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心揣鬼胎

魯漢長使坐在中間,其他5個長使分別坐在兩側,這是信使軍團的長使會議,也是英志成爲長使後第一次出現在其他幾位長使面前,而之前,他還只是100餘個信使中的普通一員。

在做過了禱告之後,魯漢提高了聲調說道,今天長使會議要歡迎新加入我們這個團體中的英長使,讓我們以兄弟會最高的禮遇歡迎他的到來。說着,走上前去,雙手交錯在胸前,親吻了英志的額頭,其他的4個長使也依次這樣去做。

英志站起身來,也將雙手交錯在胸前,閉上眼睛等待着一一的受禮,這個古樸的儀式象徵着新兄弟的加入相互之間的彼此的坦誠,但英志能夠感覺到他們每個人的嘴脣接觸到自己額頭那一刻都有着不一樣的熱度,或許,每個人心中都有着不一樣的感覺,對他的到來。

儀式進行完之後,魯漢重新坐在了位置上,他環視了身旁的5個人,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都曾許下諾言要永遠效忠於巴哈爾神,我相信你們是誠實的。我已經老了,信使軍團的榮譽和使命將由你們來繼承,不知道未來還會發生什麼,神已經不再垂青於我,做自己認爲是對的事情,我只能告訴你們這些……

魯漢的話說得有些傷感,他已經執掌了信使軍團快30年的時間,是看着這些長使、信使一個個成長起來的,而今的魯漢已經老了,他知道他不能再成爲這裡的主宰,但是,誰又能代替他?魯漢更不知所爲。

吉姆、米娜、一郎、貝斯坦和英志幾個人面面相覷,他們能夠從魯漢的話中聽出幾分傷感的意味。每個人心中都清楚,如今這位魯長使早已經心灰意冷。自從辛巴做了執事之後,在兄弟會內部一直都存在着一種反抗的聲音,雖然辛巴帶給了兄弟會財富與威望,讓兄弟會在巴哈爾,甚至是整個世界,都具有了強大的勢力,但以布伊長老、魯漢長使的一些老派的信徒們,一直都在牴觸着辛巴的所作所爲,在他們看來,現在的兄弟會已經成爲巴哈爾動盪不安以及藍厥兩族爭鬥不斷的真正原因,這絕不是神的意志,可是更多的長老們和有着高威望的長使們卻願意分享辛巴帶給兄弟會的福祉,他們不再追求對神的膜拜,相反,卻沉迷於金錢、女色、權貴。誰是神?哪裡還有神的旨意?這一切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無限制的享樂。

魯漢沉默了,他已經不再對兄弟會有什麼幻想,他只想在意於每一次真誠的禱告,這才能讓他的身心真正得到解脫,痛苦的信仰,痛苦的掙扎……

5名長使第一次聚在了一起,在魯漢離開之後,率先發出聲音的是吉姆,一個高大的米國白人。

應該恭喜你英志,我覺得你是最棒的,早就應該在長使之中,你曾經爲兄弟會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不過我要提醒你,長使和信使之間是不一樣的,別以爲自己的本領不錯,很多長使都是深藏不露的!

聽起來還算是中肯的告誡,英志略微點了點頭心裡面想到,吉姆當年在米國海豹突擊隊中可是被譽爲“槍王”,自己的射擊技術全是拜這位師傅所賜,他當然不敢小覷了對方,但直覺告訴他,應該與這個傢伙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魯長使真的是年紀大了,說起話來讓人覺得有那麼重的滄桑感,是該換換腦子了。這時的小個子的一郎說道,再見他寬寬的額頭,尖尖的下巴,身體顯得有些瘦弱,年齡在40多歲左右,幾個長使中除了魯漢意外,他的年齡是最大的,不過這個傢伙平時總是願意研究一些新式的裝備和科技,對於兄弟會之中的你爭我奪重來也不關心,他來到這裡完全是爲了逃避國際刑警組織的追捕,更談不上對於巴哈爾神的膜拜。信使們都很喜歡一郎,因爲他不像吉姆那樣自以爲是,說話從來都很隨和,完全就是一個學院派的老學究一般。

嘿嘿,是嗎?不是應該換腦子了,我覺得該換人了。一個隱晦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了出來,說話的正是貝斯坦,他有着棕色的皮膚,深灰色的捲髮,深深凹下去的兩隻眼睛露着土狼一樣的目光,他的嘴脣很薄,讓人感覺尖酸而刻薄。雖然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巴哈爾人,但是既不是厥族,也不是藍族,這讓他在信使軍團中的位置不顯得尷尬,不過軍團中誰都討厭這個傢伙,不僅僅因爲他的長相和行事的風格,更是由於他所從事的是情報工作,每一個與他接觸的人都要加上萬千的小心,害怕自己的秘密被這個傢伙窺視到。

米娜與英志兩個人相視一眼,沒有應一句話。作爲剛剛晉級爲長使的兩人絕不會輕易去表達什麼,雖然他們對於其他的三個長使都很熟悉,但是在兄弟會的內部等級最爲森嚴,信徒、信使、長使、長老、執事,每一級都有每一級的規矩,這也是兄弟會作爲一個原生態政教合一的組織得以存在到今天的最爲關鍵的原因之一。

換人?換誰?難道換你嗎?一個專門靠打聽小道消息打小報告的情報販子嗎?吉姆聽到貝斯坦的話後冷嘲熱諷道。

貝斯坦也不生氣,那份隱晦地笑容始終掛在臉上,頗有意味地說道,當然不見得,不過魯長使一旦離開這個位置,信使軍團究竟由誰來掌管該不會跳出這間屋子的人吧?

五個人隨即變得更加的沉默……

英志忽然感覺到,自己和米娜似乎捲入了一場爲了爭奪信使軍團統領地位的莫名爭鬥之中,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其餘三個長使對於自己和米娜特殊的眼神,看來,一場爭鬥在所難免。

忽然,只聽一郎這時說道,你們倆都想接魯長使的班,我可沒那份興趣,我要去的實驗室去研究我的東西,不過我要奉勸二位長使一句,魯長使的那個差使可真的沒有想象中那般誘人,做一個長使絕對不會操那麼多的心。說着走出屋子。

吉姆和貝斯坦兩人的目光交互在一起,幾乎能夠擦出火星,誰都是強壓着心中的怨氣,只等着一個輕微的細節讓兩個人真的爆發。忽然,英志腦袋一轉,難不成在這個複雜的環境中,也許對調查內鬼的事情會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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