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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 小寒山大海寺傳來十八聲鐘聲響,在清晨的山裡,傳遞很遠,回聲無限。
楊帆正在山埋頭下山,突然聽到了山上傳來的鐘聲,他默唸數了一下是十八聲,就大爲驚奇,“難道是哪位大師圓寂了?”
楊帆通過這幾個月的抄寫經書,明白一些出家的規矩。
既然是十八響,肯定是爲得道的高僧,楊帆於是也不趕路,他雙手合十,豎立在旁邊唸了幾句佛經,等到鐘聲不再回蕩,才接着趕路。
“師弟,你這是如苦。”了凡握着了空大師的雙手,淚流滿面,“我只是嫉妒你的才華,並沒有要害你性命的意思。”
一時間,了凡想起了小的時候和了空一起出家,一起唸經打會,一起玩耍嬉戲,一起調皮受罰,一起剃度修行。
兒時兩人共同成長的經歷如同閃電般的回放在了凡的腦海中。
良久,了凡大師起身說道:“悟真,從今天開始,你便是大海寺主持,你要按照你了空師叔的遺願,整治大海寺,不要再讓世俗矇蔽了這裡。”
“師傅,您?”悟真連忙跪了下來。
“了空師弟說的對,我確實入魔了,從今往後,我將一行修習佛法,不理塵事。阿彌陀佛。”了凡說完此話,在也不把別的放在心上,頭上不回的鑽進屋子,開始了面壁修行。
放下大海寺暫且不提,楊帆一路上加快了腳步,不到兩個時辰又下了山。
這時,在後面跟蹤他的隊伍纔剛發現他留下的上山的痕跡,於是一大羣人又浩浩蕩蕩的趕往了小寒山。
此時,楊帆已經轉到了公路上,天色纔剛亮,警察還沒有在道路上布控,所以楊帆很是輕鬆扒上了一輛大車,在走了一個多小時後,楊帆才從車上下來,然後又問清了往嶺南的路線,就這樣,他一路扒車輾轉來到了嶺南市。
進了嶺南市後,楊帆鬼鬼祟祟的觀察了一番,想弄清是否警察已經開始通緝他,在觀察了一番後,他沒有看到緊張的影像,於是憑着記憶順着小路往自己的家走去。
正在楊帆穿過一個小的十字路口,進入一條小路的時候,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各位兄弟,我是做小本生意的,今天還沒有開張,根本沒有錢給你,各位兄弟高擡平貴手,放過我吧。”
楊帆感覺聲音很是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是誰,於是他就退了回來,查看這個熟悉的聲音。
只見三五個大漢正圍着一個烤紅薯的攤位,賣紅薯的男子揹着楊帆,楊帆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看見他拄着柺杖吃力的站着,他的右褲腿空蕩蕩的。
在賣紅薯的男子背後還躲着一個五六歲的男孩,這個男孩大聲哭罵着:“你們這羣壞蛋,欺負我爸爸,天天來要錢,我們賣紅薯賺的錢都被你們給搶走了。”
“你個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是不。”爲首一個右臂上紋蛇的男子大聲喝罵起來。
“大哥,孩子小,不懂事,你們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說小孩子一般見識。”賣紅薯的男子伸開手臂努力護着身後的孩子。
“聽說你以前還是個黑道大哥,你的威風哪裡去了,你拿刀過來砍我呀?”另外一個男子哈哈大笑起來。
“就他,一個廢物,還是大哥。”同伴囂張的叫道。
賣紅薯的男子努力壓制着渾身的怒氣,他睜着通紅的眼睛,雙手用力握着柺杖,不讓自己發作,如果是以前,他可以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拼命,哪怕是雙腿都斷了,可是爲了身後的孩子,他不能發作,只好忍了。“幾位大哥,你們說笑了,我一個賣紅薯的怎麼可能是呀?”
“黑道大哥?”楊帆更加好奇,他從側面走了過去,看見了那個雙鬢角已經發白的中年漢子,“好像有些面熟,可是並不認識。”
感覺到有人靠近,五個流氓連同那個賣紅薯男子都扭過了頭相看。
那個賣紅薯男子和楊帆雙目一對,楊帆立即認出了這個男子。
也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小帆,是你嗎?小帆,你出來了?”
“我的好兄弟,你可回來了。”那個賣紅薯男子伸出雙手想來抱楊帆,可是他忘了自己的右腿已經斷了,於是站立不穩,一下子摔到在地。
“豪哥?豪哥?怎麼是你?”楊帆話沒有說完,眼淚已經流了下來。他見到豪哥摔倒,立即搶上前扶住了豪哥。
“爸爸,你要緊嗎?摔痛了嗎?”豪哥旁邊的孩子立即撲到了豪哥懷裡。
“小帆,”“豪哥”。
豪哥和楊帆都沒有想到會在此種情況下見面,於是兩人抱頭痛哭起來。
見到自己的父親哭泣,旁邊的孩子也大聲哭了起來。
豪哥連忙鬆開了楊帆哄起了孩子。
“這是你的孩子?”楊帆摸着孩子的頭問道。
“不是,這是馬臉的?”豪哥抱着孩子愛憐的說。
“馬哥?”楊帆仔細一看,可不是馬臉的孩子,長得一張長長的馬臉,活脫脫就是一個小時候的馬驗。
想到馬臉爲了自己而死,楊帆頓時氣往上涌,眼睛也紅了起來。
楊帆一個健步站了起來,衝着那幾個男的冷冷的說道:“剛纔是你們來要錢來着?”
“不錯,是我們來要錢來着。”右臂上紋蛇的男子大聲的說道。
這時他旁邊的一個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楊帆,好像認出來了,於是爬到右臂上紋蛇的男子耳朵邊小聲嘀咕了一番。
那個右臂上紋蛇的男子臉上立即變了色,他笑了起來:“錯了,錯了,我們認錯人了,不是他,是對面那條街上賣紅薯的。對不起,我們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就想開溜。
“什麼認錯人了,你們經常過來要錢。”小馬臉哭着說到。
“別走,”楊帆說道。
可是右臂上紋蛇的男子轉身就跑了起來,可是剛跑了兩步,就見楊帆右手一彈,一個石頭飛了出去,直接打在了他的右腿腳踝上。
“咕嚕。”右臂上紋蛇的男子一個跟頭就翻倒在地。
“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再敢跑一步,我打斷你的雙腿。”楊帆的聲音如同地獄裡的聲音一樣,充滿了寒冷。
“大哥,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敢了。”右臂上紋蛇的男子立即爬到地上求饒起來。
“誰讓你們來的。”楊帆一腳就踏在了他的手上。
“啊?”右臂上紋蛇的男子痛得一聲慘叫,可是他不敢反抗,只是解釋道:“沒有人指使,我們只是沒有錢花,想弄兩個錢。”
“小帆,算了。”豪哥在後面叫道。
“我告訴你們,今天誰要是敢再來要錢,我一定會砍下他的手,不管他跑到哪裡?”楊帆腳上又使了一些力氣。
“明白,明白,以後再也不敢了。”右臂上紋蛇的男子的汗珠從頭上滾了下來。
“滾吧。”楊帆一擡腳,旁邊的幾個人連忙扶起了右臂上紋蛇的男子,頭也不回的跑了。
處理完了這件事,楊帆才又回到了豪哥旁邊。
“小帆,你被放出來多少時間了,這些年你在哪裡,我怎麼也找不到你關在哪裡?”豪哥急切的說道。
楊帆苦笑了一下,“不是放出來了,是我越獄了。”
“啊!”豪哥不由得低呼了一聲,他往四周看了看,見到沒有人注意這邊,連忙說道:“走,跟我回家再說。”
於是楊帆幫着豪哥收拾完東西,然後拉着賣紅薯的車子來到了豪哥住的地方。
豪哥住在一個臨近鐵路的破落的院子裡,不大的院子裡面住着三戶人家,豪哥只租了一間小小的屋子,裡面還擺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進屋子,楊帆立即聞到了一股發黴的味道。
看到屋子裡又髒又亂,還不如監獄裡面乾淨。
“小帆,湊合一些,我腿腳不好,家裡也收拾不乾淨。”豪哥抱歉的一笑。
“你我兩人還用這樣。”楊帆拍了一下豪哥,然後坐了下來。
“叔叔、叔叔,你剛纔怎麼打倒那個壞人的,教教我好嗎?”還不等兩人說話,小馬臉就纏了上來。
楊帆和豪哥相視一笑,然後楊帆低着身子說道:“好,不過很辛苦的,你告訴叔叔,你要功夫幹什麼?”
“我學會了功夫就不怕壞人了,誰要是再來欺負爸爸,我就打跑他們。”孩子握緊了拳頭。
豪哥聽了孩子話,立即紅了眼睛,他轉過身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好孩子,真乖。”聽了孩子的話,楊帆心中也是一酸,生活的艱辛已經讓孩子早早體會到了生活的不易。
“豪哥,這孩子叫什麼名字。”楊帆問道。
“君浩,馬君浩。” 豪哥回答道。
“來,君浩,過來,我先教你怎麼扎馬步。”楊帆站起身來,然後紮了個馬步,然後左右衝拳,打給馬君浩看。“明白了嗎?”
馬君浩點了點頭。
“你來試試。”楊帆示意馬君浩。
於是馬君浩按照楊帆教的動作開始紮起了馬步。
“不錯,”楊帆過來糾正了馬君浩的幾個錯誤,然後叫他去屋子外面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