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護身符是個香袋樣子的,從小就在我脖子上掛着。這麼多年我還真沒有想到過要拆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
“能否打開讓我看一下?”一鴻道長好像看出來我的護身符裡藏有玄機。
我摘下護身符遞給了一鴻道長,他把香袋仔細的打開發現裡面竟然是一滴密封在水晶石裡的鮮血!
“一鴻道長,這血滴是我媽媽的嗎?”我想如果護身符是從小就有的話,那肯定是我媽媽幫我戴上的。
“是的,你母親估計早就預料到你有學法術的這一天,所以給這滴血施加的法力只能維持十八年。”
原來我媽媽在我一出生的時候就刺破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血密封在水晶石裡給我貼身戴上。這血因爲有陰陽使徒的血脈所以一直能保護我不會被妖魔鬼怪傷害,這也就是我爲什麼能平平安安度過十八年的原因。只是我媽媽知道我有陰陽使徒血脈不是平庸之輩,早晚有一天會學法術自我強大,於是給血滴施加的法術只能保護我到十八歲。
怪不得十八歲生日過後我就各種不順利呢!先是遇到皇甫軒宇這個霸道男鬼,後來又遇上秦月明這個人間惡魔,再後來又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原來是護身符已經開始慢慢失效。這就更讓我堅定了要學法術的決心了,沒有了母親的保護我更需要自己強大起來才行!我覺得這也是我媽媽的良苦用心。
“一鴻道長,有這滴血爲證您能收我爲徒嗎?”我懇求一鴻道長能破格收下我。
“就算是你能證明你是陰陽使徒的女兒,也不能就這麼簡單的收你爲徒,收徒最重要的還是要看你的個人資質怎麼樣。我看你身體柔若無骨,不像是個習武練功的材料。姑娘我勸你還是下山去吧,你母親既然沒有從小就教你法術說明她不想再讓你攪入陰陽兩界的打打殺殺中去。回去做一個平凡的人可能纔是你母親對你最大的期望。”即便證明了我有陰陽使徒的血脈,一鴻道長還是拒絕了我。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吃不了這份苦,也是不想讓我再步我媽媽打打殺殺四海漂泊的後塵。畢竟世間對女人的一慣要求就是嫁的好夫君,賢良淑德,相夫教子。
“道長,您不答應收下我我是絕不會下山的!”我的倔勁也上來了,越不收我我越是要證明自己可以的!
“你自便吧!我進去看看皇甫軒宇!”一鴻道長看我這麼執着也沒有再跟我理論就進了密室去了。
哼!你不是不收我嗎?那我就賴在南天觀不走,我從最苦最累的小事做起,一定要證明雖然我是個弱女子但是一樣可以像我媽媽一樣習武練功學法術的!
我環顧四周看到門後面有個木盆,於是我拿起來就去院子裡盛滿水,又從院子裡晾曬的毛巾裡找了塊長得像抹布的舊毛巾就開始給一鴻道長打掃房間。
桌椅上有一些灰塵,我把抹布浸水擰乾就開始擦了起來。擦完桌椅又開始擦櫥櫃書架,擦完又開始掃地,很快一鴻道長的房間就被我打掃的一塵不染了。轉頭又看到門口的小桌子上還有一鴻道長吃完飯沒來的及洗的碗筷,我拿起碗筷在院子西牆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一個盆子盛上水就開始洗碗。邊洗邊心想一鴻道長出來看到我幫他收拾的這麼幹淨肯定會很高興的。說不定一高興就能答應收下我呢,嘿嘿。
“你在幹什麼!”一聲怒吼打斷了我的思緒,把我嚇了一跳。我擡頭一看原來是剛纔幫我們通報的道士。
“我在幫道長打掃衛生洗碗筷啊!”我特別無辜的擡起頭看着道士,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火氣衝我怒吼。
“你洗碗怎麼用這個盆?”
“我沒找到其他的盆,看這個盆不大不小的正好就順手拿來用了。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這……這……這是師傅的便盆!”那道士眉毛一橫惡狠狠的盯着我。
啊?是便盆!我竟然用了一鴻道長的便盆給他洗了碗筷!我瞬間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實在控制不住稀里嘩啦全吐了。
“我……我不知道啊!那……那個是做什麼的盆?”我指了指剛纔我擦桌椅用的那個大木盆弱弱的問了一句,因爲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那個肯定也不是什麼好盆!
“那是師傅的洗腳盆!”道士又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氣的呼哧呼哧喘氣。
我去,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忽然想起來我剛纔擦完桌椅還用那個木盆盛了一大盆水洗了洗臉呢!哎呀,我這全身那個難受啊!像是掉在糞坑裡又沾了一身蛆一樣的噁心!
“你們倆在這裡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一鴻道長估計是聽到了那個道士衝我發火了,趕緊從屋裡走了出來。
“師傅!這小丫頭不懷好意,竟然用您的便盆給你洗碗!我懷疑她是惡人派來的奸細!”道士說着就拽着我拉到一鴻道長身邊讓道長興師問罪。
“不是的!道長我不是奸細!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您的便盆啊,我只是想幫道長做點事讓您收我爲徒。”我努力掙扎着爲自己解釋。
“放開她吧!”一鴻道長一擺手示意道士放了我,道士鬆開手狠狠的把我推到了一邊。
我揉搓着被抓得痠疼的胳膊感覺好委屈。想想自己怎麼那麼悲催啊!爲救母上山學藝,人家瞧不上我不收我,我只能爲了討好人家獻殷勤,結果還弄得一團糟。還被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臭道士欺負!要我以前的脾氣早就衝上去就跟他理論一番了,可是現在我必須要保持低姿態。只要一鴻道長肯收我爲徒吃多少苦我都願意!
“我去給皇甫軒宇療傷,你帶她到西院待一會把,別在我這裡添亂了!”一鴻道長讓那個道士把我帶出了他的小院。唉,本來是想討好道長的結果反倒讓人家更煩我了。
“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啊?”我故意跟道士套近乎。
“道遠!”這道士老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我自認爲長得不能說傾國傾城吧,那也是絕對是讓人看了忍不住多看兩眼的。這道士真是六根清淨了,看都不看我一眼的繃着臉在前面走。
他把我領到他們練功的院子裡的一個石桌子前說“你坐這吧!”說完就又繼續去練功了。
我就在院子裡坐着,坐了一會兒覺得好無聊啊!我就起身趁道遠不注意溜出了他們練功的院子。
出來擡頭一看太陽高照已經晌午了,我肚子開始餓的咕咕叫了。轉身看到一個也就有十五六歲的小道士正在使勁提着一桶水往旁邊的道士們居住的小院裡艱難的挪動着。這小道士身材瘦弱長得白白淨淨的,那個大水桶都高過他的膝蓋了,提起來很是艱難。
“我來幫你吧!”我跑過去提住水桶提手的另一邊幫他提水。
“謝謝姐姐!”小道士擡起頭擦着滿臉的汗珠衝我笑。
小道士一擡頭嚇了我一跳!這不是秦月明死去的弟弟秦明朗嗎?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那天晚上被皇甫軒宇給,噢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和李鑫都被嚇暈過去了,皇甫軒宇把我們救到了萬玉山,但是具體那天發生的事情我還真是不清楚呢。
“秦明朗?怎麼是你啊?你不是被、、、”我驚訝的看着已經完全沒有了鬼的猙獰樣子的秦明朗。
“姐姐,你還記得我?真是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上你,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你呢!”秦明朗看到我很是欣喜,白淨的小臉笑的更加陽光明媚了。
“謝我?爲什麼要謝我?我記得當時我們挖出了你被砌在牆裡的屍體你還變成惡鬼要殺了我們呢!”我現在一想起來我和李鑫在明雅會所地下酒窖那天晚上的遭遇還覺得毛骨悚然呢。
“都怪我,是我執念太重了!我是爲了保護我哥哥秦月明才那樣做的。其實我是被我哥哥殺了砌進酒窖的牆裡面的。你們看到的那個半夜提着桶去刷牆的人其實就是我哥哥,我的屍體在牆裡時間久了就會腐爛滲水,只有通過不斷地刷牆才能讓牆上不會滲出血水。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們兩個把我的屍體給挖出了,我不知道要被在裡面封多久呢!”秦明朗眼神裡的落寞完全不是他這個年齡的孩子應該有的。
秦月明真是個殺人惡魔啊!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下得了手,沒把他碎屍萬段真是便宜他了!
“那你剛纔說是爲了救你哥哥,明明是他殺了你你爲什麼還救他?我記得有一次你還爲了救他差點在房間裡把我給殺了。”我很是不解的問秦明朗。
“其實我哥哥挺可憐的,我們兩個是同父異母。爸爸背叛了他的媽媽又娶了我媽生下我,他媽媽接受不了就自殺了。所以哥哥從小就恨我和我媽。他怕我將來長大了跟他爭家產就把我騙到了酒窖裡殺了我藏屍牆裡了,因爲肉身沒有被火化我就成了野鬼。其實我當時一點都不恨我哥哥殺了我,反而覺得秦家就剩下他這麼一根獨苗了,我就是拼到自己魂飛魄散沒法轉世投胎也要保護他。如果他殺我的事實被曝光了我爸爸就要失去唯一的兒子了,我實在是不忍心。所以纔會發生爲了保護哥哥而傷害你們的那些事,真的很對不起。”秦明朗低下頭很是慚愧的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