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壞蛋呢?你怎麼不找他報仇?”楊帆聽到心裡憋屈。
“怎麼會這麼輕鬆的放過他,”老春秋苦笑了一聲,“可是你也知道,找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我尋找了一段時間後一點頭緒也沒有,於是我遍撒英雄帖,尋求江湖朋友的幫助,結果這才發現,遇到這種事情的不止我一人,在這幾年內,莫名其妙丟失的武林高手有好幾人,我們一羣人坐一起一合計,我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一講,大家分析是有人利用這些武林高手練就邪惡的武功,於是大家一起給武林同道分發通知,讓大家幫助尋找這個怪人。可是一連幾個月都過去了,連半點消息也沒有。”
老春秋鬱悶的心情可想而知。
“後來呢?”楊帆不僅追問道。
“後面,大家合計也不能天天集在一起,於是就回到各自的地方留言這件事情,我回到家後,找到了青梅竹馬的愛人,終於成了家。”
老春秋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高興之情外溢。
“我和我的老婆從小就認識,因爲一些原因,一直沒有能在一起,這次回去後,我們終於衝破層層阻力,結了婚,可是在婚後沒有幾個月,我就收到江湖朋友的信,說是在嶺南省發現了這個怪老頭。我老婆不讓我去,說是怕我有危險,可是我不能不替我的兄弟報仇,於是在一天夜裡,我偷偷的就出來,本想着我武藝高強,這次出來少則三兩月,多則半年,就能殺掉那個老頭,爲武林同道除害,可是哪裡知道一直到如今快有了三十前,還沒有如願。”
“現在家裡面什麼情況我是一無所知。”說到此,老春秋淚如雨下,痛不欲聲。
楊帆也覺得老春秋可憐,也跟着流下了眼淚。
老春秋哭了一會兒,才慢慢停了下來,他見到楊帆也在哭,於是說道:“你個傻孩子,我哭你也哭。”
“我聽你說的心中難受?”楊帆抽泣到。
“我來到嶺南省後,和其他的武林同道見了面,然後四處尋找,其中有一次我們遇到了那個怪老頭,沒有想到他這次帶了個老鷹,提前發現了我們,然後逃跑了。
我們尋遍了整個嶺南省也沒有發現他的蹤影。我們以爲他離開了這裡,我們也準備回家,就在我回旅館收拾東西的夜裡,我發現了一個朋友留在我屋子裡的紙條,說是發現了那個怪老頭,我怕他獨自一人出什麼意外,就給別的朋友留了個信,然後連忙順着他留下的暗號尋了過去。”
“我很清楚的記得,那天雨下的很大,路上我朋友的暗號給雨水打去了不少,我勉強跟着來到了一片樹木裡,就發現我的朋友已經死在那裡,他的左臂被活活扯了下去,被丟棄在一邊,身上倒處也是傷痕,明顯受到了不少的虐待,我在他的身子下面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囚”字,這讓我迷惑了許久,”
“我當時看見他寫的囚字,就發迷了,他既然臨死前寫下了這個囚字,就肯定和兇手有關係,難道那個老頭是個囚犯?
於是我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然後發現遠遠的地方有着高高的圍牆。我走到近處一看發現原來這裡是嶺南一監,
這就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於是我偷偷潛入監獄隱藏起來,在囚犯中尋找那個怪老頭。
可是我潛入監獄三個月,對照了每個在冊的犯人,也沒有發現那個怪老頭,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夜裡就在那個礦山附近,我又一次見到了怪老頭。
於是我們兩個人再次交手,不過這個怪老頭這次帶了一頭鷹,很是棘手。這個怪老頭忌憚我的武功,沒有戰過十幾招,他就順着原路退了回去。
第二次還是在相同的地方,我又碰到了他,雖然我的武功比他高出一籌,可是想要殺他還是非常困難,這個怪老頭又一次逃脫了。
連續在兩次相同的地方碰到他,我就推測這裡是他出監獄的一個通道。於是我就牢牢地守在這裡,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第三次我還是在礦山附近遇到了他,結果我趁機我把他的鷹給除掉了,算是除掉了他的幫兇,在今後的日子中我又多次見到他,雖然我阻止了他再次出監獄,可是也沒有能成功的殺掉他,結果幾十年反反覆覆就在這裡待到了現在。”
說到這裡老春秋嘆了口氣,一臉的沮喪。
“啊?”楊帆聽了後大爲驚歎,他根本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讓老春秋待在這裡的。“那你以後出去過嗎?你剛結婚就來這裡你老婆怎麼樣了?”
楊帆不提還好,一提之下,老春秋臉色一變,咧開嘴哇哇痛哭起來,“這裡是進來容易出去難,剛開始的時候把守的還不嚴,可是後來越來越嚴,根本就出不去,我哪裡知道我老婆現在怎麼樣了,我後悔不聽她的話,現在見也見不到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是生還是死。”
老春秋這一哭,把多少年內心壓抑的情緒都釋放了出來,怎麼也停不下來。
楊帆哄了老半天也沒有哄住,最後過了好長時間老春秋才止住了哭聲。
“老頭子,你感覺你這樣做值得嗎?”楊帆感覺心裡面壓抑的很。
“說句實在話,我也不知道,爲了阻止那怪老頭出去再害人,我在這裡守了幾十年,可是我也從此和家人沒有見過面,過得生不如死。”老春秋也迷惑起來,他不知道這麼多年是否值得。
“老頭子,如果再讓你選一次,你會怎樣選擇?”楊帆問道。
“我?”老春秋略一遲疑,然後堅定的說道:“我還會來到這裡,不過我會把我的家人給安頓好,我知道一點兒,因爲我守在這裡了,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能夠出去,外面不知道少死了多少人。如果沒有我守在這裡,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就是我死,我也要磨死這個魔頭。”
老春秋慢慢的說道:“我師傅教我武功時,說過這麼一句話,‘俠之大者,爲國爲民。’人不能總爲自己活着。”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老春秋的一句話如同一杯冬天裡的烈酒,直接讓楊帆的內心裡面熱血沸騰,他沒有想到看似沒有一點規矩的老春秋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
他憑着一已之力,活生生的把那個魔頭阻擋在監獄裡二十多年,不知道挽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想到這裡,楊帆感嘆道,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比起老春秋來自己又是多麼的渺小。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楊帆一直反覆的唸叨着這一句,在晚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睡。
第二天一早,老春秋早早的就醒來了,他沒有再纏着楊帆下棋,而且專心的指點起楊帆的暗器功夫來。
楊帆正練習着暗器,突然間他把手中的石頭一扔,大聲叫了起來,“老頭子,我記得你昨天說礦山是那個魔頭出監獄的通道,對嗎?”
“對呀!怎麼了?”老春秋不知道楊帆發什麼癔症。
“如果我們找到了那個通道,你不就是可以回家了嗎?”楊帆高興的又蹦又跳。
“哎,我當是什麼呢?這點我早想到了,不過通道不是那麼好找的,我找遍了礦山,也沒有什麼發現,鬼知道藏在哪裡?”老春秋才明白楊帆想的是什麼。
“原來是這樣呀?”楊帆剛剛高興的心情又不僅沮喪起來。
不過楊帆轉念一想,老春秋找不到不代表自己找不到呀,於是楊帆又高興起來。
“老頭子,今天不練了,我想休息一下。”楊帆說道。
“休息,你知道嗎?那個怪老頭都已經練成屍體了,如果你還不努力,憑我自己根本就對付不了他。”老春秋氣急敗壞的說道。
“啊!感情你是把我當鐵屍練的。”楊帆鬱悶起來,“老頭子,休息一天,我有要緊的事要做。”
說完,楊帆也不再多說話,他把正在牀頭睡覺的穿山甲一掂,就用鑰匙打開了禁閉室的門出去了。
“這個小子。”老春秋氣的乾瞪眼也沒有辦法。
“咦,這小子去哪裡?”老春秋眼睛一斜,就看見楊帆朝着地下室的方向去了。
楊帆掂着穿山甲直接穿過了地下室,然後順着老春秋的屋子下到了礦洞裡面。
楊帆從礦洞裡面爬了出來,然後探頭探腦的望去,現在已經是白天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別人發現。
見到周圍沒有人後,楊帆低頭一看,穿山甲還在自己懷裡迷迷糊糊的睡覺呢?
“你個懶蛋。”楊帆一把把穿山甲給丟到了地上。
“啊!地震了!”穿山甲一醒就嚇得大叫起來。
“地震個屁,你這個懶蛋,天都亮了,你還在睡覺。”楊帆指着穿山甲罵道。
“你這個人還不講理,你半夜打呼嚕震的我睡不着覺,我剛睡着你就把我給弄起來,真是的,我媽媽說的不錯,人類真是特別兇殘。”穿山甲委屈的說道。
“別囉嗦,我給你交代一個任務,你完成好了,我就放了你。”楊帆說道。
“真的?”穿山甲一聽楊帆要放了自己,眼睛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