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像結束了,但是,一切又都重新開始。
英志一身傷痕地回到了信使軍團,右臂被子彈打穿,血流不止。雖然這對於“不死之鳥”英志而言也許並不算得上什麼,可是卻分明向別人告知着,任務失敗!
米娜搭着英志的臂膀將他擡到了房間中,看着他的傷情心中很是着急,關切地說道,我馬上給你包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搞成這樣?
英志極力地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只是一些小傷,我關心的是一切是否都按照計劃進行的?
是的,我沒有帶信使軍團中的人手,是金牙泰斯派的人幫助我一同進行搜查的,共找到一套衛星通信器材,還有一個高密級的傳送機,一郎應該就是通過這些與華國進行聯繫的,裡面的很多密碼都是華語,軍團中的內鬼應該就是他。
這些東西都已經交給了泰斯了嗎?英志追問道,米娜點了點頭,進而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一郎呢?
一郎回到了華國,其餘的人死了……英志冷冰冰地回答道。
什麼?米娜大爲吃驚,忽地站起身來。
是我把他放掉了,我並沒有殺他。
你怎麼放掉了他?現在他可是軍團中頭號的反叛人物,既然已經找到了這麼多的證據,完全可以在辛巴先生那裡定下他的罪行,按照兄弟會的會規來處罰這個叛徒!
所有的事情你是不是沒有同任何人講起。英志臉上變得嚴肅起來,在確定了米娜肯定的態度之後,英志才如釋重負地說道,他不需要處罰,他只是一個棋子。
那麼其他人呢?該不會也讓你丟在了華國吧?米娜有些氣憤地說道,她現在越來越不能理解這個男人的思考。
其他人?英志轉過頭來看着米娜,淡然地說了聲,都死了。
猶如一聲霹靂,米娜覺得眼前的人無比陌生。
第二天,英志來到了帕米海爾大酒店,帶着一份從泰斯那裡拿回來的材料,隻身來到了辛巴先生那裡。向辛巴做關於內鬼調查的全面彙報,當然,是帶着傷情。
辛巴皺着眉頭將英志所有的陳述聽完,直至當他知道一行去的十五個人,涵蓋了信使軍團中最能幹的十幾個信使和另外的三名長使,全部死在了華國境內,他再也無法容忍,將眼前的水杯摔得稀碎,英志低下了頭,只等着這個瘋子徹底地歇斯底里完畢,但是心中卻已然沒有了恐懼。
這就是你的“魚餌”計劃,搭上了我在信使軍團中最爲依仗的十幾個兄弟的性命,而且還有三個長使!讓我的信使軍團元氣大傷!你都做了些什麼!憤怒的辛巴縱身從桌子後面跳了出來,他一把拽住英志的領口,雙眼狠狠地盯着英志,好像要一口將他吃掉。
英志右臂的傷口在辛巴巨大的拉拽下迅速疼了起來,隨即一串串汗珠從額頭上冒出,但是,英志卻始終沒有做聲。
混蛋!你給我一個解釋!否則老子現在就把你從這100層的高樓上扔下去!辛巴的憤怒仍然在繼續,兩旁的保鏢都有些無所適從,甚至紛紛有些害怕。誰都知道,在這塊土地,他纔是絕對的老大。
對不起,辛巴先生,我並沒有想把事情搞成這樣。英志終於開始說話,語氣卻不卑不亢。
所有的犧牲已經驗證出一個事實,我們信使軍團內部存在着內鬼,正是這個內鬼將我們十五個人的準確行蹤報告給了華國**,等我們穿過這華國邊界出來後,迎接我們的卻是無情的槍口……
辛巴的暴怒好像有所平息,他緩緩地鬆開雙手,逼問道,好吧,就算這些犧牲都值得,告訴我,內鬼是誰!
英志這時眼皮擡起,四目相對,他清晰地說道,魯漢。
辛巴好像沒有聽清,他用力搖了搖腦袋,繼續問道,你再說一遍,內鬼究竟是誰?
魯漢!英志更加乾脆地回答道。
老魯漢?信使軍團的老長使?那個已經爲已經爲兄弟會服務了近一生的魯漢?顯然,辛巴無法將內鬼與魯漢聯繫到一起,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無法接受。
是的,我有足夠的證據!英志站直了身體,稍稍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剛剛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昏厥,看到眼前的一切,英志心中更加堅信,一切都在向自己設計的方向發展。
好的……證據!對,證據!在哪裡!都在哪裡!快給我拿來!辛巴忽然又變得暴躁起來,空氣又驟然緊張。
英志將帶來的一摞資料徹底攤在了辛巴的桌前,裡面清晰地記錄着魯漢與華國當局千絲萬縷的聯繫,包括向華國邊警通風報信告之一些軍火上交易的時間地點,華國邊警的回執,聯絡通信的方式和手段……當然,這些資料全部都是英志與泰斯加工過的,但是卻做得如真的一般。
辛巴無聲無息地翻看着一頁一頁的資料,臉上的陰雲也越來越重,那雙狡捷的眼睛中最後只剩下憤懣,直至將最後一頁資料看完,他的面孔已經被仇恨變得扭曲和恐怖。
我想知道這些資料是從哪裡得來的?
英志略顯了猶豫,停頓了片刻還是繼續說道,我在華國的邊境中安插了我們的線人,所有的資料都是線人提供的,這次越境除了聲東擊西檢驗是否有內鬼泄露情報,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見一見我的線人,可是剛剛與他見了面,就進入到了華國邊境設計好的圈套之中,如果我也回不來的話,這一切都將會成爲石沉大海的秘密。
哦,你的線人?他現在在哪裡?辛巴的眉毛向上揚了一揚。
在圍剿中被華國邊警擊斃了,現在只有這份資料。英志說。
死了?一個死人的話?辛巴竟然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忽然一把用力地抓住了英志右臂的傷口,狂吼道,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子嗎?讓我相信一個死無對證的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