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特殊禮物

林妻不斷地給英雄碗裡夾着菜,並不時地用眼睛打量着英雄英俊的面龐,彷彿是在與一旁的歐陽棟做比較一樣。林木蘭倒絲毫沒有任何反應,相反卻大大咧咧地拍着英雄的肩膀問道,我該管你叫聲哥了吧,真沒看出來,就憑你剛剛在飯店的身手,絕對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你現在在哪裡工作?是國安?還是在公安?哪個總部的?

英雄現在還在部隊服役!林耀邦說道。

什麼?你在軍隊?是在軍委嗎?還是天京警衛司令部?哪個部門的?什麼職務了?林木蘭一連串的問題像機關槍一樣噴了出來,聽得英雄有些發懵,直到眼前的這個快嘴快舌的丫頭終於閉嘴,英雄才淡淡地說出一句話,我還是個大頭兵……已經在部隊服役8年了。

什麼?林木蘭一下子激動地站了起來,吃驚地盯着英雄,完全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忽然,大聲地嚷了起來,你們部隊的首長怎麼這麼大材小用,還……還只是個兵?

林木蘭的每一句話都如同是子彈一樣打穿了英雄的心,她的話英雄不是第一個聽到,每一個瞭解英雄的人都不禁會發出這樣的感嘆。曾經代表戰區參加全軍特戰精英比武,在軍事五項運動會上拿過團體金牌,作爲維和隊員參與過國際維和行動,這些履歷不僅僅代表着名字上的人是個優秀的軍人,而是卓越,精英中精英。可是,命運卻好像一次次地與英雄開着玩笑,即便昔日的戰友一個個要麼提幹,要麼調任到核心軍事部門任職,而他,仍然只是一個有着8年軍齡的老兵,更爲可笑的是,這樣一個卓越的軍人,也許即將告別軍旗,就算是在全軍最基層的部隊中,也將再也找不到他的位置。

這一切都與他的父親英國光相關。

英雄所在的部隊可不一樣,是藍盔!特種部隊中的精英部隊,在那樣的熔爐之中成長起來的,任何崗位都是一樣的,別那麼俗氣!林耀邦對於女兒的多嘴有些氣憤。

林木蘭想繼續追問下去,被一旁的歐陽棟及時地制止,其實,對於眼前突然冒出來的英雄,歐陽棟心裡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當時的中總九局大院中,他的年齡算是大的,而那個時候,英雄和木蘭估計都還不太懂事,他從父親歐陽雋逸那裡多少知道了一些英國光在執行任務中意外失蹤的消息,而漸漸長大了之後進入九局工作後,在內部的檔案中他才知道當年英國光事件已經被定義爲叛國性質。這一切,除了當事人,以及歐陽雋逸、林耀邦幾個當年在相當位置的人知道外,像木蘭這樣畢業後就被送到公安部工作的人是不會清楚裡面的具體情況的。歐陽棟也敏銳地覺察到,眼前的英雄應該知道他父親的一切,而他自己也一定也受到了英國光事件的波及。軍隊上怎麼會放開手腳培養一個有着叛國罪人的子女?而他,能夠在軍隊入伍8年,都已經是十分不容易的了。

木蘭不要再多嘴!林耀邦一口呵斥住了還有些不依不饒,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女兒,臉上也變得有些鐵青起來,林妻趕緊打圓場說道,老林,今天是你生日,其他的先不要再談,咱們一起舉杯,祝你生日快樂!

英雄和歐陽棟很識趣地舉起了酒杯,可是林木蘭還是一副喋喋不休的樣子,英雄忽然覺得這個似曾相識的女孩很可愛,就像在他還不算清晰的記憶中,那副每每總是願意哭鼻子告狀的樣子,命運真的是很有意思,如果沒有父親英國光的那件事情,他也許會和麪前的兩個年輕俊朗的男女一樣,在天子腳下,在軍界、警界或是政界,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享受着高幹子弟特有的榮譽和優越感。可是,一切沒有如果,英雄記憶中最深的,不是在那個高牆大院中的點點滴滴,而是在孤兒院中與哥哥英志在一起相濡以沫的日子,那段在母親離去以後遭受不盡的白眼與冷漠,讓他在那麼小的年齡中不該承受的東西。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喧囂,林耀邦一皺眉,扭頭向一旁的妻子問道,我在家裡過生日的事情你是不是沒有告訴旁人?

林妻趕緊點了點頭,林木蘭撇着嘴說道,我媽連我們都是幾天前才通知的,你老人家過個生日也算得上機密級的。外面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林木蘭招呼着走出去開門,只見一個送快遞的小夥子拿着一個大包裹站在外面。

您好,我是快遞公司的,這裡是林耀邦先生的家吧。

對啊?這是什麼?林木蘭眨巴着眼睛問道。

林先生的禮物,請您簽收一下。小夥子很禮貌回答道。

林木蘭有些遲疑,不過還是簽收了包裹,將包裹抱了進來。

爸爸,一份來自沙聯邦的包裹,給您的!派件人還是個外國名字。說着,林木蘭將包裹直接打開,原來裡面竟是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

你在沙聯邦還有朋友啊?我怎麼不知道?林妻問道。

林耀邦反覆看着來自沙聯邦包裹上的文字,除了收件人的地址是用中文寫的,送件人一欄中全是沙聯邦的文字。他的腦袋中飛快地轉着,但還是有些想不起來究竟會是誰給他定製的這個禮物。他一眼看見身旁的歐陽棟,趕忙讓歐陽棟幫他翻譯一下送件人姓名是誰,歐陽棟在九局可是對外情報處的,懂得8國的語言,外文絕對夠的上是專業水平。

林叔叔,包裹上送件人欄上只是一條街道的名字,叫波波爲夫大街85號,其他的什麼也沒寫,這個包裹應該不是通過正規渠道送來的。歐陽棟一邊看,一邊有些疑惑地說道。

你看看蛋糕上寫的字母是什麼意思?看起來好像很奇怪!林木蘭仔細打量着蛋糕上面用紅色奶油寫出的一段字母,歐陽棟這時也湊上前去,一字一句地讀着上面這句話的意思,直到最後一個字母從嘴中吐了出來,臉上卻變得異常慘白。

你怎麼了?幹嘛這副表情?林木蘭很生氣地問道。在場的其他人也面面相覷地看着歐陽棟。只聽見歐陽棟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句話的意思是,您的享年是……50週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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