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報酬
無助的月,孤獨淒冷的掛在黑空之中,沒有了星星陪伴的它顯得那麼的脆弱,彷彿生病一般,搖搖晃晃的在風中搖擺着,彷彿風再大一點就可以將它吹落下來一般......但無論如何,這無邊的黑夜中,依舊只有靠着這虛弱的月亮發出的絲絲亮光,來照亮世界......
此時,程帥正在城市邊郊的一棟廢墟上,仰頭凝望着夜空,臉上帶着少有的凝重,許久都不做聲,身後的果子一臉疑惑的打望着四周,這裡似乎以前是居民樓,爲什麼現在會這麼荒廢?正在好奇,無意間發現了沉默不語,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的程帥,似乎有什麼發現,果子走過去正準備要問他怎麼了,可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爲那一霎那間,幽若的月光透過邊郊處斑駁的樹影照射在程帥臉上,那張原本一直沒個正經的臉,此刻卻像完全變了一般,變得異常成熟,帥氣,加上程帥此時那沉思不語的表情......一股說不清的魅力不知不覺散發在他的周圍,不經意間,果子竟然看得愣住了......這個白癡偵探,難道是這麼帥的......果子的臉瞬間變得緋紅,心裡彷彿有隻小鹿一般,四處亂撞起來,她害羞的藏下了頭,揹着雙手,抿着嘴巴走到他旁邊:
“怎麼了?大偵探,你在看什麼呢?”
“很奇怪啊......”程帥沒有回頭,依舊一臉凝重的看着夜空,彷彿這一次,他真的在認真的思考着什麼。
“......(近看真的蠻帥的)”果子的臉更紅了,臉上不自禁的微笑了起來,“有什麼奇怪?”
程帥閉上眼睛,愜意的伸了個懶腰,轉過頭對果子聳了聳肩膀,這一系列平常極其正常的動作,此刻在果子眼裡,卻變得那樣瀟灑和迷人,不知不覺,果子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撲到他懷裡的衝動,臉上儘量讓自己保持着自然的表情......但,在那一系列“瀟灑”的動作之後,接着的居然是程帥招牌式的挖鼻孔動作,和那一臉的呆相:
“我在奇怪作者大大把今晚月亮說得好像得了老年癡呆一樣有氣無力的,可我看到的這個月亮明明和平時沒啥區別......唉!作者大大騙字數的功力又高了一層了......咦?你幹什麼用那副失望又無語的表情看着我?難道我做了什麼讓你很無語的事情?”
“沒事!老孃剛纔老花眼和花癡犯了!”
“呃......”程帥愣了愣,不明所以的摸了摸頭髮,“對了,關於你那個想要陪着我一起破案的委託我接受了,但我似乎還沒有和你提我想要的報酬是什麼。”
果子把雙手一叉,看也不看的答道:
“說吧!你要的報酬是什麼?”
“一晚上。”
“......什麼?”
“我說報酬就是要你陪我過一晚上——哎呀!”
......
看着被自己打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的程帥,果子再次有種想要衝上去踩幾腳的想法,不過這次,她越來越有把這想法變成了現實的衝動......於是,只見果子黑着臉朝着地上的程帥走了過去,然後擡起高跟鞋:
“去死!去死!去死......”
......
被踩得鼻青臉腫的程帥捂着痛得發燙的臉坐在地上,嘴上還邊露着欠扁的傻笑邊直淌着口水:
“最難消受美人恩......”
“......氣死我了,你自己玩吧!老孃我不伺候了!”又羞又氣的果子憤憤轉過身準備離開,看來這次她真的生氣了。
“就是這裡。”
正準備離開的果子一聽到程帥在背後莫名其妙的冒出這樣一句話,終於也忍不住停了下來,轉過頭好奇的看着他:
“你說什麼?”
“還記得那個胖豬官員被挾持的妻兒嗎(本案第五章節處)?”程帥沉着頭,讓人看不清表情,“那封鳥信裡面四個提示中所指的挾持地。”
果子一愣,擡起頭重新看了一遍四周,程帥所講的那信裡的四個提示和之前發生的事情突然在腦海裡同時浮現,並在一瞬間串通,組合成一個明顯的答案:
“難道......”
“沒錯。”程帥慢慢站起來,隨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突然擡起頭瞪大眼睛,猛的將拳頭一下下的砸向地面!果子一愣,正要上前問什麼,忽然只聽到耳邊傳來“轟隆”一聲,然後腳下一空,下半身一陣失重,身體向下一滑......果子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處在一個十平方米左右的地窖之中!她吃驚之餘急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儘快掙扎着站了起來,看着在自己前面不到一米處半蹲着還在擺造型的程帥就無名火起,正想上前狠狠踹他一腳的時候,愕然發現在地窖的角落有一個穿着奢華,但被結結實實捆在一起的中年女子和少年正用驚恐和欣喜交加的眼神看着他們,那個中年女子和少年嘴上被封着膠布,拼命搖晃着腦袋想說些什麼,而此時,程帥卻完全無視他們一般,自顧自的擺着造型,裝出一副很帥的低沉聲音,“偌大的一片廢墟,只有那一塊的塵土那麼薄,明顯被清理過,周圍有很多有規律翻新的泥土,一看就知道是按照一定比例挖掘過的,結合周邊消失的腳印,一切都變得明瞭起來了——那封鳥信裡提到的人質,就被關在這個地窖裡!”
十四 血債血償
“......那個......”果子忍不住走上前,看着程帥張開嘴想要說什麼。
“怎麼樣?”程帥轉過頭挑逗的衝果子一拋媚眼,身體依舊保持着那半蹲的耍帥姿勢,“我是不是帥呆了?”
“......帥不帥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的雙手正在流血......”
“血?”程帥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自己血流不止的雙手,“哎呀!痛,痛,痛!媽的,痛死老子了!救命啊!痛,痛,痛......”
“......那個白癡沒救了......”果子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地窖開關,嘆了一口氣,一邊搖着頭一邊走過去幫綁在角落裡的母子鬆綁,心裡正在盤算着等下怎麼告訴他們那個胖官員遇害的事情,“那個,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們,希望你們可以振作......”
“啪”,突然,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了果子臉上,果子怔住了,疑惑代替了被羞辱的憤怒,然後只聽到那個中年婦女滔滔不絕的叫罵聲響起在耳邊:
“有沒有搞錯!怎麼現在纔來!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要是我和我兒子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們賠得起嗎!你們幹什麼吃的!要不要再慢一點......”
“老媽,你先消消火,這娘們雖然戴着面具但身材不錯,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可能剛參加完化妝舞會就被老爸派來救我們了,人家也夠辛苦的,要憐香惜玉......對了,反正現在時間還早,這位小姐要不要到我家裡去坐坐?”
一股怒火頓時從果子心底冒了起來,她黑着臉正要做什麼,突然地窖裡傳來一陣恐怖的獰笑聲,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呵呵呵呵......”
然後,彷彿只是一陣過路的清風一般,那陣恐怖的獰笑聲又突然消失了,彷彿從來都沒有來過......但那陣恐怖的笑聲卻留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揮之不去......
“不久,鬼節就快到了......”這時,忽然響起程帥那裝得陰陽怪氣的聲音,“那些做過虧心事的混蛋們,可要小心了......”
“少廢話!什麼虧心事?你是哪個部門的?敢用這種態度跟我們說話!拖拖拉拉到現在纔來我還沒怪你們,倒敢用這種語氣和我們說話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啪”,一個耳光讓那個喋喋不休的中年女人終於閉上了嘴巴,旁邊的***象徵性的向程帥揮來的“護母之拳”也被程帥緊緊抓住,並被抓得“哇哇”直叫......程帥偏着頭,一言不發的瞪着這對母女,許久之後纔開口說道:
“一個垃圾官員利用職權想把這附近的地皮低價買下來蓋別墅高價賣出去,無奈處於最中心地帶的這家居民卻說什麼都不肯賣,那個垃圾官員用了很多骯髒的手段,終於把那個居民給逼急了,或許老天有眼,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找到了那個垃圾官員的一些腐敗證據,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些原本讓他以爲可以用來自保的證據,卻成爲自己一家三口的殺身禍根,因爲那些證據,那個垃圾官員竟然動了殺心......不久之後,那個垃圾官員買通了那個居民當地周圍的相關工作人員,也買通了一個在事後散佈什麼垃圾鬼故事傳聞的鄰居,因爲有着這樣傳聞的‘事故’是不太會被人深究的,事實的真相只會隨着傳聞越傳越模糊......於是,就有了發生在這裡的,三個月前的那場‘詭異’的火災......血債血償......那個垃圾官員被燒死也算是罪有應得吧!媽的,老子第一次居然開始有點敬佩那個叫‘痔瘡天使’的鳥影了!”
“什麼!”聽到這裡,那個中年婦女發出殺豬一般的尖叫聲,“你說老許死了?”
“哼!”程帥不屑的朝旁邊吐了一口唾沫,擡起頭用鄙夷的眼光看着那個女人,“這麼說,你承認故事裡草菅人命的垃圾官員就是你的那個死鬼老公了?”
“啊?這,這個......”
“呵呵呵呵......”這時,那陣恐怖的獰笑聲再次響了起來,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彷彿可以刺穿人靈魂迴盪在整個地窖裡,讓人無處可躲......那個女人已經被嚇得直接暈了過去,***嚇得直尿褲子,一副要暈不暈的樣子愣在那裡,最後,程帥上去“幫”了他一把,一拳把他打暈在地......
“咔嚓”,果子黑着臉走過來按下程帥懷裡的小型錄音機的開關,那陣恐怖的獰笑聲頓時戛然而止......果子擡起頭來看了他良久,最後嘆了口氣:
“我真服了你......”
“不過......”程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神色凝重的環顧了一下黑漆漆的地窖四周,“第一次的那個笑聲,可不是我收音機裡發出來的......”
果子渾身一抖,被程帥說得後背一陣發涼:
“你的意思是?”
程帥抓了抓頭髮,不以爲是的聳了聳肩膀:
“老子雖然是個偵探,但對於鬼怪這種事情,也不能草率的斷定其不存在......”
“......我說你別在這時候說這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好不好?”果子害怕的看了看四周,臉上頓時直冒冷汗。
正在果子被程帥的這句話弄得渾身不自在的時候,程帥在無意間看到捆綁那對母子處似乎有一張用小石頭壓着的報紙,他好奇的走過去一看,發現摺疊的報紙中央醒目的寫着一行大標題:“市人大常委副主任張文宇莫名失蹤”,正在疑惑,程帥發現旁邊有張也用小石頭壓着的小紙片,似乎上面還寫着什麼,懷着好奇,程帥將紙片撿了起來,奇怪的是在他撿紙片的時候有些費力,最後似乎扯斷了拴在紙片末端處的什麼細繩的樣子,但程帥沒有太在意,將紙片拿到亮光處一看,只見上面寫着:
“恭喜你,真是厲害,那麼,下一個遊戲的提示是:‘1.太陽最美之時的方向。2.壯麗巍峨的白石。3.天空中璀璨之石的另一處安身之地。4.時限三日後。’然後,去死吧!”
頓時,程帥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突然看到地窖角落處用來照明的油燈不知什麼時候被打翻在地,在地上的餘火像條蜿蜒前行的火蛇一般,順着什麼在慢慢的蔓延着,程帥突然意識到剛纔撿紙片時的異常,同時,他馬上注意到在這地窖四周佈滿了許多不該出現的蜘蛛網,那一瞬間,彷彿有股電流閃過頭頂,程帥立刻抓起身邊最近的果子,來不及解釋,一把抱起她用輕功(程帥學過五年武術)一躍跳上離地窖底下三米多高的地面!在他的腳剛踏上地面的那一霎那,整個地窖像是突然被火魔吞噬了一般,熊熊燃燒起來,可怕的火舌舔滿了地窖的每一處角落!在烈火中,傳來程帥來不及救出來的那對官員妻子的淒厲叫聲,讓人不寒而慄......程帥忽然想到,三個月前被無辜燒死的那個居民一家三口,當時是不是也是這樣......血債血償......
無助的月,孤獨淒冷的掛在黑空之中,沒有了星星陪伴的它顯得那麼的脆弱,彷彿生病一般,搖搖晃晃的在風中搖擺着,彷彿風再大一點就可以將它吹落下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