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姐姐,俺虎子回來了!”
這一聲不但打斷了某蘿莉和某帝王和濃情蜜意,更是讓在房間裡各種找事情做,忙忙碌碌的許長根夫妻和許二丫動作一滯,隨即,相視一眼,面上流露出了難以遏制的欣喜。
這聲音,分明是許二虎的!
親人的迴歸,讓許長根和李剪梅三人一時間也忘了避諱,當下從房間裡衝了出來,心急火燎的拉開了院門上的橫栓。
果然,門一打開,就見一個又高又壯的青年站在門外,儘管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兒的,手臂上還纏着繃帶,面上的笑容卻極爲燦爛。
“爸,媽,姐,虎子回來了!”這一聲已然是多了絲絲哽咽。
“虎子!”李剪梅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將自家高壯的兒子摟進懷裡,流出淚來。
許長根也覺得眼睛泛酸,作勢將旱菸在門框上磕了磕,內斂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正所謂:父愛如山,不外如是。
許二丫這個做姐姐的更爲細心,她最關注的還是許二虎的傷勢,“虎子,你傷勢怎麼樣,還疼不疼?”
“姐,俺這身體素質你還不清楚嗎,牛犢子都不是俺的對手,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再說,看着高家倒黴,俺這心裡高興的很,什麼毛病都沒了!”許二虎一邊安撫着老兩口,一邊用完好的手臂做了個大力士的動作。
“高家倒黴?什麼意思?”許二丫抓住了事情的重點,喜悅之餘不由的疑惑道,“你是怎麼被放回來的?”
“姐,你們沒看新聞,還不知道吧,高家啊,現在到大黴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乾的好事兒,把高家的罪證都給捅出去了,現在啊,民怨沸騰,公安局門口堆滿了人,我都是擠出來的,前兩天打我的那幫龜孫子也被收監了,真是大快人心!”
許二虎使勁揮了揮拳頭,一臉興奮的滔滔不絕,“現在啊,只要是涉及到高家的案子,都被重新調查了,我被捲進鬥毆事件,根本是高家人搗的鬼,所以啊,一審查完,俺就被放出來了!”
“這真是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李剪梅聞言,不由雙手合十,習慣性的求神拜佛,喜極而泣。
許二丫卻是朝着院內望了一眼,雙眸浮上了點點感激,拉開了李剪梅合十的雙手,“媽,這可不關老天爺的事兒,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小夢他們的功勞。”
許長根聞言,不由點了點頭,贊同道,“說的是啊,自從他們住進來,高家人就沒再過來了,現在高家又弄成這樣,事情未免太巧了,二丫,你能交到那樣神仙般的人物當朋友,真是好福氣啊!”
李剪梅也是一陣附和,對於自家老頭子的話贊同不已,同時隱隱驕傲:自己的閨女還真是有出息了,居然會認識那樣的人物。
許二虎將三人的對話聽在耳中,卻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爸,媽,姐,你們說什麼呢?”
許二丫沒有馬上回答自家弟弟的疑惑,而是直接將人拉進了院子。
“虎子,你過來,我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這次咱們許家能渡過難關,你能被放出來,都是靠了他們,你要好好謝謝人家,知道嗎?”
眼見自家老姐鄭重其事,許二虎不由的點了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聽姐的!”
他還一直都在琢磨高家財雄勢厚,怎麼會突然就變得這麼狼狽了,聽姐姐這意思,好像是他們許家有貴人相助的說啊!
“姐,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本事啊?”
許二虎這人一向粗心大意,都進了門還在大聲嚷嚷,直到許二丫將他拉到林綺夢二人的跟前。
許二虎登時呆若木雞,一張青紫交加的臉,宛如彩繪,就那麼生動形象的凝固住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物!
男的像是天神,容貌完美的讓人不敢直視,尊貴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相反的,那個女子就好像是精靈,是天使,渾身上下都在發光,讓人暖洋洋甜滋滋的,不禁想要靠近,再靠近。
許二虎幾乎看的癡了。
許二丫一時沒注意到自家弟弟的情況,當下出言介紹道,“小夢,冷先生,這就是我的弟弟許二虎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但是,真的很謝謝你們,讓我弟弟能夠平安回家。”
眼見冷天桀和林綺夢沒有出言否認,許二丫知道自己猜對了。
事情果然是面前這兩人的手筆,她心中感激,不由催促道,“虎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過來打招呼,叫小夢姐和冷先生。”
許二虎被許二丫一巴掌拍在後腦上,整個人纔算是清醒過來,明明是大大咧咧,莽撞衝動的鄉下少年,在這一刻竟是分外靦腆了起來,扯了衣角轉來轉去,說話也結結巴巴的,“小……小夢姐好,冷……冷先生好,謝謝……謝謝你們救……救了許家,謝謝你們了!”
“原來你就是丫丫的弟弟呀,她總是跟我提起你呢。”林綺夢露出了一個甜軟的笑容,蜜意生輝。
許二虎只覺得自己呼吸都不穩了,整個人三魂丟了七魄,青青紫紫的臉上瞬間多了兩抹濃重的紅色,“真……真的嗎,嘿嘿嘿……”
眼見自家弟弟笑的要多傻有多傻,要多呆有多呆,許二丫有點看不下去了。
丟人還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她能感覺的出來,那尊超級冰山似乎開始冒冷氣了。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也算是知道了這位傳說中的冷特參待人的差距有多大,對林綺夢有多寵,簡直用天上天下來形容都不爲過。
有時候,自己跟某蘿莉多待會兒,都會收穫一身涼意,更別提自家老弟這麼大喇喇的發傻了。
“啪!”
許二丫一巴掌摑在自家老弟的腦門上,力道之重,生生打散了某個青春期的少年還沒來得及萌芽的愛意。
“姐,你幹啥啊?疼死俺了!”許二虎捂着腦門,幾乎蹲到了地上。
“幹什麼?”許二丫直接拎着許二虎的衣領,將人拎了起來,“走了,別傻笑了,先去換身衣服,臭死了。”
“真的臭嗎,不會薰到小夢姐吧。”許二虎似是被提醒了,當下也加快了腳步。
“臭小子!”許二丫笑罵一聲,姐弟二人直接進了屋子。
這時候,李剪梅才一臉感激的走上前來,握住了林綺夢白嫩嫩的小手,笑的越發熱情,“小夢啊,這兩天吃雞吃的膩歪不,我今天特地讓老頭子出去趕集,買了新鮮的京鴨和野生嫩姜,今天咱們吃薑母鴨,怎麼樣,喜歡不?”
“嗯嗯,喜歡呢,謝謝阿姨……”
林綺夢一聽到薑母鴨,純淨無暇的大眼幾乎要淌出水來,那垂涎的小模樣,讓看慣了自家丫頭一張冷臉的李剪梅就像是大夏天喝了一杯冰鎮雪碧,透心涼,心飛揚啊!
“不謝,不謝……”
不得不說,許二虎的平安歸來,讓整個許家終於恢復了昔日的團圓和美,尤其是到了晚上,一家子在農家小院裡,圍着篝火,吃着農家小菜,品嚐着薑母鴨,那種歡樂的氣氛,讓林綺夢笑語不斷,某帝王也深受影響,胃口大開,足足吃了兩大碗薑母鴨。
就在許家上下喜事連連的時候,高家卻是壞事不斷,被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當中。
整個高家,上上下下竟是涉及五十多起案件,雖然大多都是高天野犯下的,但也足夠高永昱和高建鬆等人焦頭爛額了,想要打點都不知道從哪兒入手。
最重要的是,現在這些案件,不管大小,都被爆了出來,想要私了都不行了。
到了這一刻,金錢似乎都失去了它應有的價值。
“爺爺,爺爺,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此刻,高天野跪在地上,抓着高永昱的褲腿,用力的拉扯。
“逆子,鬆開!”
高永昱卻是毫不留情的用柺杖打開了高天野的手,連看他一眼都不想,要不是事情被爆出來,他還不知道這個逆子居然幹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要不是因爲這樣,高家的名稱也不會一夜之間,就一臭到底,這樣的逆子,他救不了,也不想救!
高天野眼見高永昱緊閉雙眼,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眼底劃過一抹埋怨,繼而轉向了高建鬆求助。
“爸,爸,你幫幫我,幫幫我啊!我不想坐牢,不想坐牢啊!”
“你不想坐牢,你老子我就想嗎?”高建鬆陡然將手中的資料摔到桌子上。
現在,商業罪案調查科已經完全盯住了高家,他本身都是自顧不暇,哪還有閒心去理會這個逆子。
易敏眼見高建鬆衝着高天野發火,忍耐了半天,有點忍不下去了,“高建鬆,你自己沒本事,讓人查出來,不要衝着天野發火好不好,他可是咱們唯一的兒子,難道你想看他坐牢嗎?”
高建鬆聞言,冷哼一聲,“哼,好啊,那你管啊!別怪我沒提醒你,多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
“你說什麼?”易敏心神一顫。
“我說什麼,你心裡明白!”高建鬆心頭火起道。
要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被爆出來,他恐怕會一直被蒙在谷裡。
二十多年前,高劍鋒被接回高家,他的母親卻在不久之後,出了交通事故,不治身亡。
高建鬆一直以爲這是個意外,直到當年的司機站出來自首,他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面前這個女人策劃的!
易敏本就心緒不寧,一聽這話,當下被踩到了痛腳,怒吼道,“高建鬆,是我做的又怎麼樣,都這麼久了,你是不是還捨不得那個小賤人,你說啊,說啊!”
“神經病!”高建鬆甩了甩手,本想繼續看資料,沒想到資料卻是被易敏撕了個粉碎。
“神經病?你居然敢罵我,好啊,那就大家一起死!”
“瘋婆娘,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有多重要,你居然撕了它,賤人!”高建鬆反手就給了易敏一巴掌。
昔日掩藏在虛僞之下的相敬如賓,頃刻間土崩瓦解,二人猶如紅了眼的野獸,只想壓倒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夠了!夠了!別吵了!”高永昱眼見整個高家家不成家,只覺得無比心痛,狠狠的將柺杖敲在地面上。
只是,此刻的易敏和高建鬆已然是趨於瘋狂,跟嚼了炫邁差不多,根本停不下來!
高永昱只覺得心臟一陣刺痛,身體不由的晃了晃,高建業和高建樹趕忙上前,扶着他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高家的大門突然應聲而開。
不是被傭人從裡面打開的,而是強行破門而入!
爲首的是一名身穿軍裝的英俊男子,看着裝就知道,軍銜貌似是大校級別的,三十來歲的大校,絕對是前途無量。
這人身後跟着一整隊荷槍實彈的士兵,一進來,就分列兩側,將高家人團團圍住,包圍了起來。
還不等高家人有所反應,就見爲首的那名英俊的軍官揮了揮手,“將高建鬆,高建業,易敏和高天野給我抓起來!”
“是!”
那些大頭兵得了命令,二話不說,如狼似虎的朝着高建鬆四人奔去,動手擒拿,絲毫不顧忌四人的身份。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對我動手動腳,你們幹什麼?我不走,我不走!”易敏潑婦般的哇哇大叫。
“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高天野已然是被嚇壞了。
“爲什麼抓我,你們的逮捕令呢,我要上訴,上訴!”
“我什麼都沒幹,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高建鬆和高建業二人同樣奮力掙扎,高聲呼喊。
但不管他們怎麼頑抗,終究是被那些大頭兵輕易的拷了起來。
眼見高家的子孫都被戴上了那等犯人的標誌,高永昱受不了了,拄着柺杖擋在了英俊軍官的面前,厲聲質問道,“這位軍官,逮捕犯人可是公安部門的活計,你們憑什麼越俎代庖,你們這種行爲是犯罪!”
“犯罪?”
英俊軍官似笑非笑的從手中的牛皮紙袋抽出了兩份文件,拎到高永昱的面前,“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這張是授權書,這張是逮捕令,誰讓你們高家一窩子罪犯呢,公安部門也是怕自己力有不逮,我們軍方不過是協助辦案,像你們這種罪大惡極的人,當然要出動精英人士了,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英俊軍官顯然是一個相當毒舌的人,說出來的話,讓高老頭子來了好幾次大喘氣,差點倒騰不上來。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終於想到了面前這名軍官的身份,“你……你是鍾彧,你是鍾彧對不對?”
說起鍾彧此人,也是一個頗爲傳奇的人物。
這人年紀輕輕,便屢立戰功,原來在東三省駐軍任職,是冷凌驁手下的一名大將,被冷凌驁提拔上來之後,就調到了津衛軍區擔任大校。
可以說,他是唯一一個被擺在明面上的冷家派系的人。
這就註定了他在津衛的路,舉步維艱,但是這人卻能夠在軍隊逐漸的站穩腳跟,的確是相當不簡單。
話說,這次易太子的部署,其中有一個環節,就是要將這個人給拉下來。
可如今,鍾彧不但沒有被動搖地位,似乎還進入了權利核心,最後倒黴的變成了他們高家。
“呵呵,高老爺子好記性,居然還記得在下。”鍾彧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彬彬有禮的點了點頭。
高永昱見此,不由恍然道,“冷家,這一切都是冷家做的對不對?爲什麼,我們高家跟冷家井水不犯河水……”
“呵呵,高老爺子此言差矣,你們是爲誰做事,即將做什麼,您比我更清楚,就不用我再說一遍了吧,當了女表子還要立貞節牌坊,就讓人覺得不齒了,最重要的是,你們還招惹了不應該招惹的人,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歸根結底就是四個字:咎由自取!”
話說到這份兒上,鍾彧也懶得跟高永昱廢話,當下大手一揮,“統統帶走!”
“不要啊,放開我!”
“爸(爺爺),救我!”
……
眼見自家子孫各種求救,自己卻無可奈何,高永昱老爺子頹然的跌坐到沙發上,渾濁的雙眼都有些空泛起來。
那些大頭兵將人押走之後,鍾彧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就在他快要踏出高家大門的時候,突然回頭笑道,“對了,順便說一句,聽說這裡有一位高劍鋒先生,被關起來了對吧,他雖然是高家人,但也是有人身自由的,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內,我的人看不到他從這個地方走出來,抱歉,恐怕我還要再來打擾一次了,這次的罪名,就是監禁罪了,到時候,高老爺子也就可以和你的家人團聚了。”
說完這話,鍾彧頭也不回的離開。
高永昱卻是陡然擡頭,氣的將柺杖生生甩到了門框上,“混賬,混賬啊!”
一直冷眼旁觀的高建樹聞言,雙眸卻是一亮。
他從桌上端起了一杯溫茶,遞給高永昱,“爸,你先消消氣,鍾彧這話對咱們來說未嘗不是提醒,這是好事啊!”
“你什麼意思?”高老爺子接茶的手一頓,厲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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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兩章把這個大情節結束的,但是內容比較多,歡歡現在真心沒精力萬更,只能拆成三部分了,明天某太子就要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