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掉初一逃不了十五,炎尤一直擔心下次遇到千幻院的人會發生什麼。韓星還算沒有什麼惡意,可章鹹,熙龍,蒙飛啦。就算運氣好到極點,連他們三人都沒想加害自己。後面曾經得罪過的金三橫等人怎麼辦?
五人沒奈何,只有不到兩天時間大隊人馬就要匯合了,他們五個照例被安排到前面探路。雖然已經跑過兩遍還是錯過了時間,天黑都沒有趕到驛站,五人被迫露宿荒野。
“我想回霧湖鄉。”青渺沒來由說了句。
青戈冷笑道:“你以爲想回去就能回去?這麼一走,上面查到我們當逃兵,不到極峰院去要人?到時候不知道會怎樣啦!”。
“哎,主要問題是千幻親衛院太霸道!我們出生極峰親衛院,處處被他們壓一頭。”以後會發生什麼炎尤不敢多想。
“韓星和章鹹誰厲害?”青戈突像炎尤問道。
炎尤冷哼一聲,心道:“只有笨蛋才問這問題。”。
嘴上敷衍道:“章鹹。”。
青戈顯是不解:“我覺得他們兩差不多吧,章鹹還被彡青峰刺傷了哎。”。
“那是因爲你沒見過章鹹的絕招。”炎尤已經不耐給他再解釋。
可是現在四個同伴都關心起這件事了,熾月問道:“章鹹的絕招很厲害?”。
“章鹹要用絕招,十個彡青峰都不是對手!”炎尤雖覺得自己說的過了,卻不後悔,不如此不足以打消同伴們的幻想。
幾個夥伴呆瞪着炎尤半響,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一時間幾人都沉默得無話可說。
“那我們只能任由千幻親衛院欺負了?”袁昆可憐巴巴道。
“他奶奶的,要有一天老子練成戰神玄氣,非把千幻親衛院祖宗十八代連根剷除不可!”青戈久塞胸中的一口怨氣化做聲毒咒叫罵。
“什麼人在後面議論千幻親衛院!”一聲似遠似近的詢問傳來,五人都聽出其含有的不滿之意,只有千幻親衛院的人才會有此反應!
衆人大驚,千幻親衛院的人真是無處不在!這黑燈瞎火的荒山野地也會有他們的人?
黑影一晃,一個瘦削而精幹的人影來到五人面前。火光昏暗,看不真切他的相貌。但是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勢讓五人動也不敢動。
“你們是什麼人?與千幻親衛院有何過節,爲什麼在背後議論?”這隨隨便便一句問詢在炎尤等耳朵裡卻猶如審問囚犯,讓人心慌意亂。
火光亮了點,炎尤等人看清他的面貌,約莫快四十樣子,兩眼炯炯有神,五觀端正找不到絲毫屈斜,只看相貌就知道是個剛正不阿的奇人。
不知怎的,炎尤突覺情況也許沒有想象中嚴重,面前之人是可以講道理的。
“這不能怪我們,實在是千幻四霸欺人太甚,我們都快被*上絕路了。”炎尤也不知如何說起,只是抱怨。
“我剛見過章咸和熙龍他們,沒聽說最近和誰結怨。他們怎麼欺壓了你們,我是他們大師兄嫿封乾,把事情說清楚!”
沒想到在荒山半夜竟能遇到千幻親衛院的權威人物,也不知道是好運還是背到極點。炎尤勉強整理下思路道:“他們到極峰聖宮去偷《固烈真經》,還把紅楓長老打成重傷!後來我們在翼北城又遇到個千幻門徒幫着地痞流氓打了我們一頓!前幾天碰到還追打我們!”。
嫿封乾聞言不由眉頭深皺,數年前北方虎衛軍遇到危機,虎衛三傑老三認識自己,急抽調去幫忙,千幻親衛院的實質掌教之權就落入了二師弟章鹹手中。
當時還沒什麼千幻四霸稱謂,自己第一次聽到千幻四霸這匪氣十足外號還是犀元親衛院之爭時。犀元親衛院欺章鹹年青,在帝王城先祖長廊大會上給他難堪。哪知會後章鹹激犀元院英才四色靈犀劍君玥惑比鬥,比鬥中章鹹發狠竟取了他性命!
此事章鹹雖挽回了顏面,卻把仇怨結大了。不久犀元親衛院九大高手約千幻親衛院全體門衆到帝王城下一會。
帝王城的長老院那時不知道在幹什麼,沒人理會這事,導致章鹹、韓星、熙龍、蒙飛四人赴約迎戰犀元親衛院九大高手。
結果是犀元親衛院慘敗,九大高手死的死傷的傷,從此一蹶不振。有人怪他們太過霸道狠毒,就落下了個“千幻四霸”匪名。連北方虎衛軍大將們對此事都頗有微詞,每聽到這個名號嫿封乾是既憤慨又愧疚。
上樑不正下樑歪,此後千幻親衛院行事越發霸道也就不足爲奇了。可惜北方虎衛軍戰事繁雜,掌教長老不覺恥反以爲傲,這事已經成了嫿封乾心病,他甚至在想北方戰事停下來後自己就立刻歸隱,好關心下親衛院內事務。
最近章鹹兩次遇到自己,都對他提出過意見,偏偏章鹹自覺千幻院人才濟濟有恃無恐,對這些意見都是敷衍了事。況且章鹹在其它事上對自己是相當尊重,嫿封乾也不想傷了兄弟感情。
今次他代表北方虎衛軍詳查七煞關形勢,回報九城護衛閣。章鹹預先知道行程,特意帶了熙龍,蒙飛繞道百里相會,嫿封乾怕耽誤時間,會後就自己一人摸黑趕路,哪知才行兩刻就聽到了青戈的咒罵。
“《固烈真經》的事我聽說了,那是邪教拜龍窟乾的,與千幻親衛院何干?”嫿封乾聲調緩和了些。
炎尤大感吃力,《固烈真經》確實不在千幻親衛院手裡,極峰聖宮行事本就不大靠譜,他也只能照長老們的說法道:“可是我們都是帝國親衛,怎能見邪教加害而不援救?”。
嫿封乾面無表情道:“按長老院約定,未得同意,不同門的帝國親衛在其它親衛院內不得出手。”。
炎尤聞言一呆,要比這些約定文書,自己顯然不夠資格,只得道:“這是長老們的說法,可是問題不止如此…….”。
嫿封乾不再提這事,問道:“是誰追打了你們?”。
炎尤回答道:“他叫金三橫。”。
嫿封乾半響才道:“千幻親衛院沒有個叫金三橫的人,我雖不在千幻聖宮,親衛院有那些人還是知道的。”。
炎尤暗呼可惡,金三橫顯然是個外號假名!
青戈道:“我們不知道他真名,大家都這麼叫,他動作很快,在翼北城幫羣流氓打我,前兩天被我砍傷了背。”。
嫿封乾見五人身上奸邪之氣不顯,這事又是糊塗賬,自己沒精力處理,略一沉呤定下主意,從包裡取出塊黑木牌遞給炎尤道:“我非千幻親衛院首席,只是希望你們稍微團結點,七煞關急需用人。我不希望你們在路上爭執影響千幻親衛院聲譽,這是我的令牌,如果有千幻院的人找你們麻煩,就把令牌給他看,量不會再爲難你們,我有公務在身還得趕路,好自爲之吧!”。
沒想到千幻親衛院的大師兄這麼好說話,青戈好感驟生,道:“嫿將軍公務這麼忙,半夜還趕路?”。
嫿封乾笑道:“什麼嫿將軍,我只是一個傳令兵,你說趕不趕時間?”。說完不再囉嗦快步隱於黑暗之中。
“哦,千幻親衛院的大師兄也是傳令兵啊,看來我們是同行……”袁昆傻傻道。
炎尤望着嫿封乾消失方向:“要是他不去什麼虎衛軍,留在千幻聖宮管管章鹹那羣人多好。”。
“這麼說我們得救了?那人是天上派來拯救我們的……”熾月感嘆道。
炎尤不願再談千幻院的人,就算有嫿封乾,他心裡種下的仇恨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化解的。
像沒有發生什麼事似的,他們再次來到千幻營地。章鹹已經回來,炎尤告訴他大隊人馬第二天來此處匯合。
章鹹那灰濛濛的眼睛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直到炎尤要退出去時才把炎尤叫住:“你們不用回去了,以後偵察隊併入神行隊,隊長是毋福你們到他那去報到吧。”。
一名衛兵前來帶路,炎尤心中不悅,偵察隊人再少自己總是老大,現在卻要去給人當小弟。
出營帶上青戈等人來到橋邊河岸幾個行營,衛兵將毋福叫出來吩咐完命令便離去。毋福對五人上下左右看了個遍,指着青渺道:“看你樣子骨頭沒二兩重,來這裡幹什麼?帝國沒男人了還是怎麼的?”。
青戈冷冷道:“你以爲我們想來啊,是翼北城強徵的,她也算是個帝國親衛。”。
“帝國親衛?”毋福的樣子認真了些“怎麼沒見過你們?我在千幻聖宮怎樣也呆了兩年,該不是騙我吧?”。
炎尤想要阻止青戈繼續說下去,但轉念間又想到這些事遲早都會公開的。
“我們不是千幻院的帝國親衛,是極峰院的。”青戈冷冷道。
“啊?哈哈,就是那個用處女祭獻三聖……”毋福本滿臉譏笑之意,只是話說到一半卻見五人同時向他怒目而視便說不下去了“你們這是怎麼了,莫非被燒死那人是你們親戚?”。
看的出來毋福並非什麼可恨之人,他這麼說大概是因爲千幻院的人總是這麼提及自己的鄰居。
“嗯,是我們親戚。”青戈聲音越發冰涼。
“咳,嘿嘿……”毋福一時尷尬僵住,轉眼間恢復過來道“既然是章老二派來,自有他道理,嗯我們千幻…呃不翼北營神行隊現有四人,加上你們就九人了。”。
到這裡他突然不說話,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響後突然得意道:“哈哈,神行隊本來就有兩個帝國親衛,加上你們九人中有七個帝國親衛,哈哈咱們可算是翼北營最強小隊了!”。
見五人反應冷淡,奇道:“你們不高興嗎,以後我……嗯你們都有什麼本領?”。
炎尤心中甚是鄙夷,他要說的顯然是以後他在其他隊長前很有面子,你是有面子了,我們啦?
“呃,你,就是你,有什麼本領?”他念念不忘青渺甚不放心。也難怪,她那樣子是不能讓人安心。
對於毋福炎尤真是大搖其頭,他見識還不如個百夫長。
“我,我,我……”毋福越認真看她,青渺就越緊張,倒真像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了。
“我看你是進錯行了吧,要是去戲臺或者帝國司儀團說不定還有些前途,跑南方去幹什麼?”毋福的話顯得太多。
“青渺是翼北城選的帝國親衛,貨真價實,你管那麼多幹嘛?”青戈對他這無意義舉動很不耐煩。
“好吧,你們本來就是偵察跑腿的,也不用什麼行禮行規之類。明天我們隊的人就到齊,我找人帶你們去住處,女兵還真有點麻煩,我們百十號人女兵才三個。你們兩去那裡擠擠吧,小心些……”。
聽到這裡五人都是一驚,小心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千幻院都是些什麼人,炎尤有些慌。
熾月怒道:“小心什麼?我看有誰活得不耐煩了!”說着拔出彎劍在虛空斜斜一揮,河邊一塊鵝卵石猛然斷成兩節。
這一手別說毋福,連炎尤青戈都被震呆,熾月的戰神玄氣也有成了!
這倒讓炎尤感到疑惑,雖說自己最先煉成玄火七式,可是後來其他方面並無成就。現在青戈熾月相繼煉成戰神玄氣,自己爲什麼不行?
毋福滿臉堆笑道:“多慮了,多慮了,姑娘既然如此威猛那些小子怎敢近身?”。
這毋福說話挺有趣,大改炎尤對千幻親衛院印象。
第二天神行隊的人到齊時,炎尤等人卻又緊張了回。其中一個千幻親衛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老冤家金三橫。
他真名叫瑝四,和翼北城金大彪,金二虎,金四海並稱金銀幫四大金剛。乃地痞流氓的頭目,其實這真名和外號區別不大,外號倒用得多了。
一見炎尤等人,瑝四臉也沉了下來,毋福沒看出來,還在那興高采烈的介紹。
毋福話說完,瑝四冷冷道:“你叫青戈?好!咱們今天就在這把賬好好算算!”。
青戈也不示弱,道:“隨便你!”。
毋福傻眼了,怎麼兩人見面就要打架?
炎尤摸出嫿封乾的令牌,道:“你們大師兄有話,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千幻衆人嚇了一跳,瑝四搶過令牌喝道:“你們在那裡偷的!”。
青戈冷笑道:“原來你們大師兄令牌可以到處亂扔的,哼哼!”。
瑝四臉色數轉,道:“好既然大師兄都知道這些事了,我也不敢駁他面子,但是前日我沒注意中了你的暗算,總想再領教領教。我們就點到爲止如何?”。
青戈一如既往的平靜道:“可以,咱們就比試比試!”。
炎尤突然覺得有種壓力,怎麼回事?前不久青戈面對瑝四還只有捱打的份,怎麼就能傷到他?現在更敢和他單挑!複雜的情緒充滿頭腦,他甚至不希望青戈贏,因爲那樣意味着自己也沒勝他的把握了!
兩人在河邊沙灘上擺開架勢,周圍聚集了十餘人看熱鬧。
青戈道:“我只會用刀,小心些了!”。
瑝四冷冷道:“我就空手會你,出招吧!”。
炎尤心道:青戈那有什麼招,全是極峰院的基本技法,厲害的不過是彡雪留下的《戰神玄氣》而已。
怎知青戈真搶先動手了,跳起來迎面虛飄飄一刀削去。瑝四正要閃開反擊,驚駭發現自己站錯位了,青戈一跳起來身後就是太陽,這刀根本看不清楚。
忙向側後退去,以轉換方向不被陽光干擾。
青戈卻已經收刀後退,道:“你輸了!”。
瑝四呆立原地,喃喃道:“爲什麼?你沒砍着我呀!”。
周圍的人也不解紛紛質疑。
青戈指着瑝四身邊地面道:“看清楚了,你掉了幾根頭髮!我要是全力出手你還有命麼!”。
大家細看不過是兩三根毛髮而已,卻也不敢懷疑。
瑝四不服要再較量被毋福拉住,道:“你還逞什麼能,大師兄的令牌沒看見嗎?怪你自己多事!”。
這次贏的漂亮,五人大搖大擺的回駐地。
袁昆好奇問道:“青戈,你真厲害,剛纔真能一刀砍死瑝四嗎?”。
青戈左右望望見沒別人纔怪笑道:“那小子上當了,詐他的!我本來該一招制勝,可惜運氣不好,沒砍中他又跑的快,只帶了兩根頭髮下來。再比下去就麻煩了!”到這裡聲音轉低喃喃自語道:“我本來有十足把握的,爲什麼一出手就歪了……”。
炎尤既驚又喜,原來青戈沒看到的那麼可怕,但在那情況下竟能停下來玩心計,真是可怕隊友啊,以後不再是損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