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怪病人
“小雙,現在覺得好些沒有?頭還疼嗎?”護士溫柔的對一個躺在病牀上的小女孩問道,這個被叫做小雙的小女孩十二歲,在大約一個星期前被一個很神秘的人送進了醫院,可那人在提前付清醫藥費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小雙自己也不知道那人是誰,連她怎麼被送進來的都不記得,醫院對她的一切都不瞭解,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小女孩笑起來像個天使,醫生和護士都很喜歡她,也不在意這些,大家都把她當自己的親人,可奇怪的是在三天前的一個晚上,小雙突然說頭疼得厲害,醫生卻檢查不出什麼異常,接着,小雙在早上醒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再也沒笑過,對誰都充滿了敵意。
“走開!不要你碰我!”小雙一下打掉護士準備放在她額頭量溫度的手,狠狠的叫道,“你們都是假惺惺的壞人,都走開!”
護士愣了下,無奈的搖搖頭,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只得悻悻的轉過身準備退出病房,忽然,不知從哪裡冒出隻手一把抓住護士的手臂,然後她眼前閃現出一個穿着邋遢的年輕病人,那人正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
“小姐,我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個小屁孩不懂能夠被你那雙柔軟溫暖的手撫摩是多麼幸福的事——既然她不懂珍惜,那就讓我來好好愛護你的這隻玉手吧!來吧!用它輕輕揉撫在我臉上,不要害羞——我不會介意的......”
護士徹底呆住了,過了好半天才反映過來,“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那個年輕病人臉上響起,接着,只見護士急匆匆的從病房裡逃了出來,嘴裡不聽叫着:
“色狼啊!救命!”
“小姐,你誤會了,我是要你的手揉撫我,可不是叫你用它打我啊!小姐......”年輕病人委屈的追到門口叫道。
對於那個邋遢的年輕病人,小雙覺得很討厭,因爲他碰巧剛成爲自己病房裡唯一的房友,但小雙打死也不願和他成爲朋友,因爲這個人不僅毛病一大堆,還是個方向白癡,連上個廁所都會迷路,最讓小雙受不了的是自從那人住了進來後,原本安安靜靜的病房裡老是有警察摸樣的人來探望他,整個房間被他們弄得鬧哄哄的......可是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警察來找他?小雙一直覺得奇怪,大概他是個特殊的罪犯,因爲養病才暫時沒有被抓起來吧......想到這裡,小雙對那人更是厭惡了,看都不想看他,索性把頭躲在被子裡,漸漸睡着了......不知過了多久,小雙被一陣嘈雜聲吵醒,她不耐煩的扒開被子,果然,那個討厭鬼病牀的周圍又站了好多人。
“程先生,你就不要再推辭了,答應了吧!”
“對啊!現在狀況很危急,如果林子辰政委出了事情,我們都要被免職,你就看在我們親自來求你的份上幫幫忙吧!”
“就是,而且聽說我們新培養的一個得力幹警(好像叫吳什麼飛)是你好朋友,你就看他面子上也該起碼給我們出出主意好不好......”
“現在那個組織指名只有你和唐先生能保護林政委,現在唐先生下落不明,只有看你了,請你看在林政委爲我們市的市民做了那麼多好事的份上......”
“媽的!煩死了!有完沒完?”年輕人似乎對他們極不耐煩,一臉的火氣,“靠,老子養個病你們吵什麼吵?老子答應要幫就會幫的,你們天天來煩什麼煩?”
“可是,你爲什麼不肯搬到林政委的病房裡?這個病房裡離得那麼遠,呆在這裡能做什麼?”
“關你屁事!老子纔不管你們是什麼本市的高官還是什麼豬圈的母豬,以後少來煩我,都給老子滾!”年輕人頭上的青筋爆出,彷彿再不走都會打人似的。
二 委託
那些人被嚇了一跳,卻不敢生氣,只得無奈的離開了,不一會兒,病房又恢復了安靜,只留下一個小警察還立在那人牀前,對這個警察的不識趣那人似乎不太順眼,但對他的態度卻要“禮貌”得多:
“你個小子怎麼還不走?那些所謂高層都閃光了,你留在這裡幹什麼?”
小警察猶豫了一會兒,吞吞吐吐的答道:
“我叫詹秀坤,是廳長派來的......”
“媽的,廳長臉大啊?老子才懶得管你什麼長不長的,少煩老子!”年輕人似乎不買帳。
“這個,程帥先生,廳長是陳維維公子的父親,他是要求我來請你調查本城市最近發生的一些異常的。”
那個叫程帥的年輕病人木了一下,臉色突然變得難看:
“突然想起來了,那個‘算盤刑事通’好像是有個當警察廳廳長的老爸——媽的,怪不得他那麼囂張:‘親兄弟,明算帳’,算你個頭,老爸是廳長了不起啊?天天找老子還上次的醫藥費——老子還在那個什麼鳥雪山救過他呢!這筆帳怎麼算?還蠻不講理的塞給我一個委託,想起就不爽......”
詹秀坤在一旁茫然的看着他,不知該不該打斷這位怪人,只得不知所措的站着,安靜的等他把牢騷發完,在程帥滔滔不絕的抱怨了半個小時後,詹秀坤才戰戰兢兢的說道:
“我能說正事了嗎?”
“咦?!你是誰?怎麼在我旁邊?想要幹什麼?”程帥罵完陳維維回過頭看見詹秀坤後嚇了一跳,手下意識的做出防禦動作,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居然已經把詹秀坤完全忽略得一乾二淨。
一滴無奈又尷尬的汗水從詹秀坤臉上流下,他只得重新介紹了下自己:
“我叫詹秀坤,剛加入警局,廳長,不,陳維維的父親要求我來請你幫忙的(這真的是那傳聞中的名偵探嗎)。”
程帥像想起來似的拍下手掌,然後自顧自的伸個懶腰,無精打采的說道:
“不怪老子,配角總是容易被忽略的,有什麼委託先把價錢談好再說,老子是偵探,不是義務服務部門。”
“......這個你放心,廳長已經提前交代過,價錢絕對不是問題(不愧爲陳維維少爺的朋友),廳長想請你......”
“啊——欠!不用浪費時間了,我知道是什麼事情,直接把你胸前藏着的資料給我就得了——我還要睡午覺。”程帥不耐煩的打着哈欠。
詹秀坤吃了一驚,微微張開嘴瞪着程帥,結巴的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胸前有份資料?”
程帥滿不在乎的抱住後腦往自己病牀的枕頭上一躺,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拜託,老子是個偵探,不對,是名偵探,也不對,是天才偵探——你和我說話的時候眼仁不只一次的瞟向胸口,也就是說有很重要的東西藏在那裡,而蓋在外面的衣服卻看不出有一點的凹凸痕跡,說明那應該是紙張類的東西,看你那認真辦事的樣子,應該不會在做任務的時候還偷瞥藏在胸前的女朋友照片——所以我推測那是這次委託的相關資料,再結合你來的目的,我就更可以確認了,唉!人太聰明瞭就是沒辦法,身爲天才的無奈啊......”
“......好厲害(如果把後面的一句話去掉就更完美了)!”詹秀坤對眼前的這個吊兒郎當的偵探有些改觀,興奮的從胸口取出一份封得很嚴密的資料遞給程帥,“對了,你怎麼知道廳長要委託你什麼事?”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本大天才的事你少管爲妙——不過陳維維他老爸還真不錯,稍微像個官樣,懂得關心應該關心的事,不像剛纔那幾個白癡,只關心自己的狗官帽......”程帥拿起資料馬馬乎乎的看起來,那張不正經的臉微微有些變色,但之後又立刻恢復成平常的德行,眼神卻一下變得凌厲起來,“看來‘鳥影’這回要玩真格的了——媽的,老子也剛好想和你們算算總帳!”
詹秀坤不懂他在說什麼,忍不住問道:
“請問廳長要委託你做什麼?他交代我的時候也只是濛濛朧朧的。”
“這個更不用你管,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爲好。”程帥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感情問題吧!三角戀是感情破裂的開始,多抽時間陪陪你女朋友,不要只顧工作......媽的,老子是不是瘋了?自己還沒擺脫單身還有心情管別人......突然感覺受到了刺激......”
詹秀坤整個愣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似乎在奇怪程帥怎麼知道自己和女朋友的事,可剛想問就被程帥不耐煩的攆出了病房,只得懷着好奇離開了。
程帥和詹秀坤的這些對話被病房裡的小雙一字不露的聽得清楚,在她那不解和好奇的表情裡,還有一些驚訝的欣喜,她目不轉睛的盯着程帥,眼淚在眼裡打轉,對方覺得很奇怪,但沒理她,沒想到的是她突然走到程帥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了,程帥被嚇得手足無措,這時,只聽小雙哭哭涕涕的說道:
“求......求你了......我爸爸......爸爸他,他被壞人殺死......求你,求你......幫,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