‘色’的長袍,渾身透‘露’出一股書生卷氣,在其他畫家都倉皇逃竄的時候,他卻依舊手持‘毛’筆,低頭畫畫,而在他身邊,有一個渾身不斷顫抖,但卻依舊在磨墨的‘侍’‘女’。
“你就是?”凌戰問道。
“哦,不!”年輕人依舊沒擡頭,他‘毛’筆沾了一些墨汁,在畫上輕點了幾筆後,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慢慢擡起頭來說道:“哪位是你的朋友嗎?”
凌戰當然知道年輕人說得是孫天意,但卻並沒有理會年輕人的意思,他剛擡起‘腿’準備離開,年輕人卻突然開口說道:“畫,是一‘門’藝術,你的朋友肯爲藝術獻身,你應該替他感到高興纔是。”
這話就搞笑了,凌戰停了下來,看向年輕人,淡淡地說道:“是嗎?那要是我讓你爲藝術獻身,你願意?”
“抱歉!”年輕人慢慢站起身來說道:“我做不到,所以你的朋友是偉大的,鄙人自愧不如!”
很明顯,這是一個想要出頭的人,這種人並不少見,就好比是大街上突然有人在打架鬥毆,一些自持實力的人,會很自然地幫助弱勢一方。凌戰秒了年輕人一眼,說道:“你想攔住我?”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別再琅琊畫廊鬧事,琅琊畫廊在這個‘亂’世裡,還能保存得如此完好,實乃世人之幸事。”年輕人站起身來,對着凌戰微微彎腰行禮,“可如果有人想要破壞這間不可多得的藝術名坊,我等藝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哦?”凌戰嘴角微微上揚,單手成掌,一招無極攝元手直接抓向年輕人。
然而這時,年輕人突然向後騰飛而起,與此同時,桌案上的那隻‘毛’筆也跟着他飄飛而起。
很明顯,這是一個高手。
凌戰虛空一抓,身上陡然爆發出黑‘色’的武氣,大量武氣凝聚於右手之上,幾乎瞬間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手掌,黑氣凝聚出的手掌幾乎瞬間將年輕人一把抓住,而後凌戰右手微微收攏,年輕人卻淡然一笑,雖然被抓住了,但卻絲毫沒有驚慌之‘色’,他手裡的‘毛’筆選抓一週,整個人幾乎瞬間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好!”這時,躲得遠遠的‘侍’‘女’們發出一聲叫好。
無極攝元手,凌戰很少使用,但一旦使用,從未失手過,他看得出來,這位年輕人的實力其實沒他強,頂多也就是剛步入武聖階而已,根基還不穩,而他自己,在大海漂泊的這段時間,實力已經突破到了武聖五階。
年輕人能夠脫離無極攝元手,凌戰着實沒想到。
“這位朋友,好手段!”年輕人傲立於半空之中,手中的‘毛’筆不斷勾畫,用狂草書法書寫出三個‘殺’字。
三個由武氣繪畫出的‘殺’字幾乎瞬間對着凌戰擊而來,凌戰右手猛地收回,儲物戒一道光芒閃過,一把長劍脫穎而出,他手持長劍,虛空一劃。
一道劍氣凌厲而出,瞬間劈開了三個‘殺’字,然而字雖散,墨猶存,一道道墨跡依舊擊向凌戰,凌戰原地旋轉一週,手裡的長劍圍繞着身體不斷變化,一道道墨跡擊打到長劍上後發出‘叮咚’的泉水聲,一週之後,凌戰傲然而立,長劍斜握於手,一道道墨水源着長劍劍身滑落而下。
而半空中的年輕人,身體也被凌戰先前的劍氣劈成了兩半。
“白霜大人!”
一聲聲驚呼從‘侍’‘女’們口中喊出,一些躲得遠遠的人更是滿臉悲傷。
看得出來,這位名叫白霜的年輕人在這羣人眼中的地位很高,這也難怪,聖階在任何地方都是鳳‘毛’菱角的存在。
“這位朋友,白某不才,自知不是你對手,但是你想殺白某,也沒那麼容易。”半空中的白霜突然開口說道。
凌戰微微一愣,他本以爲白霜已經死了,然而等到再次看到白霜的時候,卻發現白霜依舊完好無損地傲立於半空之中。
周圍的人發出一聲聲歡叫聲,就好像是死去的親人突然復活似的,‘激’動不已。
白霜傲立於半空之中,這次他沒有急着動手,而是單手持筆,居高臨下地看着凌戰。
凌戰也沒有出手,第一次,他用無極攝元手,明明已經抓住了白霜,出了殺手,然而白霜卻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半空中,而第二次,劍氣將白霜的身體隔成兩半,然而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卻依舊好好的。
“看來,你似乎有身秘法。”凌戰冷冷地說道:“秘法得來不易,我的事,你最好少管,不然恐怕以後這等秘法,將會在世界上失傳。”
“是嗎?”白霜笑着說道:“你就那麼確定你能殺了我?”
凌戰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明白白霜是怎麼躲開他的兩次殺招,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不管白霜修煉了什麼秘法,都絕對不可能躲得過‘精’神打擊。
白霜依舊帶着微笑,他並沒有立刻挑釁凌戰,而是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位朋友,琅琊畫廊,是我們這些畫家的天堂,你當真要破壞天堂?”
“欺負我朋友的人,死!”凌戰重重地說道。
“白某和琅琊畫廊的主人,還有些‘交’情,不如白某出面幫你解決如何?”白霜說道。
凌戰不置可否,此時,他只想快點救好孫天意,孫天意雖然是武聖,但是實力畢竟不穩固,依靠‘藥’物提升實力,始終沒有穩紮穩打來得可靠,他擔心孫天意這樣下去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你真的能夠救好我的朋友,請快點!”凌戰想了想後,還是決定白霜的建議,白霜修煉的秘法,物理功力可以說是完全無效,只能‘精’神打擊,然而凌戰擔心的是,他在這裡對付了白霜以後,護衛首領口中的那個‘大哥’要是出來了怎麼辦?
對付白霜,只能用‘精’神打擊,可是‘精’神打擊,對於凌戰自身的‘精’神消耗也很大,那個所謂的‘大哥’出來後,危險係數將會大大增加。
白霜滿意地點了點頭,對着‘花’園另一頭說道:“郭執事,出來談談?”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突然響起,一個黑影一晃而出,幾乎瞬間出現在了凌戰不遠處。
這是一個光頭肌‘肉’男,饒是大冬天,也赤‘裸’卓上半身,身上的肌‘肉’毫不保留地展現出來。
白霜優雅地飄落到地上,“郭執事,這位朋友想要救哪位朋友,你看看能不能給白某一個面子?”
說完後,白霜慢慢拿起他面前桌案上的一幅畫,叫來了一邊的一位‘侍’‘女’,‘侍’‘女’膽戰心驚地過來後,將他手裡的畫慢慢展開。
畫中,有一株盛開的梅‘花’樹,而梅‘花’樹下,孫天意赤‘裸’着上半身似乎是在賞梅,整幅畫可謂惟妙惟肖十分‘逼’真,甚至連孫天意的神情都描繪得非常‘逼’真。
“畫,白某已經畫好了。”白霜笑着說道:“郭執事,你認爲呢?”
這個郭執事雖然看起來很粗狂,但是凌戰卻並不敢小瞧,很明顯,郭執事很早就來了,然而卻並沒有急着動手,而是放任白霜來阻攔,就這份心機,凌戰就不敢貿然小瞧。
“白老弟的面子,郭某自然會給。”郭執事笑着說道:“我原本也沒打算將孫天意怎麼樣,他只是我臨時請來的客人罷了,可是……”
說道這裡,郭執事指了指凌戰,對着白霜說道:“他打傷了我的護院,我們琅琊畫廊做事,從來都是規規矩矩,以和爲貴。但這絕不等於我們琅琊畫廊可以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上‘門’打了人而吃啞巴虧。”
“那麼郭執事的意思是?”白霜含笑問道。
郭執事依舊帶着憨厚的笑容,他慢慢轉向凌戰,憨笑着說道:“孫天意,我可以確保無事,至於你,呵呵,你打傷了我的人,這讓我很爲難!”
“你要是再不放了我朋友,我保證會讓你更爲難。”凌戰冷冷地說道。
“白老弟都發話了,我自然會放。”郭執事憨笑着說完,突然單手一張,梅‘花’樹下的孫天意身體突然動了一下,緊接着,無數大大小小的灰層突然從孫天意口中飛出來,這些灰層幾乎瞬間回到了郭執事手中,匯聚成了一塊不大不小的泥團。
凌戰冷冷地看着這一切,他原以爲孫天意是被凍住了血液,現在看起來,郭執事是將一些泥土塵埃打入了孫天意的體內,通過控制塵埃來定住了孫天意,這種手法堪稱‘精’湛。
“咳咳!”孫天意突然半跪在梅‘花’樹下不斷咳嗽起來。
凌戰一個閃身出現在了孫天意身邊,單手輕拍着孫天意的後背,“老孫,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